席杬禮沉默半晌,才緩緩開口,言語中,透著些許心疼,仿若歉疚之意。
“哥哥,人長大本是必然,無非早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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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如,當下的哥哥,也早已先前不同,無半分稚嫩、輕妄的影子。”
她輕淺道,細心開解著席杬禮。
嫻靜的麵容之下,掩著苦澀,似在無奈命運的不公。
“是啊,長大是必然。”
“覆水難收,時過境遷,無以返複。”
我們終不似先前的自己,再難瞧見恣意、無拘的身影。”
席杬禮頗為感慨,附和著她的話,感歎歲月的無聲無息。
“如若可以,哥哥期盼你長得慢些,無需直麵風浪。”
“人一長大,便是與過去徹底間隔,再難回顧,再難複返。”
席杬禮認真開口,側頭細看著落笙的臉頰,尤顯柔和。
“可是哥哥,長大並非人能所控,而是命定使然。”
“無人會始終懵懂無知,無憂無慮,天真無邪也總會被穩重自持替換。”
“終有一日,我們會走上為人父母之路,也會學做大人,庇護我們自己的孩子。”
“終其一生,我們也在隨波逐流,也儘數身不由己,無力逃脫。”
她感歎道,感歎無休無止的命運,隱隱透著無力。
“故而……”
“哥哥,我們不該步入她們的後塵,她們是身不由己,可我們不是。”
她意有所指道,眸光直視而去。
“你與……”
“哥哥,還是未曾放下她吧!”
她輕聲開口,忽而覺察,她們的境地尤為相似。
“是。”
“一直未曾放下。”
席杬禮說得坦然,毫無遮掩,透著堅定。
“如若無法輕易放下,尚存有喜歡,便去主動爭取。”
她忽然道,滿是認真。
“你,放下他了?”
席杬禮略顯詫異,尤為不解。
“哥哥,十年轉瞬,不過爾爾,我真的懼了。”
“也已儘了全力。”
她淡淡道,毫不遮掩,沒有半分的掙紮。
“如若我尚值豆蔻之年,定然無懼、無畏,奮不顧身。”
“可眼下,我已然二十有二,不能將一生皆儘數耗在他一人身上。”
“我與他之間,除了孩子,什麼都沒有,幾近無名無分。”
“這樣的愛,有何值得人留戀之處。”
“我放過了他,也就此放過了自己。”
“不悔,無念。”
她平緩道,眸光隱隱遊移,眉目平緩、舒柔,仿若不為言辭所動。
“我尚年輕,還有很長的時日,不想用充實的一生,去賭他的半刻,賭他虛無縹緲的情誼。”
“後宮也並非全然適宜我這般人棲身。”
我那般鮮亮,不該凋零在後宮之中,任其掩沒、遏止。”
她平靜道,直視著席杬禮略帶探究的眼睛。
仿若過往皆是苦痛,無半分值得人繾綣之處。
“哥哥,我信他愛過我,可我不信他會始終愛我如初,願委身同我相伴不離。”
“十年恍然而至,我這一生,縱使長壽,也不過五、六個十年,何苦將一生皆
賭在他身上。”
“如若賭輸,彼時我身處而立、不惑之年,如何安度此後餘生?又當何去何從?”
她反問道,笑得艱澀。
“那日,我問他要後位,他猶疑了。”
“連生四子時,我毫不遲疑,數載不離棄,也從未生怨。”
“為何我能義無反顧,他卻猶疑不定?”
她追問道,眼中滿是寒意,似要將人侵蝕、囊入。
“四子與數載,終究比不過那個虛無的後位嗎?”
她反問道,幾近嘶吼。
“蘭星,後位,不適宜你的心性。”
“你如今所處的位置,不比位高權重後位,故而無所察。”
“當你位及後位之時,遠比現下的境地艱難,更是無以比擬。”
席杬禮勸諫道,並非是為了尹悠吟爭辯。
“哥哥,你還不明白嗎?我想要的真的是那個後位嗎?不,我想要的一直是他的堅定不移,是他的真心。”
她失聲爭辯,模樣委屈。
“對不起,蘭星,哥哥隻是覺得你不屬於這裡,更不屬於那個吃人的後位。”
席杬禮輕聲安撫著她,眼中略顯心疼。
“所以,哥哥,我希望你能幸福。”
她牽強擦乾眼角的淚,認真道。
“蘭星,強扭的瓜不甜,會讓兩個人痛苦。”
“即便是我願意,她也不會同意。”
“我不能因為自己的一己之私,就剝奪了她幸福的權力。”
席杬禮認真道,生有片刻遲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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