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肥胖將軍聽得背後風聲惡響,駭然回頭,隻見矛影已至眼前,“噗”地一聲,那精鐵打造的矛頭竟從他前胸透入,後背穿出,餘勢未衰,又帶著他肥碩的身軀向前飛竄數步,最終“奪”地一聲,將其死死釘在了一根粗大的旗杆之上。
那將軍雙眼暴凸,口中血沫狂湧,四肢抽搐幾下,便再無聲息。
主將慘死,守軍更是徹底崩潰。
不到半個時辰,西夜城門便被從內部打開。
鄒魯打馬入城,但見街道空寂,百姓皆門戶緊閉,唯聞風聲嗚咽。
他掃視一眼,漠然下令:“放火!留地不留人!”
“得令!”五千兵士齊聲應和,聲震四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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隨即,這群虎狼之師便分散開來,開始執行這絕戶之令。
但見數名騎兵手持火把,沿街潑灑火油,隨即引燃。乾燥的房屋頓時燃起熊熊大火,火借風勢,迅速蔓延,整個西夜都城很快便陷入一片火海。
濃煙滾滾,直衝雲霄。
一隊步兵挨家挨戶踹開房門,不論老幼,見人便殺。
一老者跪地哀求,話音未落,刀光一閃,已是身首分離。幾個孩童藏於水缸之中,被士兵發現,用長矛一一刺死,缸水儘赤。
更有甚者,將躲入地窖的數十名百姓堵在其中,封死出口,投入火把,任其活活燒死,淒厲的慘叫聲久久不絕。
鄒魯則緩轡行至西夜王宮之前。
宮門大開,那身形瘦小的西夜國王,身著縞素,率文武百官跪伏於地,瑟瑟發抖,雙手高舉一方玉印,奉上國土。
鄒魯端坐馬上,凝視那國王半晌,聲音平淡無波:“大華文書早已傳檄西域,爾等為何不早迎王師,反而閉關拒守?”
西夜國王以頭搶地,悲聲泣告:“上將軍恕罪!非是小臣不願歸順,實是……實是那疏勒國王欺壓太甚,嚴禁我等事二主啊!”
“哦——?明白了。”鄒魯微微頷首,語氣依舊平淡,“爾等畏疏勒,不畏大華。好,很好。”
一個“好”字出口,他身後親兵已然會意。
霎時間,弓弦震響,數百支箭矢如同飛蝗般潑灑而出。
跪在地上的西夜國王、後妃、文武百官,頃刻間被射成了刺蝟一般。鮮血汩汩流淌,將宮前廣場的青石板染得一片猩紅,屍體交錯倒伏,箭杆密如蘆葦。
鄒魯接過親兵遞上的西夜國璽,看也不看,隨手扔進馬鞍旁的一個皮袋之中,與袋中的子合國璽相撞,發出“叮”的一聲脆響。
“一個時辰!封城!”鄒魯撥轉馬頭,聲音冷酷。
一個時辰後,西夜都城已化作一片死寂的焦土。
五千大軍整齊列隊於城外,鄒魯隨手將又一柱燃儘的計時香扔在地上,目光投向西北方向,沉聲道:“目標,莎車國!全速前進!”
大軍日夜兼程,翌日黃昏時分,已兵臨莎車城下。
曹翰策馬前出偵察,回報鄒魯:“大都督,這莎車國乃西域十六大國之一,國都為莎車城。其城東南通皮山、於闐,西南通蒲犁,西北直通疏勒,實為絲路之鎖鑰,戰略地位極其重要。
莎車國有戶兩千三百餘,勝兵三千。觀其城頭守備,約有一千之眾,旌旗嚴整,戒備森嚴,看來並無出降之意。”
鄒魯點點頭,冷哼一聲,隨即在數十名親兵簇擁下,打馬來到城下一箭之地。
隻見他勒住戰馬,揚聲喝道:“城上守軍聽真!吾乃大華青塘府大都督鄒魯!爾等可曾接到天朝安西都護府文書?何故緊閉城門,不迎王師?”
