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國子監的熱鬨,不僅各位學子津津樂道,京城的百姓更是茶餘飯後談論不休。
公孫璟在京兆府也有所耳聞,在聽到國子監公布的新型投票方式後,一下子就猜到了這是彭淵的鬼主意。
來學話的侍從描繪的繪聲繪色,公孫璟趁著眾人不在意,在自己的工位上偷笑。
戰雲舟不著痕跡的看了他一眼,隨後又彆開眼。
“這方式倒是新鮮,不僅讓某些彆有心裁的人如意算盤儘失,還給所有的學子敲了警鐘。”錢大人讚賞不已,“就是不知這是哪位大人的高見?”
過來傳話的侍從遲疑的開口,“命令是周大人傳達的,不過小的看,每次周大人都會去請示帝師或國公爺。這主意,多半是出自帝師大人之手。”
京兆府自然是誇讚聲一片,錢大人不動聲色的看了看公孫璟,見他笑盈盈的,驀然覺得這事應該不是帝師出的主意,不過他也沒表明,隻是笑笑沒說話。
公孫璟回府時,暮色已染透了街巷。仆從接過他的官服外氅,他便徑直往後院書房去,果不其然見彭淵正臨窗翻著一卷書冊,案頭的青瓷盞裡飄著碧綠茶煙。
“你倒好興致,躲在家裡清閒,外頭都快把國子監的新法子傳成奇談了。”公孫璟施施然走來,在彭淵身旁的椅子坐下,目光帶著幾分揶揄。
彭淵抬眸,指尖仍停在書頁上,嘴角勾起一抹淺淡笑意:“阿璟也被驚豔了嗎?不過是些小伎倆,怎值得京兆府上下都議論?”
“小伎倆?”公孫璟挑眉,“能讓那些想暗箱操作的人措手不及,還能讓所有學子心服口服,這主意可不簡單。我聽侍從說,周大人總去請示祖父和你,旁人都猜是祖父的功勞,你倒好,藏得夠深。”
“祖父雖知曉此事,卻未插手細節。”彭淵合上書卷,指尖輕叩桌麵,“不過被誤傳成是祖父的功勞倒也不錯,國子監近來風氣浮躁,有些學子仗著家世背景,總想著走捷徑。”
“我就學著那邊的法子,實時投票,打他們個措手不及。既能保證公允,也能讓那些心存僥幸的人明白,學問一道,終究靠真才實學,而非旁門左道。”
公孫璟聞言點頭:“你這招確實高明。錢大人今日看我的眼神,怕是已猜到幾分,隻是沒點破罷了。”他頓了頓,又笑道,“不過說真的,你突然用這法子,怕不是要將某些世家子弟給得罪狠了。”
“沒事,比我更招人恨的是沈明遠,畢竟主辦人是他。那些打著小九九的家夥,估計恨不得給他吃咯。”彭淵端起茶盞抿了一口,“既是為了後續的朝堂,便該守得住公道。我不過是順水推舟,讓規矩真的立起來。”
公孫璟望著他沉靜的側臉,忽然笑道:“虧得你想得出來,換作旁人,怕是隻會按部就班訓斥幾句,根本動不了這根本。明日國子監還要繼續論道,你去不去?”
“自然要去。”彭淵眼中閃過一絲興味,“聽說今日論道時,有學子提出了‘民本與君權’的新見解,未能儘興。明日續論,想必會更精彩。”
兩人又閒聊了幾句朝中瑣事,夜色漸深,公孫璟便起身準備休息,彭淵纏了過來。
“阿璟明日可要同我一道去看看?”
公孫璟頓了頓,剛想說他就不去了,可又一想,彭淵主動提出來要帶他一起去,是不是他又想出了什麼新主意?“你又在打什麼主意?”
彭淵輕笑,“阿璟這麼緊張作甚?”手臂緊了緊,把人箍在自己懷裡。“不過確實是有彆的想法。”
公孫璟一臉果然如此的表情,“沈王爺要是知道你借著幫他的名頭做彆的,怕是連四哥都救不了你。”
“哎~彆嘛,幫他沒錯,我自己夾帶點私貨也正常不是。”彭淵小聲嘀咕,把他的打算告訴了公孫璟。
“你這麼做,不怕他們給你扣一個怪力亂神的帽子?”公孫璟眯眼,不是很讚同彭淵的做法。
“我都造神了,還怕怪力亂神?”彭淵湊在公孫璟耳邊輕聲低喃,惹得公孫璟耳廓通紅。
在彭淵的央求下,答應陪他一起,隻待翌日前往國子監。
次日天剛蒙蒙亮,國子監外已擠滿了人。
除了昨日晉級的學子,還有不少聞訊而來湊熱鬨的文人墨客,甚至有些百姓駐足,都想聽聽這場被傳得沸沸揚揚的論道。
公孫璟和彭淵抵達時,國子監門口已經排起了長長的隊伍。
公孫璟本來謙謙君子、溫潤如玉,乍一看和參與論道的學子沒什麼兩樣。彭淵還特彆喜歡打扮他,尤其是穿常服的時候,珠光寶氣的更像行走的展示架。
“看來今日的熱鬨,比昨日更甚。”公孫璟目光掃過熙攘的人群,笑著對彭淵說道。
彭淵頷首:“那可不,我為了讓四嫂出風頭,可是花了不少心思的。而且,論道嘛,本就是交流見解之地,人多些也好,能碰撞出更多想法。”
兩人說著並肩前行,然而排隊的學子們不服了,義憤填膺的找到負責維持秩序的官員,斥責有人不守規矩,妄想行使特權插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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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到有人吵鬨,公孫璟疑惑的看了過去,維持秩序的官員和他正好對上視線。
“對,就是他!憑什麼這人可以不排隊!”
???
彭淵上前半步,擋在公孫璟麵前,蹙眉冷臉看著跳出來的學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