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來吧。”
江辰的聲音平靜地響起,聽不出喜怒,卻讓丁青雲如蒙大赦,連滾帶爬地勉強站起身,佝僂著腰,頭幾乎埋到胸口,不敢與江辰對視。
“從今天開始,這裡由我來接管!!!”
江辰的語氣仿佛在陳述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不管是聖心門也好,這處分舵也罷,過往一切,到此為止。你,可有什麼意見?”
“不敢!絕對不敢!!”丁青雲立刻嘶聲喊道,聲音因為極度的恐懼而變調,“一切但憑大人……不,主上吩咐!小人願效犬馬之勞,絕無二心!”他此刻哪裡還有半分舵主的威儀與之前侃侃而談“務實合作”的得意,隻剩下最本能的求生欲。
江辰不再看他,仿佛他隻是一件即將被處理的舊物。他的目光轉向已迫不及待想要衝出這囚籠的龍七夜。
“走吧,”江辰淡淡道,身形輕飄飄地淩空而起,如同沒有重量般,穩穩落在了龍七夜那猙獰龍首的中央,兩根蜿蜒向後的龍角之間,“帶我去見見你的‘父親’。”
坐在巍峨龍首之上,俯瞰下方龐大的龍軀和幽深的洞窟,江辰神色如常,仿佛隻是乘上了一輛尋常的車駕。
龍七夜聞言,琥珀龍瞳中瞬間爆發出璀璨的光芒,既有對自由的極度渴望,更有對即將直麵過往一切核心的複雜心緒。它壓抑著龍吟的衝動,猛地吸了一口氣!
呼!
一道凝練無比、呈現暗金之色的熾熱龍息,從它猙獰的龍吻中噴吐而出!這道龍息並非漫無目的的焚燒,而是高度集中,如同最鋒利的鑽頭,筆直向上,轟擊在洞窟頂端那不知多厚的岩層上!
轟隆隆!!!
堅硬的岩石在這蘊含了龍七夜三百年積鬱與新生龍力的吐息麵前,如同黃油般被輕易熔穿、氣化!一個直徑數丈的圓形通道被硬生生轟開,熾熱的氣流裹挾著碎石向上衝去,露出了通道儘頭那片……屬於外界的天光!
雖然隻是峽穀底部的一線天,但那久違的光亮與流動的空氣,讓龍七夜渾身每一個細胞都在歡呼!
“昂!!!”
它再也按捺不住,發出一聲短促而激昂的龍吟,巨大的龍翼“嘩啦”一聲全力展開,儘管在洞窟內無法完全舒展,但那磅礴的力量已然湧動。龍軀猛地一擺,四肢蹬地,載著江辰,化作一道漆黑的閃電,沿著那被自己龍息開辟出的垂直通道,逆衝而上!
岩石通道在身側飛速掠過,光線越來越亮,風聲越來越急。
“砰!!!”
最後一聲巨響,龍七夜徹底撞碎了通道口邊緣的殘岩,龐大的身軀裹挾著無數碎石煙塵,衝天而起,徹底脫離了那困鎖它三百年的黑暗牢籠,真正翱翔在了廣袤的天地之間!
高空凜冽的罡風瞬間撲麵而來,吹得江辰的衣衫獵獵作響,發絲狂舞。他坐在龍首,穩如磐石,目光平靜地俯瞰著下方飛速縮小的峽穀、山脈、以及遠方隱約可見的魔城輪廓。
龍七夜展開完整的雙翼,每一次扇動都卷起巨大的氣浪,速度越來越快,穿雲破霧。它儘情呼吸著自由的空氣,感受著體內奔騰的力量,但心中那份沉甸甸的仇恨與即將麵對的複雜局麵,讓它的飛行充滿了力量感與一種決絕的意味。
下方大地蒼茫,魔域景色壯闊而蠻荒。龍七夜對這片土地熟悉無比,根本無需指引,認準一個方向,將速度提升到極致。
風馳電掣,瞬息千裡。
以龍七夜全速飛行的恐怖速度,跨越數百萬裡距離,也不過用了小半日功夫。
當天色漸近黃昏時,一片無比宏偉、散發著衝天魔氣與磅礴龍威的巨城輪廓,出現在遙遠的地平線上。那城市的規模遠超之前見過的任何魔城,城牆高聳如山嶽,顏色暗沉如鐵,隱隱有巨龍盤繞的虛影在城牆上空浮現、遊動。城內建築鱗次櫛比,魔光繚繞,最中央是一片巍峨連綿、金碧輝煌的宮殿群,猶如魔土上的璀璨明珠,卻又透著令人窒息的威嚴與壓迫感。
飛龍城!土國皇都,魔龍一族統治的核心!
隨著距離迅速拉近,龍七夜琥珀色的豎瞳死死盯著那片熟悉的宮殿群,目光複雜到了極點。有懷念,有痛楚,但更多的是三百年來絲毫未曾消散、反而愈發熾烈的刻骨仇恨!它仿佛能看到當年那座最輝煌的宮殿裡發生的背叛與囚籠,能看到那些熟悉麵孔上的譏諷與冷漠。
“主人,我們到了。”龍七夜的聲音低沉下來,帶著一種壓抑的震顫,“這就是我土國的首都,飛龍城。皇城……就在中心。”
江辰極目遠眺,將這座魔國都城的景象儘收眼底,神識雖被此界規則壓製,但超然的感知力仍讓他能隱約察覺到城中數道極其強橫、晦澀的氣息蟄伏,尤其是皇宮深處。
“你父皇,應該還活著吧?”江辰問得直接。
龍七夜沉默了一下,龍目中閃過一絲複雜:“不知道。三百年前我父皇……敖天,雖已步入晚年,氣血有所衰退,但我龍族壽命悠長,遠超尋常魔族。三百年,對於巔峰期的龍王而言不算漫長,但對暮年龍王來說……足以發生太多變故。或許健在,或許……已經龍馭賓天。皇城封鎖嚴密,外界難以得知確切消息。”
它的語氣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悵然,旋即又被冰冷的恨意覆蓋。無論父皇生死,它與大哥敖蒼,以及那些仇敵之間,早已是不死不休。
“無妨。”江辰語氣依舊平淡,“是生是死,去看看便知。活著,或許更‘有趣’一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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