馮恩將龍帝賞賜的金箱打開,裡麵整齊碼放的金條在陽光下閃爍著誘人的光芒。他隨手取出一根金條在手中掂量,嘴角泛起一絲意味深長的笑容。在北凜城最大的錢莊"彙通天下"內,他將所有賞賜兌換成了七國通用的金票。掌櫃是個精明的中年男子,手指飛快地撥弄著算盤,不時偷眼打量這位出手闊綽的客人。
"客官,一共是黃金五千兩,都給您換成金票了。"掌櫃恭敬地遞上一疊印製精美的票據。
“那越國可以換嗎?”馮恩問著。
"在龍血盟所屬七國,我們彙通天下的任何分號,隨時可以兌付;大越國自然也不是問題。"掌櫃回答著。
馮恩漫不經心地將金票塞進懷裡,轉身走向馬市。他在一群駿馬中特意選了一匹看起來最普通的棗紅馬,這匹馬毛色黯淡,步伐沉穩,絲毫不起眼。付錢時,他注意到馬販眼神閃爍,心中已然有了計較。
離開北凜城時,馮恩刻意放緩馬速,仿佛閒庭信步。然而一出城門,他立即催馬疾馳,棗紅馬四蹄生風,揚起一路煙塵。
此時在北凜城最高的望北樓上,龍帝負手而立,明黃色的龍袍在風中獵獵作響。他望著馮恩遠去的身影,目光深邃如淵。身旁侍立的龍威宮弟子屏息凝神,不敢打擾陛下的沉思。
"可惜了。"龍帝突然開口,聲音平靜卻帶著不容置疑的威嚴,"馮恩此人身手不凡,智勇雙全;若是能為朕所用,龍威宮副統領的位置非他莫屬。"
他緩緩轉身,對身後一名身著龍紋黑袍的弟子說道:"既然不能為朕所用,那便以其他方式來為朕所用了,你明白朕的意思。"
那名弟子單膝跪地,黑袍下擺鋪展如雲:"屬下明白,定不會讓陛下失望。"
就在龍帝布置的同時,馮恩已經馳出五十裡外,來到一處三岔路口。路邊設有一個豪華的驛站,吃飯過夜還是買馬匹一用俱全,外麵隨意擺放著幾張粗糙的木桌。看似尋常的驛站裡卻坐了近百人,這些人身著各色服飾,有的像是商人,有的像是農夫,但仔細觀察就會發現,他們眼神銳利,坐姿戒備。
馮恩勒住馬韁,棗紅馬噴著響鼻停下腳步。他翻身下馬,將馬拴在門前的柱子上,故意打了個活結。
"客官裡麵請!"一個肩搭毛巾的小二熱情地迎上來,眼角卻不由自主地抽搐了一下。
馮恩大搖大擺地走進驛站,目光掃過全場,朗聲道:"今日在場所有人的酒菜,都記在我賬上!"
驛站內頓時響起一片叫好聲,然而這些歡呼聲中卻透著一絲刻意。馮恩不動聲色地選了張靠近門口的桌子坐下,這個位置既能觀察全場,又方便隨時撤離。
酒菜上桌後,馮恩便開始大快朵頤,看似毫無防備,實則暗中運轉靈力。他夾起一塊紅燒肉,突然歎了口氣:"可惜了這一桌好菜。我馮恩行走江湖多年,最重義氣。龍伯言那小子待我以誠,我這才愛屋及烏,不想對你們下殺手。"
他猛地放下筷子,聲音轉冷:"可惜啊,我既然拒絕了龍帝,就知道他不會善罷甘休。"
話音剛落,馮恩一腳踹翻身前的餐桌,碗碟應聲碎裂。與此同時,他手中的百變神兵瞬間化作一柄流光溢彩的長劍,劍身隱隱有符文流轉,與伯言的天衍劍頗有幾分神似。
"下毒這種手段,對我無用。"馮恩冷笑,"不必等我毒發了,本大爺早有準備!要動手就現在吧!"
