羅景驥隻做了一個手勢,把車鑰匙取下,放回他掌心。
兩撥人裡終於有人坐到了路邊石上。
罵聲散了,扯嗓子的不再硬撐。
張小斌點了三個人,讓他們各自把來路、去處寫在紙上。
紙寫滿三行,手抖過一次又一次。
最早舉棍的那個開始後悔,他看一眼被他嚇哭的小夥子。
說不出話,隻把木棍擱在腳邊。
韓自南走過去,彎下腰,搬開木棍,把棍端塞到石縫裡。
這動作像把閘關上,場子的燥再也翻不起來。
林允兒沒有靠近,她把鏡頭架在背鄉小道的彎上。
畫麵裡隻有背影和手,隻有路燈下的塵。
她想把那袋包穀也拍進去,可又怕人不願意。
於是鏡頭稍稍後退,讓那一袋停在畫麵邊角。
李一凡的車燈打在碎石上,光線被折成細屑。
他知道該收口了,便讓節拍再落下去一格。
對撞的位置留下三行字,誰先動手,誰先停手,誰最先退開。
這三個人的名字記在紙上,後麵各有一條處理建議。
夜色壓下來時,山背那邊傳來另一條好消息。
碼頭暗室清理完,人帶走,台上留下四部對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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桌角的印子被取下,鞋印和涵洞口那輛車對得上。
閉環合上,線頭不再亂跳。
坡上恢複安靜,山風重新接管了聲音。
張小斌讓人把礦袋一袋袋抬到安全位置,暫時不動。
再請村裡的老隊長過來,交代看守與回頭的安排。
老隊長點了點頭,臉上那層風霜像是薄了一點。
有個年輕人走來,肩上背著一把舊鋤頭。
他怯怯地問,明天能不能來幫忙平整坡麵。
顧成業給他寫了一行字,告訴他幾點到哪兒集合。
年輕人看完,把紙疊好塞進胸口。
山裡有孩子的笑聲從遠處飄過來,像是從另一條路傳來的。
羅景驥抬頭望了一眼,眼神緩了一瞬。
他把最後一隻錐桶收走,撣了撣手上的灰。
今天這口氣終於順了。
撤離之前還有一件小事。
唐濟川把那兩個領頭的帶到村口,讓他們把剛才的來路再說一遍。
不是為了鏡頭,隻為明天的交代能落到地方。
兩人點頭,喉嚨裡像卡了刺,聲音發啞。
車隊下山的路上,林帶起了微薄的霧。
無人機壓得很低,把剛才那一截彎位複拍了一遍。
畫麵裡看不見臉,隻看見人散開後的那道空。
空地中央,包穀袋靜靜地靠在石上。
回到臨時指揮點,燈光比來時柔。
桌上三張地圖疊成一摞,紅叉一個個收住。
周硯青把今晚的節點寫成短表,四行就夠。
李一凡看完,點頭,把表壓在夾板裡。
他沒有說辛苦,也沒有講大道理。
隻把三件事排給明天:坡麵加固,村裡安民,追贓進村入戶。
順序不能反,先把人心安住,再把賬目拉直。
最後才是公告,讓看到的人心裡踏實。
林允兒的標題已經想好,就叫真記錄。
她不想剪花,也不想配詞。
隻把那幾處關鍵的動作用長鏡頭留住。
觀眾想罵誰、誇誰,都交給畫麵自己說。
深夜裡,山口的風更冷了。
顧成業把安全帽掛回釘子上,抬手揉了揉太陽穴。
羅景驥坐在車門邊,低頭把鞋帶又係緊了一次。
張小斌靠在車側閉目十秒,心跳一點一點緩下來。
李一凡走到門口,看一眼遠處的黑線。
那裡白天會很亮,孩子會從那條路上走去學校。
他轉身回屋,燈光落在肩上,像一塊穩穩的石。
這章收住,下一章把鏡頭交給人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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