話音方落,但見城頭人影閃動,一名身著錦袍、頭戴王冠的高大男子出現在垛口之後。
此人身長八尺,虎背熊腰,麵皮微黑,雙目有神,倒似個軍中將領。
他拱手抱拳,聲音洪亮卻帶著幾分謹慎:“鄒大都督!您神威蓋世,連克子合、西夜,兵鋒所指,勢不可擋。我莎車國小民貧,實不敢貿然開門,恐驚了百姓啊!”
鄒魯聞言,雙眼微眯,寒光乍現,厲聲道:“莫非你還不知,我大華天兵已收複龜茲,塞爾柱名將阿爾斯蘭四萬大軍潰敗,僅率八千殘卒北逃疏勒?
龜茲城下,塞爾柱人屍積如山!
爾等區區不到三千兵馬,也欲效螳臂當車、試我大華刀鋒之利否?”
那莎車國王臉上懼色更濃,連連擺手:“不敢,不敢!大都督息怒!小國一直心向中原,本已備好貢禮,欲親往安西都護府獻圖歸降,豈料王師神速,未及成行,天兵已至城下……至於子合、西夜之事……小臣……小臣實不知其詳。”
說到最後,語帶支吾,顯然對那兩國的下場心知肚明,恐懼已極。
鄒魯見他氣焰已墮,語氣忽地一轉,竟平和了幾分,淡然道:“子合、西夜,冥頑不靈,口出狂悖,行止乖張,抗拒天兵,故略施薄懲,以儆效尤。
我大華乃禮儀之邦,將士皆讀聖賢之書,豈會妄動刀兵?隻要你開城歸順,本督保你宗廟無恙,王位得存,絕不加害!”
莎車國王麵露掙紮之色,回頭與身邊大臣低聲商議,顯是猶豫不決。
鄒魯等得不耐,臉色一沉,猛地舉起右手。
身後親兵見狀,立刻張弓搭箭,寒光閃閃的箭鏃齊刷刷對準城頭,
“一!”鄒魯聲如寒冰。
城頭一陣騷動,莎車國王額角冷汗涔涔而下。
“二!”鄒魯再喝,聲若雷霆,右手作勢欲揮。
“且慢!且慢開弓!”莎車國王再也承受不住這泰山壓頂般的壓力,嘶聲大喊,“開城門!快開城門!迎天兵入城!”
沉重的城門在吱吱嘎嘎的聲響中緩緩打開。
鄒魯一馬當先,率領大軍,昂然入城。
莎車國王早已慌忙下得城樓,跪伏於道旁,雙手高捧莎車國璽,聲音顫抖:“大都督容稟!莎車久受疏勒欺淩壓榨,這才被迫與中原隔絕,實非本願!今日得遇王師,如撥雲見日,懇請天朝為我等主持公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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鄒魯俯身接過那方沉甸甸的國璽,在手中掂量把玩幾下,嘴角泛起一絲譏誚的冷笑,隨手又將國璽扔入鞍袋之中,與那兩方國璽撞在一起。
他低頭看著跪在地上的莎車國王,冷冷道:“受欺壓?這理由,本督一路行來,耳朵都快聽出繭子了!難道非要等到刀架在脖子上,才想起效忠天朝?晚了!”
莎車國王聞言,猛地抬頭,臉上血色儘褪,驚駭欲絕:“大都督!您……您方才明明許諾,不斬國主啊!”
“國主?”鄒魯嗤笑一聲,語氣森然,“你國璽已失,宗廟已傾,還算哪門子的國主?”
