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乘一刀猛地睜開眼睛,劇烈的疼痛感已經消退大半,取而代之的是一種久違的舒暢感。他下意識地伸手摸向腰間,卻發現閻魔刀不在身邊。
“你沒事吧?你的刀可真是厲害啊。”
朱雲凡的聲音從旁邊傳來,千乘一刀警惕地轉頭,看見朱雲凡正坐在不遠處,手中把玩著那把閻魔刀。刀身在晨光中泛著幽冷的光芒,卻不見絲毫殺氣。
“你想乾嘛?”千乘一刀強撐著坐起身,習慣性地擺出防禦姿態。他驚訝地發現,體內原本肆虐的內傷和定期發作的反噬刀傷,此刻竟然都平息了下來。“是你替我療傷了嗎?到底有什麼企圖?”
朱雲凡輕輕搖頭,將閻魔刀放在一旁的桌上,動作從容不迫:“為什麼一定要有企圖才救人?我隻是不想一條生命死在我麵前罷了。”
千乘一刀死死盯著朱雲凡的眼睛,試圖從中找出任何一絲虛偽,卻隻看到一片澄澈。“你的意思是你沒有要求?那好,你把刀還給我,讓我走,我就信你。”
令千乘一刀意外的是,朱雲凡毫不猶豫地拿起閻魔刀,隨手拋給了他。刀在空中劃出一道優美的弧線,千乘一刀下意識地接住,手指觸碰到熟悉的刀柄時,心中泛起一絲異樣。
“你是因為這個藥物才給李忠賢做事的吧?”朱雲凡從懷中取出一個小瓷瓶,正是千乘一刀隨身攜帶的鎮魂丹。他輕輕將瓷瓶丟還給千乘一刀,動作隨意得仿佛在丟棄一件無關緊要的東西。
千乘一刀接住瓷瓶,手指微微發顫。他沉默不語,隻是用複雜的眼神打量著朱雲凡,腦海中閃過無數個念頭。這個人究竟是真的如此磊落,還是另有所圖?
朱雲凡站起身,走到艙門前,輕輕推開。清晨的陽光頓時灑滿整個房間,外麵傳來熙熙攘攘的交談聲。“門開著,你可以走了。”
千乘一刀握緊閻魔刀,小心翼翼地站起身,每一步都警惕地注意著朱雲凡的動靜。他走出艙門,映入眼簾的是和風巨艦寬闊的甲板,六武眾正在那裡與幾個龍血盟弟子談笑風生,氣氛融洽得令人難以置信。
“一刀兄,你醒了!”矢一第一個注意到千乘一刀,快步迎了上來,“身體好些了嗎?真是太好了!”
火門也湊了過來,臉上帶著釋然的笑容:“我們和伯言殿下的誤會已經解開了,他根本不是我們想象中的那種人。”
二藏快步上前,雙眼中閃爍著激動的光芒:“是啊,我們都誤會伯言殿下了。他不僅不是殺人狂,反而在日出國救了許多人。”
槍左撓了撓頭,憨厚地笑道:“想起之前我們還一口一個殺人狂地喊著,真是慚愧啊。”
斬次拍了拍千乘一刀的肩膀,語氣誠懇:“一刀兄,你也彆再執著於過去了。我們都看錯了人。”
伊郎最後一個開口,聲音低沉但充滿真誠:“伯言殿下胸懷坦蕩,連八尺瓊勾玉這等聖物都願意展示給我們看,這份誠意,我們感受到了。”
千乘一刀怔怔地聽著六人你一言我一語,恍惚間仿佛回到了多年前那個熱鬨的小宗門。記憶中,大師兄總是第一個發現他練功受傷,二師姐總會偷偷給他留最好吃的點心,三師兄雖然嘴上罵他笨,卻總在深夜陪他加練...
“一刀,你這小子又偷懶!看我不告訴師尊!”記憶中二師姐嗔怒的聲音猶在耳邊。
“彆彆彆,師姐最好了,我這就去練功...”年幼的他扯著師姐的衣袖撒嬌。
那些溫暖而破碎的記憶如潮水般湧來,讓千乘一刀有一瞬間的失神。他仿佛又回到了那個山明水秀的宗門,師兄師姐們圍著他噓寒問暖,師尊雖然嚴厲卻總是在他跌倒時第一個伸手...
這種久違的溫暖讓他心頭一緊,隨即湧上一股強烈的恐慌。他猛地抽出閻魔刀,刀尖直指六武眾,,這讓最靠近他的火門雙手舉起,好像是在示意他小心一點,聲音冰冷:“前幾天我家主人收留你們,你們現在想走另投他處,可以,道不同不相為謀!但是不要忘記你們當時發的道心誓言,你們絕對不會講出我家主人的事情,還請你們不要忘記了!”
六武眾頓時安靜下來,麵麵相覷。千乘一刀說完這番話,看了一眼朱雲凡似乎還在質問,你是真的沒有要求嗎?
