第919章 滄海桑田_風流俏佳人_笔趣阁阅读小说网 

第919章 滄海桑田(1 / 2)

楊炯聞聲一愣,這嗓音雖刻意壓低,仍難掩其清脆,在這混亂方歇的夜中聽來,格外清晰。

他抬頭看去,但見月光下立著一人,身形高挑,竟比尋常男子還要挺拔幾分。來人穿著一身月白地子繡金錦袍,並非中原製式,那袍服裁剪極為合體,勾勒出勁瘦腰身與寬闊肩背,於英武中透著一股彆樣的精致。

袍角袖口處,用金線銀絲密密繡著拜占庭皇室獨有的雙頭鷹徽記,鷹首威猛,羽翼舒張,在皎潔月色映照下,隱隱流動著華彩。

再看麵容,楊炯不由得心下暗讚一聲“好個俊俏人物”!

但見其金發如瀑,並未完全束起,幾縷碎發隨意垂落額前耳側,襯得肌膚愈發白皙,竟似上好的羊脂玉般,泛著淡淡光華。

一雙碧眼,宛若地中海最澄澈的海水,又似鑲嵌了兩顆名貴的貓眼石,此刻在月光下流轉著聰慧而略帶狡黠的光芒。鼻梁高挺,唇形飽滿而棱角分明,組合在一起,是一種超越了性彆、極具衝擊力的美。

隻是……楊炯恍惚間覺得,這約翰王子的眼神過於靈動,那眉眼間的細微神態,總透著一股難以言喻的柔媚,與他挺拔的身姿、豪爽的言語頗有些不襯。

這念頭剛一升起,楊炯先打了個寒噤,渾身起了一層雞皮疙瘩,暗罵道:“楊炯啊楊炯,你莫非是被帳裡那兩個鬨昏了頭?怎地對著個男子竟生出這般荒唐念頭!”

當即,楊炯忙不迭將這異樣心思拋卻,站起身來,拍了拍衣袍上的塵土,尷尬笑道:“啊!是約翰王子呀!長夜漫漫,無心睡眠,不過是出來透透氣罷了!”

約翰見楊炯發冠微斜,衣衫不整,臉上還有個模糊的唇印,胸口衣襟處似乎還殘留著水漬,心中已是了然,卻也不說破。

他隻輕笑一聲,那笑聲如風拂銀鈴,隨手便將拎著的一壇未開封的“天下春”拋了過去,動作灑脫不羈:“那正好,今夜月色如水,星河鷺起,俗務纏身,難得片刻清閒。不如你我兄弟,便在此處共飲一番,賞此良辰美景,如何?”

楊炯伸手接住酒壇,回頭瞥了一眼依舊傳來細微響動、似有喘息與咒罵交織的中軍大帳,壓低聲音,對那守在帳外、一臉苦相的年幼女衛囑咐道:“看住了,莫要……莫要真鬨出人命來!”

那女衛年紀不過十五六歲,聞言更是愁眉苦臉,囁嚅道:“少爺……我……我……”

她心中叫苦不迭,若是讓她提刀殺人,她眼睛都不會眨一下,可裡麵那兩位,哪一個是好惹的主,她一個區區小衛,如何敢管?又如何管得了?

“我什麼我!”楊炯把眼一瞪,可見她稚氣未脫的臉上滿是惶恐,心下又是一軟,伸手拍了拍她的頭頂,語氣放緩了些,帶著幾分哄慰道,“乖啦!且辛苦守著,待此事了了,少爺給你尋一匣子上好的蜜餞果子吃!”

