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冊的最後一頁,不再空白。
【寶貝,說你愛我,我就醒怎樣?】
葉南熹以前可能還不熟知付潯的字跡。
可是這半個月以來,天天拿著這本相冊在讀,裡頭都是付潯親手寫的字。
她睜眼是這本相冊,閉眼也是這相冊。
要是還不認得他的字跡,就真的見鬼了。
他那字如他人一樣,張狂有勁,彆人怕是要模仿,也難以模仿出那精髓。
所以,這行字,葉南熹一看就知道是出自他本人。
更何況,往常他學著她,用些彩色筆做記錄。
這行字,與之前的對比,倒顯得突兀了。
規規整整的黑色水筆,明顯是沒有彩色筆,直接用的醫院櫃筒裡的幾塊錢的黑色水筆寫的。
不是夢,就是真實發生。
那……隻有一個可能——
就是他醒了。
而且,他醒了,還故意寫這麼一行字來逗她!
滿腔的酸澀和喜悅,瞬間被憤怒替代了過去。
她這半個月擔驚受怕,天天盼著他醒,擔心得都睡不好,吃不好的。
他倒好,醒來的第一時間不告訴她,甚至還在寫字在相冊裡戲弄她。
真是惡劣極了!!!
葉南熹一直在照顧付潯,這大半個月知道他傷口恢複情況。
他就算清醒過來,還得養幾個月才完全恢複。
所以,她這一砸,並沒用多大的力氣。
怎料,躺了半個多月之久的男人,一醒來就是悶哼了一聲。
大掌下意識捂住了被葉南熹砸下的胸口,臉色痛苦,那緊閉的雙眼確實也是睜開了。
不過,他半垂著眼,眼底透著虛弱,聲音也是虛的,“寶貝,你要是想砸死我,好跟莫言長相廝守,就直說。”
“老子給你裝一輩子的植物人。”
男人狀態看著挺虛,就是這說出來的話,滿是調侃和陰陽怪氣。
就他這性子,以前就頑劣慣了。
葉南熹一時之間,沒能分辨出他是真痛,還是裝的。
總歸,看見他醒來了,她是高興的。
葉南熹沒跟他計較,神色略顯擔憂地去翻他的病服,“你真痛,還是假的痛?要真的,我給你叫醫生。”
在她小手要掀開那病服時,付潯按住了她的手,並抓到了嘴邊。
“真的話,你是不是要補償我?”
說話時,男人嘴角輕扯,勾了個跟以往一樣的痞氣弧度,還親了親她手背。
葉南熹看著他這混不吝模樣,心裡直泛酸。
這大半個月,她幻想了無數次,他睜開眼這樣看著她,像以前一樣,跟她說些浪裡浪蕩的話。
就算是不正經的,她都覺得開心。
現在終於實現了,開心歸開心,就是還有點想揍人。
葉南熹把自己的手給抽了出來,哼了聲,“少忽悠我,我根本就沒砸多大力氣。”
付潯聳了聳肩,理所當然道,“寶貝,我現在是病人,痛感比以前敏感,你不知道嗎?”
葉南熹,“……”
真當她一孕傻三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