荀雨急忙上前扶住他,語氣中帶著責備和心疼:"不行!我知道你的情況,你這是在逞強!"
她將許楊按回輪椅上,動作堅決而不失溫柔:"在日出國的戰鬥中,你服下了好幾倍的靈燼散。那些藥效過後,偽靈根的破碎物會在你的經脈中劃出無數細小的傷口,時時刻刻折磨著你。"
荀雨蹲下身,仰頭看著許楊,眼中滿是關切:"我知道你可以站起來,可以行動,但那一定是痛苦萬分的。你騙不了我。"
許楊與她對視片刻,終於敗下陣來,苦笑道:"果然什麼都瞞不過你。"
他確實可以勉強行走,但每邁出一步,都像是踩在無數鋒利的刀片上,經脈中的刺痛幾乎讓他窒息。這種痛苦,遠非常人能夠想象。
荀雨站起身,語氣堅定:"我一方麵確實不想留在這裡,但另一方麵,為了你,我願意繼續研究這些令人作嘔的東西。"
她的目光掃過實驗室中那些詭異的設備,最終定格在那些儲存著靈根的小容器上。
"或許,治愈你的方法,就在這裡。"荀雨輕聲說道,眼中閃爍著希望的光芒,"佐道雖然邪惡,但他們的研究確實觸及了一些我們從未探索過的領域。如果能理解他們的技術,或許能找到修複你經脈的方法。"
許楊怔怔地看著她,心中湧起一股暖流。他從未想過,在這個充滿權謀和背叛的世界裡,還會有人如此關心他的安危。
"謝謝你,荀雨。"他輕聲說道,語氣中帶著真摯的感激。
荀雨微微一笑,那笑容在昏暗的實驗室中顯得格外明亮:"我們是一起經曆過生死的夥伴,不是嗎?"
她輕輕握住許楊的手,指尖傳來的溫度讓許楊微微一怔:"你還記得在日出國的時候嗎?你身負重傷就算醒過來也要想辦法聽取九頭蛇的情況,最後還是暈倒了。"
許楊苦笑著搖頭:"那都是過去的事了。"
"不,那很重要。"荀雨認真地說,"那時候我就明白,你是個為了重要的人可以付出一切的人。你的才華,你的執著,都讓我......"
她的話沒有說完,但眼中的情意已經說明了一切。許楊望著她,心中百感交集。這些年來,他們一起經曆了太多。從最初的相識,到如今的相知,不知不覺間,兩人之間的羈絆已經深到難以割舍。
就在這時,場地外傳來一陣腳步聲。兩人立即收斂情緒,恢複了平時的工作狀態。
顧廷推門而入,目光在實驗室中掃視一圈,最後落在許楊身上:"龍國兵部天工閣掌印大匠師,許大人,荀大人,陛下有請。"
許楊和荀雨交換了一個眼神,都從對方眼中看到了一絲警惕。龍帝在這個時候召見,必定與佐道的研究有關。
"我這就去。"許楊平靜地回應道,示意荀雨推他出去。
在前往龍帝臨時行宮的路上,許楊的腦海中飛速思考著對策。龍帝對佐道技術的興趣明顯超出了他的預期,如果不能妥善應對,很可能會被卷入更加危險的局勢中。
而行宮內的龍帝,正站在一幅巨大的七國地圖前,目光深邃。他的手指輕輕點在大明國的位置上,嘴角泛起一絲意味深長的笑容。
"佐道之後,下一個,就是你了。"他輕聲自語,眼中閃爍著誌在必得的光芒。
許楊和荀雨來到龍帝麵前,恭敬地行禮。
龍帝緩緩轉身,目光如炬地打量著許楊:"許先生,傷勢怎麼樣了?"
許楊心中一驚,表麵上仍保持鎮定:"回陛下,已經好得差不多了。"
龍帝冷笑一聲:"我問的不是外傷,是你服下靈燼散後的傷勢。"
許楊大驚失色,這件事除了言心夢雲四人組和荀雨,根本不可能有外人知道。龍帝是如何得知的?
"看來許先生很驚訝。"
龍帝緩步走近,語氣中帶著壓迫感,"身為龍國的天馬鑄靈宮繼任弟子,兼任為龍國兵部天工閣掌印大匠師!還賜予龍血盟中唯一的仙途神兵府寶具調取研究權。居然私藏靈燼散這種藥物,簡直是罪該萬死!"
話音未落,龍帝身上爆發出化神巔峰的恐怖威壓,許楊頓時被一股無形的力量提起,脖頸被死死掐住:"這種藥物如果量產出來,那麼神策軍的士兵們就可以短暫變成擁有金丹修為的弟子,約二十萬的神策軍,這是多麼恐怖的戰力!"
許楊在空中掙紮著,卻咬緊牙關不肯開口。他的目光不自覺地瞥向荀雨,這個細微的動作沒有逃過龍帝的眼睛。
龍帝冷哼一聲,轉而對著荀雨抬手。一道白光從龍帝的白龍暖玉中射出,籠罩在荀雨身上。荀雨頓時慘叫一聲,感覺自己的精氣神正在被緩緩抽離。這種痛苦遠超肉體上的折磨,仿佛靈魂正在被一點點撕裂。
"住手!"許楊終於忍不住喊道,雙手重重捶在地上,"我說!我都說!"
龍帝這才停止了對荀雨的攻擊,冷冷地看著許楊:"早晚要說,為什麼不能老實一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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許楊抱起已經暈厥的荀雨,發現她的臉色蒼白如紙,氣息微弱,顯然已經被吸走了大半的精氣神。看著這個一直關心自己的重要之人,許楊終於忍不住嚎啕大哭起來。直到這一刻,他才真正明白荀雨在自己心中的分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