話音未落,腰間佩刀已然出鞘,但見寒光一閃,一顆大好頭顱便帶著驚恐萬狀的神情飛起,鮮血自頸腔中噴湧丈餘,無頭屍身晃了兩晃,撲倒在地。
周圍隨行的莎車官員、兵士以及遠處觀望的百姓,見此情景,無不嚇得魂飛魄散,發一聲喊,轉身便欲逃竄。
“我看誰敢動!”曹翰雷霆般暴喝一聲,身後數百架神臂弩再次揚起,機括聲響成一片,密集的弩箭“砰砰砰”地釘在眾人逃跑路線的前方地上,入土三分,尾羽劇顫,硬生生阻住了他們的去路。
鄒魯端坐馬上,目光如電,運起氣力,聲傳四野:“今日起!莎車國除名西域,重歸大華版圖,更為莎車縣!原莎車國三千兵卒,打散編入我軍!其餘百姓,各安生業,大華王師,秋毫無犯!”
“秋毫無犯!秋毫無犯!”五千士兵齊聲高呼,聲震全城。
隨即,便有軍官上前,開始有條不紊地接收、打散那些已嚇破膽的莎車降兵。
鄒魯策馬來到那數百名跪在地上、麵如死灰的莎車皇族宗親麵前,目光掃過這些錦衣玉食的男男女女,冷笑道:“一個小小的莎車,彈丸之地,竟養著你們這一百多號隻知吃喝的廢物,也活該它亡國!”
不容這些皇族哀求,鄒魯輕輕一揮手。身後弩箭再發,破空之聲淒厲刺耳。
一輪齊射過後,禦道之上再無一個活口,一百多名莎車皇族悉數被強勁的弩箭釘死在地,鮮血彙聚成溪,潺潺流淌,景象慘不忍睹。
周圍遠遠圍觀的莎車百姓,先是被這血腥場麵驚得呆若木雞,隨即,不知是誰帶頭,紛紛跪倒在地,磕頭如搗蒜,高聲呼喊:“大都督英明神武!英明神武呀!”
鄒魯麵無表情地點點頭,隨即自懷中取出一本薄薄冊子,隨手扔給曹翰,下令道:“按此書中所載之法,將這些屍首,並收集城中老鼠、穢物等,一並處置。
本督要給那退守疏勒的阿爾斯蘭,送上一份‘大禮’,讓那群塞爾柱雜毛,好生領教我鄒魯的手段!”
曹翰接過冊子一看,封麵上赫然寫著《軍隊防疫指南》,他不由得一愣,撓頭疑惑道:“大都督,這……這不是同安郡王主持修訂,下發軍中各級軍官熟讀,用以防範瘟疫的條例嗎?裡麵記載的都是如何隔離病患、消毒防疫、阻斷傳播的法子,沒寫如何製造瘟疫啊?”
“哈哈哈!”鄒魯聞言,不由得仰天大笑,用馬鞭指著曹翰,“傻小子!這書於我大華將士,自然是防疫保命的寶典。可若反其道而行之,對於敵人,它便是製疫攻城的利器!
這其中的關竅,你怎麼就轉不過彎來?”
曹翰猛地一拍自己腦門,恍然大悟,滿臉欽佩之色:“哎呀!末將愚鈍!大都督真是神機妙算,智謀深遠!末將佩服!如此一來,疏勒城……嘿嘿!”
鄒魯笑罵一句,一腳虛踢在曹翰臀上:“少拍馬屁!速去辦差!七日之內,務必製成疫屍!屆時,便是我等踏平疏勒,生擒阿爾斯蘭之時!”
“末將遵命!”曹翰抱拳躬身,聲音洪亮。
鄒魯微微頷首,目光越過重重屋宇,遙望北方,嘴角噙著一絲冰冷的譏笑,低聲自語道:“屠龜茲是屠,屠子合亦是屠,你且與我說說,哪一樁算是正義?哪一樁算是不義?嘴上個個都說有傷天和,動起手來,比本督還要利索三分!”
言罷,鄒魯輕哼一聲,一夾馬腹,在親兵護衛下,縱馬直入莎車皇宮深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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