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下彭淵就是不想接手縣衙都不行了,縣令死了,縣衙裡沒了主持大局的人,彭淵氣的要死,這下他不得不去管縣衙的事情。
彭淵臉色黑的嚇人,玄羽閣的暗衛下意識的就往後退了些許。
公孫璟上前安撫他,“彆氣,這也不是我們想看見的。先安排人把屍體送去義莊,後麵的事情我們慢慢調查。”
彭淵黑著臉,抱著公孫璟就走。嚇得公孫璟不停的拍他,“還有人啊!”
玄羽閣的暗衛低著頭,眼觀鼻鼻觀心,假裝沒看見。
回到安置營,林小武看著臉色通紅的公孫璟,有些疑惑。“你們方才去哪了?我看玄十臉色很難看。出什麼事了嗎?”
“縣令自裁了。”
聽了公孫璟的話,林小武和戚木紛紛變了臉色。他們已經不是以前的小白,明白了這意味著什麼。
“所以,他真的……”林小武看著不遠處堤壩的缺口,那黑洞洞的缺口,像是巨獸的大嘴。
“坐在這個位置上,他不可能清白,隻是不知道他上麵還有多少人了。”彭淵眯眼。
眾人沉默,公孫璟剛要說什麼,就聽到安置營裡傳來一陣喧嘩。
公孫璟和彭淵對視一眼,又來事了。幾人抬眸往那邊看去,隻見幾個兵卒正扶著一個麵色青紫的漢子,那漢子捂著肚子,疼得直打滾。
玄羽閣的醫官蹲在一旁,正用銀針紮他的穴位。
“怎麼回事?”公孫璟問道。
醫官頭也不抬:“是吃了不乾淨的東西,中午他偷偷喝了幾口沒燒開的河水,現在腹痛如絞,怕是要便血。”
彭淵皺起眉,轉身對身後的兵卒說:“去把所有帳篷都巡查一遍,凡是私藏生水的,一律沒收!再在營裡多插些木牌,寫上‘飲水需燒開’,讓兵士們輪番喊話提醒。”
公孫璟蹲下身,看著那漢子痛苦的模樣,對醫官說:“用些導瀉的草藥,把他肚子裡的臟東西排出來,再喂些補氣血的湯藥。”
空中一陣巨響,紫色的閃電劃過夜空,雷聲滾滾,沒一會就下起了雨。
彭淵轉頭對戚木說:“你去盯著夥房,今晚的粥一定要煮得軟爛,多加些生薑和紅棗,給大家驅驅寒。”
這又是受凍又是嘔吐的,還下起了雨,弄不好,今天安置營的人都要遭殃。
戚木應聲而去,林小武則留在醫官身邊,幫忙做著力所能及的事情。
夜色越來越深,雨也越下越大,安置營裡的燈火星星點點,眾人擠在屋舍裡相互取暖。
彭淵安排了兵士們值夜,要確保火堆不會熄滅,同時把所有生病發熱的人都統一管製在一個院落裡。
流民和百姓大多已經睡下,隻有巡邏的兵卒和忙碌的醫官還在走動。
彭淵看著公孫璟依舊忙碌的身影,心裡既心疼又無奈,他知道,隻有儘快堵住堤壩的缺口,才能讓這混亂的局麵早日結束。
“該休息了。”彭淵強製拉走公孫璟,公孫璟蹙眉搖搖頭,揉著眉心。
“今夜這雨越來越大,堤壩那邊還需要巡邏,我等會再休息。阿淵累了麼?先歇著吧!”
“我已經派人過去盯著了,一旦超過水位線,我們還要繼續往山上轉移。玄羽閣的暗衛已經去山上踩點,五更天,不論水位到哪裡,我們都先往山上撤,防範未然。”
彭淵看著遠處黑暗的夜空,低聲跟公孫璟說著自己這邊的進度。
“嗯,好。”公孫璟點頭,靠在彭淵的懷裡,“阿淵的反應能力好快,你在那邊的世界,真的隻是一個廚子嗎?”
什麼樣的廚子能如此的博學,還反應能力如此之快,對各種大事的處理方式都遊刃有餘。
“真的隻是廚子。”彭淵歎氣,“之所以能知道這麼多,是因為我所出生的國家很強大,對於各種突發性事件,尤其是這樣的天災,處理非常迅速。”
彭淵看公孫璟聽的認真,偷偷的拐了人去休息的屋舍,關上門,一閃身就進了空間。
一桶熱騰騰的洗澡水出現在公孫璟的麵前,公孫璟眼睛都亮了。
沒人能拒絕在勞累了一天後,洗一個熱騰騰的澡。公孫璟還沒來得及說什麼,彭淵已經手快的將他的衣衫褪了去。
兩人窩在澡桶裡,彭淵抱著公孫璟,享受暫時的寧靜,一身疲憊都被熱水驅逐了。
緩了會,公孫璟才又追著彭淵問。“阿淵再說說你們國家是如何治理洪災的。”
彭淵把下巴墊在公孫璟的肩頭,努力的回想自己在新聞上看到的一些治理措施。
彭淵指尖劃過澡桶裡溫熱的水麵,聲音裹著水汽緩緩道:“我們那兒治洪,講究‘防’‘控’‘疏’‘補’四個字,不像這裡隻靠堵堤壩硬扛。就說‘防’吧,每年入汛前,沿河的堤壩都會提前檢修,派專門的人用儀器探堤壩裡有沒有空洞,像給人做體檢似的,發現裂縫就用混凝土填上,還會在堤壩外側種上柳樹,樹根能抓牢泥土,比光靠夯土結實多了。”
公孫璟側過身,水珠順著發梢滴在彭淵手臂上:“混凝土是什麼?比糯米灰漿還好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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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東西硬得很,曬乾後比石頭還結實,能把堤壩澆成一整塊。”彭淵揉了揉他的頭發,“等這裡的事情結束,我就開始研究一下,爭取也弄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