驛站內頓時殺機四起,那近百名"路人"齊刷刷地抽出兵刃,原來全都是龍帝派來的殺手。一時間刀光劍影,殺氣彌漫整個驛站。
馮恩身形如電,劍隨身走。他並未下死手,劍尖精準地挑斷殺手們的手腳筋。隻見他一個側身避開迎麵劈來的鋼刀,反手一劍刺中右側殺手的手腕,同時左掌拍出,將左側襲來的另一人震飛出去。
"太慢了!"馮恩長笑一聲,劍勢陡然加快。百變神兵化作的長劍在他手中宛如遊龍,每一劍都恰到好處地瓦解敵人的攻勢。他時而如靈蛇出洞,劍走偏鋒;時而如猛虎下山,勢不可擋。
驛站內頓時亂作一團,桌椅翻倒,碗碟碎裂。馮恩且戰且退,劍法精妙絕倫。他一腳踢翻一張長桌,擋住左側襲來的數把鋼刀,同時反手一劍,精準地刺中右側一名殺手的手腕。
"不陪你們玩了!"馮恩突然大喝一聲,一劍斬向支撐驛站的木柱。劍氣淩厲,粗大的木柱應聲而斷。整個驛站開始劇烈搖晃,瓦礫紛紛落下。
就在驛站坍塌的前一秒,馮恩身形一閃,如離弦之箭般衝出門外。然而等待他的,卻是更加嚴峻的局麵。
驛站外,五十餘名身著黑色勁裝的蒙麵修士嚴陣以待。這些人修為最低也是築基巔峰,更有二十名金丹期修士,為首的竟是一名元嬰期高手。他們身著統一的黑色勁裝,胸前繡著一個淡淡的龍紋,正是龍帝暗中培養的影閣成員。
馮恩瞳孔微縮,心中凜然。伯言他們之前的猜測果然沒錯,龍帝確實暗中組建了專門抓捕修士的組織。看這些人的裝備和站位,顯然是經過嚴格訓練,配合默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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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名元嬰修士緩步上前,黑袍在風中飄動。他鼓掌笑道:"不愧是戲命紅蓮馮恩,那些廢物果然奈何不了你。不過,我們本來也沒指望靠他們就能抓住你。"
說罷,他突然揮手撒出一片紫色粉末。這些粉末遇風即化,瞬間形成一團濃密的毒霧,將馮恩完全籠罩。毒霧所過之處,草木瞬間枯萎,可見毒性之烈。
"雕蟲小技!"馮恩冷哼一聲,百變神兵瞬間變形,竟化作一個精致的防毒麵具罩住他的口鼻。他身形如電,猛地衝出毒霧,直取最近的一名金丹修士。
那修士顯然沒料到馮恩在毒霧中還能行動自如,稍一愣神,已被馮恩近身。馮恩出手如電,一掌擊在那修士胸口,順勢奪下他手中的兵器,同時扯下他的防毒麵具戴在自己臉上。
"多謝了!"馮恩大笑一聲,百變神兵再次變形,化作一柄流星錘。錘頭帶著淩厲的破空聲,橫掃向四周的影閣修士。
這些影閣修士顯然訓練有素,見馮恩勇猛,立即改變戰術。他們不再急於近身,而是紛紛祭出各種捕捉用的法寶。有的拋出金絲大網,網上閃爍著禁製符文;有的施展雷係法術,電光閃爍間想要麻痹馮恩;更有人祭出縛仙索,金光閃閃的繩索如靈蛇般纏繞而來。
馮恩臨危不亂,身形在漫天法寶中穿梭。流星錘在他手中虎虎生風,每次揮舞都逼得數名修士後退。他一錘砸向地麵,激起漫天塵土,趁機一個翻滾,避開了當頭罩下的金絲大網。
"看來不動真格的是不行了。"馮恩眼神一厲,百變神兵再次變形,化作無數細小的飛針。他運轉靈力,大喝一聲:"天女散花!"
無數靈力凝聚的飛針如暴雨般射向四周,覆蓋了方圓十丈的範圍。影閣修士們沒想到馮恩還有這等絕技,紛紛施展防禦法術格擋。飛針撞擊在護體罡氣上,發出叮叮當當的脆響。
就在這個空當,馮恩將奪來的長劍猛地擲出,一道淩厲的劍氣破空而去。與此同時,他身形一閃,借著劍氣的掩護,瞬間消失在眾人的視線中。
"追!"那名元嬰修士怒喝一聲,"他往越國方向去了!絕不能讓他逃脫!"
影閣修士們立即朝著越國方向追去,腳步聲漸漸遠去。待四周重歸寂靜後,倒塌的驛站廢墟中,一塊木板被輕輕推開。馮恩從廢墟中鑽出,臉上帶著譏諷的笑容:"就這點腦子,也配來抓我馮恩?"
然而他的笑容很快僵在臉上,突然捂住胸口,單膝跪地。他感到一陣強烈的心悸,渾身經脈如被千萬根細針穿刺般疼痛。細密的汗珠從額頭滲出,順著臉頰滑落。
"不好..."馮恩臉色驟變,急忙運轉靈力內視,發現體內不知何時滲入了一股詭異的紫色毒素,"這毒...居然能透過皮膚滲入..."
他強撐著站起身,從懷中取出一個玉瓶,倒出幾粒解毒丹服下。然而丹藥入腹,那股詭異的毒素依然在經脈中蔓延,隻是速度稍緩。
"好厲害的毒..."馮恩咬著牙,望向影閣修士遠去的方向,嘴角卻勾起一抹冷笑,"不過,想憑這點手段就抓住我,還差得遠呢。"
他踉蹌著朝相反的方向走去,每走一步都感到鑽心的疼痛。夕陽西下,將他的影子拉得很長。這片荒原之上,一場關乎生死的較量,才剛剛開始。馮恩知道,必須儘快找到解毒之法,否則不等影閣修士回頭,自己就要先倒在這荒郊野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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