朱雲凡攤手一臉的自然,好像是在說我都說了沒有什麼企圖,你走吧。
千乘一刀欲言又止,迅速戴上麵具,縱身從和風巨艦上一躍而下,身影很快消失在眾人的眼前。
甲板上陷入一片沉寂。矢一轉向剛剛走來的伯言,臉上帶著愧疚:“殿下,方才一刀兄說得對,我們確實發過道心誓言,不能泄露他家主人的事情。請殿下恕罪,我們無法為您作證。”
六人齊刷刷跪倒在地,向伯言行禮請罪。
伯言正要開口,朱雲凡卻搶先一步說道:“此事伯言自然可以答應。不過,你們六個要留下為伯言做事,畢竟之前兩次襲擊,還喊什麼變態殺人魔,既然覺得做錯了,那就乾點實事彌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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伯言驚訝地看向朱雲凡,沒想到他會替自己招募部下,一時間不知該如何回應。
六武眾相互交換眼神,矢一作為代表開口道:“我們是六武眾,將來聞名於天下的也要是六武眾。幫伯言殿下做事可以,但是不想成為龍血盟的弟子。”
這時,墨寒星從一旁走出,向伯言行禮後提議:“殿下,不如讓這六位在新成立的皇子親衛營當教頭?這樣算是殿下的編製,而且不影響六武眾的名聲。最重要的是,由他們來訓練親衛營,可以極大地提升戰鬥力。屬下親眼見過他們六人的配合,確實精妙絕倫。”
六武眾聞言,紛紛點頭表示同意。矢一鄭重道:“若如此,我們願意追隨伯言殿下。”
伯言看著六人誠懇的目光,終於露出微笑:“好,那就這麼定了。”
待六武眾在墨寒星的帶領下離開後,甲板上隻剩下伯言和朱雲凡二人。朝陽已經完全升起,金色的光芒灑在巨艦的甲板上,遠處雲海翻騰,景色壯麗。
朱雲凡望著遠方的雲海,忽然輕聲道:“記得我們初識時,都還是金丹期的修為。轉眼間,不知不覺地,你已經突破到元嬰了。”
伯言聞言微微一笑,眼神中帶著幾分感慨:“或許是命運使然,讓我們不得不前進。我也是被迫成長,不想死,也不想離開這些朋友,就隻能一路戰鬥到現在。”
朱雲凡從懷中取出一物,正是那散發著詭異氣息的帝禹嗔目圭。玉圭在他掌心泛著淡淡的血光,上麵的紋路仿佛活物般緩緩流動。
“我曾經也被這東西迷惑過。”朱雲凡語氣平靜,“師尊無相禪師將它交給我,說是阿北清明找到後寄給他的。這帝禹嗔目圭,就是我突破元嬰境界的關鍵,隻是...時機似乎還未到。”
伯言注視著那散發著不祥氣息的玉圭,沉思片刻,從懷中取出一顆縈繞著紫色電光的寶珠。那正是他在日出國所得的雷靈珠,珠體內雷電交織,發出細微的劈啪聲。
“這個送給你吧,你用雷遁,更適合你,而且有了它,你可就攻防一體了。”伯言將雷靈珠遞到朱雲凡麵前。
“既然多了六個部下,總要有點回禮才是。而且...”
他頓了頓,臉上露出溫和的笑容:“仿製的十拳劍、天柱帝君的天樞劍、水靈珠、陵光神君袍、八尺瓊勾玉、天衍劍,還有剛剛重鑄的七星凝空劍,我身上的寶物已經夠多了。這一路走來,不僅寶物越攢越多,身邊的朋友也是越來越多了。”
伯言的目光望向遠方,仿佛穿透雲海,看到了那些不在身邊的朋友:“鐘淩羽、許楊、荀雨、韓宇卓、馮恩、日出國的真田義武、真田幸寸、阿北清明、...他們都曾在關鍵時刻伸出援手。現在又多了六武眾,我真的很感激命運的安排。”
朱雲凡接過雷靈珠,感受著其中澎湃的雷霆之力,眼中閃過複雜的神色。他小心收起雷靈珠,又將帝禹嗔目圭收回懷中。
“看來我們都在不知不覺中收獲了很多。”朱雲凡輕聲道,“不僅是修為和寶物,更重要的是這些值得信賴的夥伴。”
伯言點頭,目光堅定:“正因為有他們在,我們才能一路走到現在。無論前路還有什麼艱難險阻,隻要大家同心協力,就一定能闖過去。”
兩人相視一笑,陽光將他們的身影拉得很長。甲板上,六武眾已經開始熟悉環境,為即將開始的教頭生涯做準備。很快就開始拿出自己的武器、弓箭、關刀、武士刀、長槍、炸藥;而二藏已經開始拿出自己的二刀流在眾人麵前展示起來。
“走吧,小喬還在替你受罪呢!我們去找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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