說罷,也不等女衛回應,楊炯提著那壇酒,如同逃離是非之地一般,快步隨著約翰王子去了。

徒留那小女衛在帳外,望著兩位“祖宗”所在的軍帳,進退維穀,欲哭無淚。

卻說楊炯隨著約翰,穿過連綿營盤,避開巡夜兵士,來到營寨邊緣一處僻靜所在。

但見一條小河蜿蜒流過,水聲潺潺,如鳴佩環。時值夏夜,蛙聲此起彼伏,更顯得四野寂靜。一輪將滿未滿的明月高懸中天,清輝遍灑,照得河麵波光粼粼,似有萬千銀鱗跳躍。

岸旁垂柳依依,草色青蔥,夜風拂過,帶來濕潤草木的清新氣息,頓時將方才帳中的旖旎與硝煙滌蕩一空。

二人行至河邊一塊光滑平坦的巨岩旁。那岩石甚大,宛如天然桌案。約翰步履輕捷,率先一步踏上岩石,身形穩當。他仰頭望了望那輪明月,隨即解開酒壇泥封,一股濃鬱酒香立刻彌漫開來。

約翰也不用杯盞,就著壇口仰頭便飲了一口,動作豪邁,隨即用袖口一抹唇角,朗聲道:“楊兄!如此良辰美景,風月無邊,若隻困於兒女情長、閨閣瑣事,豈非辜負?大丈夫處世,當對酒當歌,揮斥方遒,方是正理!”

他這番話,配合著他那絕世姿容,竟有一種奇異的魅力,仿佛真是位疏狂不羈的世家公子。

楊炯卻隻是懶洋洋地靠在冰涼的巨石旁,隨手拍開自己那壇酒的封泥,舉起示意了一下,便仰頭“咕咚咕咚”灌了幾大口。烈酒入喉,如一線火燒,暫時壓下了胸腹間的隱痛與心頭的煩悶。

楊炯心知肚明,這約翰王子深夜尋來,絕不僅僅是為了賞月飲酒,必有要事相商,且八成便是為了那募兵之事。既然對方不提,他也樂得裝糊塗,隻管沉默飲酒。

約翰見他不接話,隻一味猛灌,碧眸中閃過一絲無奈,隨即又飲一口,故意用恨鐵不成鋼的語氣道:“楊兄!非是小弟多言,想你如今功蓋寰宇,權傾朝野,便是這數萬大軍亦在你指揮若定之間,何以……何以竟如此……嗯……懼內耶?”

約翰刻意頓了頓,將“懼內”二字說得清晰無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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楊炯一聽,如同被踩了尾巴的貓,差點跳將起來,沒好氣地反駁道:“胡說八道!這世上,就沒有怕妻子的男人!隻有尊重妻子、愛護妻子、不願與妻子一般見識的男人!此乃君子之風,閨房之樂,你一個……你一個尚未成家的,懂什麼!”

楊炯本想說“你一個番邦蠻子”,話到嘴邊,覺著不妥,硬生生改了詞。

約翰聞言,輕挑那兩道秀眉,俊美無儔的臉上滿是揶揄之色,伸出修長手指,指了指楊炯略顯狼狽的衣衫和臉上的痕跡:“尊重到被‘請’出帳外,對著冷月清風唱孤影?這‘樂’趣,小弟確是難以領會。”

楊炯被他噎得一時語塞,隻得煩躁地揮了揮手,像是要驅散這令人尷尬的話題:“去去去!夏蟲不可語冰!這等妙處,等你日後娶了妻室,自然就明白了!現在與你分說,也是對牛彈琴!”

“妻室?”約翰嗤笑一聲,那笑容在他絕美的臉上綻開,竟有幾分驚心動魄的瑰麗,他仰頭望月,碧眸中閃過一絲熾熱與野心,

“妻室有何用處?羈絆雄心罷了!依我看,大丈夫生於天地之間,自當提三尺劍,立不世之功!要做,便做那萬王之王,眾生之上的共主!翻手之間,可令萬民生息;覆手之際,能決蒼生死活!此等撥弄風雲、執掌乾坤的快意,才是吾輩所求!”

約翰說得激昂,胸脯微微起伏,那錦袍下的曲線,似乎也因這激動的心緒而有了些許不尋常的波動。

楊炯冷眼旁觀,心中暗笑,仰頭又灌了一口酒,毫不客氣地潑冷水道:“共主?你連自家的兵馬都沒攢夠幾營!我可是聽說,令尊心思多在幼子與你那幾位叔伯身上,對你嘛……嘿嘿!

