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站起身時,裙擺蹭過花盆邊緣,發出細碎的聲響。麵對來人,她沒有過分的熱絡,隻是微微頷首,聲音輕得像林間的風。
“辰溪……你怎麼會在這裡?”
語氣平淡,聽不出太多情緒,唯有指尖下意識地攥了攥裙擺——那是她緊張時才會有的小動作,連自己都沒察覺。
辰溪走近幾步,將藤編籃遞到她麵前。
“之前有在書上看到過,四葉草的汁液能安撫躁動的植物。路過花園時摘了些,想著或許你能用得上。”
槲寄生的目光落在籃中的四葉草上,晨露在葉片上滾動,晶瑩剔透。回想起之前瓦爾登湖,那枚在自己麵前盛開的花楸。
以及順著風聲,跌進的那個男人結實有力的胸膛。那時的心跳聲,兩人的心跳聲,即使是現在也依舊在自己的耳畔夜夜回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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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還沒能熟悉這種感情的她,此刻隻是靜靜地接過藤籃。
然而當指尖觸到微涼的葉片,她的眼神又柔和了些許,輕聲道。
“謝謝。”
頓了頓,她又看向辰溪微微頷首,補充了一句。
“……它們很新鮮。”
她不擅長表達感激,話到嘴邊隻剩樸素的字句,臉頰卻悄悄泛起一點淺紅。
連忙轉過身,將四葉草拿出來,小心翼翼地插進旁邊的陶土罐裡,動作細致又溫柔,仿佛在對待稀世珍寶。
辰溪看著她的背影,笑了笑。
“你已經正式成為基金會的一員,被編入由維爾汀管轄的司辰小隊之中。所以,以後我們一起共事的機會還有很多。”
槲寄生整理葉片的手微微一頓,沒有回頭,隻輕聲問道:
“維爾汀的司辰小隊?你不也是基金會的司辰嗎。”
“嗯,雖然原則上是這樣的。但是原則在我的手上,所以就算是基金會也管不到我。”
看著槲寄生不斷捋著那幾束四葉草的葉片,隱隱透著一副悵然若失的模樣,辰溪輕輕地笑了,不過並沒有笑出聲音,而是輕咳一聲後,又緩緩開口道:
“不過我上次回荒原的時候,發現一間打掃好的房間,已經掛上了槲寄生這個名字。”
“所以,不知道槲寄生小姐願不願意在今後的人生中,下榻這間辰溪旅館呢?”
她終於側過臉,眼神裡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明媚。
她並沒有回答辰溪的問題,而是唇角含笑的問著另一個問題:
“辰溪,你的神秘術是什麼?”
可壞心眼的辰溪同樣答非所問,隻是指了指溫室角落的水缸:
“那缸睡蓮,她現在就很開心,因為有人為她新換了一缸水,一缸溫暖、乾淨的水。”
槲寄生順著他指的方向看去,水缸裡的睡蓮開得正盛,粉白的花瓣舒展著。
她凝視了片刻,嘴角似乎微微上揚了一下,快得像錯覺。
“它剛才確實在輕輕晃葉子,”她輕聲說,語氣裡帶著一種隻有與自然相通者才懂的認真,“我以為是風。”
“不是風,是她在謝謝你。”
辰溪的聲音很溫和。
槲寄生沒有再接話,隻是重新蹲下身子,繼續打理那些蕨類植物。陽光透過溫室的玻璃落在她身上,給她的長發鍍上一層金邊。
她依舊話少,內斂得像一株靜靜生長的槲寄生,但偶爾抬眼看向辰溪時,眼神裡沒有了剛開始的緊張與疏離,多了幾分不易察覺的暖意——就像她照料的植物,看似沉默,卻會在感受到善意時,悄悄舒展枝葉,綻放出最溫柔的姿態。
辰溪沒有打擾她,隻是在旁邊找了個小凳子坐下,靜靜看著她和植物低語,溫室裡隻有葉片摩擦的輕響,還有兩人之間無聲的默契,一如那一缸溫暖、乾淨的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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