你如今連返回君士坦丁堡能否順利執掌權柄都尚在兩可之間,空談什麼共主?依我看,你還是先仔細籌謀,想想如何安然回去,再圖那九五之位才是正理!”

這話如同利針,精準地刺中了約翰心中最深的隱憂與痛處。他臉上激動的紅潮迅速褪去,取而代之的是一層淡淡的蒼白與落寞。

約翰沉默片刻,猛地轉過身,碧眸緊緊盯住楊炯,目光變得無比銳利和認真:“楊兄!既說到此事,那我便直言了。你要我簽的《長安反恐條約》與《租借法案》,我已然用印!

根據你那《租借法案》條款,我以帝國潘諾尼亞行省的金礦與馬其頓行省的金礦未來三十年的開采權作抵押,在你大華中央銀行貸出一億兩白銀,白紙黑字,契約為憑!

此款專項用於向你購買火器、甲胄,並委托你代為募集訓練一支精銳傭軍。如今,條約簽了,第一期款項也劃了,我隻問你,我的兵,何時能到位?

楊炯見他將話題引回正事,神色也肅然起來。他放下酒壇,目光坦然迎上約翰的逼視,道:“約翰,你我相交,貴在誠信。咱們在商言商,有些話,還是說在前頭的好。

我且問你,你如今在君士坦丁堡,在那元老院與軍隊之中,究竟能有幾分話語權?你與我簽訂抵押協議的那兩處金礦,據我所知,潘諾尼亞金礦目前仍在保加利亞人與當地貴族的實際控製下,你真正能掌握的,恐怕隻有馬其頓金礦的一部分吧?”

楊炯頓了頓,觀察著約翰微微變化的臉色,繼續道:“說句不中聽的,你這番操作,頗有幾分‘空手套白狼’的嫌疑。你拿尚未完全到手、甚至可說是鏡花水月的礦產做抵押,貸出這巨款,再用我的錢,來雇我的兵,為你打天下。

約翰,你且捫心自問,若我大華自行出兵,無論是助你平亂還是開拓疆土,所得利益豈不全都歸我?何必要經你這一道手,徒增變數?這生意,算來算去,似乎對我並無太大吸引力。”

“你……”約翰碧眸中閃過一絲怒意,聲音也冷了下來,“你這是要背棄盟約?”

“非也,非也。”楊炯擺了擺手,神色從容,“盟約既立,豈能輕易毀棄?我楊炯並非無信之人。隻是,這生意要想做得長久,做得穩妥,你我雙方,都需拿出十足的誠意才是。”

“那你究竟想要什麼?”約翰蹙眉追問,他心思電轉,忽然想起之前聽聞的關於這位大華權王的風流韻事,以及他對於各國宗室女的一些“興趣”,碧眸中閃過一絲恍然,試探道,“莫非……是想要我拜占庭的公主?若是如此,倒也並非不可商量。

隻要你助我募得一萬精銳,配備最新火器,待我返回帝都,穩定局勢,便奏請父皇,將我那……我那姐姐安娜公主,嫁與你為妃,促成兩國之好,如何?”

約翰死死盯著楊炯,說到“姐姐”二字時,語氣微不可察地頓了一下。

“打住!快打住吧你!”楊炯連忙製止他這愈發離譜的猜想,哭笑不得,“我府上已然夠熱鬨了,可不敢再勞駕一位公主殿下!我要的,並非美人,而是實利。”

楊炯收斂了笑容,目光變得深沉而銳利,一字一句道:“我要的,是君士坦丁堡,或者亞曆山大港,其一港口的永久關稅豁免權,以及在該港口的領事裁判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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約翰聞言,瞳孔微縮,陷入了沉默。他絕非蠢人,稍一思索,便明白了楊炯的真正意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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