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歡撇撇嘴,神態嬌慵,眼神卻倏地掠過一絲極快難以捕捉的、仿佛貓捉老鼠般的戲謔光芒。
她似乎覺得裴沐言的警惕十分有趣,語氣依舊輕佻,卻又隨口說著無關緊要的閒話,
“這人世間呐,有時候就是太無趣了些,規矩太多,條條框框,束手束腳。
哪有隨心所欲,想做什麼便做什麼來得痛快?
你說是不是呀,小美人?”
她的話聽起來像是歪理邪說,放蕩不羈,卻又隱隱暗合著某種放縱與享樂的魔道本質。
她說著,竟又向前飄近半步,幾乎要觸碰到裴沐言那蓄勢待發的劍鋒,目光卻依舊熾熱地越過他,試圖捕捉血淵的反應:
“小可憐兒,整天跟著這些不解風情的木頭師兄們,多悶得慌?
不如跟姐姐走,姐姐帶你去見識見識……
真正好玩的東西,保證讓你體驗到,什麼叫……
極致的快樂。”
她的語調充滿了靡靡的誘惑,仿佛深淵的低語。
就在這時,隔壁房間傳來了極其輕微的、似乎是某人重重放下茶杯的悶響,顯然是有人按捺不住怒氣。
夜歡耳朵極其輕微地動了一下,紅唇勾起一抹了然又無趣的弧度:
“哦?還有護花心切的?真是掃興。”
她瞬間失去了繼續逗弄的興致,身形如同鬼魅般向後飄退,輕盈得像一片紅色的羽毛,聲音依舊帶著那股子漫不經心的笑,卻莫名冷了幾分:
“罷了,今夜月色不佳,擾人清夢確實無趣。
小美人,記住姐姐的話,我們……很快就會再見的。
到時候,姐姐再好好陪你……玩。”
話音未落,她的身影已如一道紅色的流霞,倏然從那扇未完全關閉的窗戶縫隙中滑了出去,融入外麵沉沉的夜色,消失得無影無蹤,仿佛從未存在過。
隻有空氣中殘留的那股甜膩妖異、令人頭暈目眩的異香,以及那扇微微晃動的窗戶,證明著方才那短暫卻又無比詭異的插曲並非幻覺。
裴沐言快步走到窗邊,凝神向下望去,但見夜色茫茫,街巷昏暗,遠處夜市的光暈模糊不清,哪裡還有那妖女的半點蹤跡?
隔壁房間的門被輕輕推開,魏星洛、秦乾宇、顧蘇璽、季灼墨、閻初安五人迅速閃身進來,個個麵色凝重,氣息沉凝。
“大師兄,那妖女……”
秦乾宇壓低了聲音,虎目中怒意與警惕交織。
“走了。”
裴沐言關上窗戶,麵色沉凝如水,
“行蹤詭秘莫測,身法絕非尋常。言語放浪荒誕,看似毫無目的,但……”
他頓了頓,
“絕非僅僅是來戲弄一番那麼簡單。”
魏星洛桃花眼中閃過一絲疑慮:“她提到‘哥哥’?
莫非與那紅衣鬼新郎是一夥的?
聽她那口氣,倒像是專門來看熱鬨的。”
季灼墨靜立一旁,白皙的指尖無意識地輕撫過玉簫,緩聲道:
“其聲惑心,其香亂神,來去如鬼魅。
她似乎……並無戰意,更像是在……觀察,
或者說,滿足某種無聊的好奇心,順便提醒她的存在。”
他的音律感知比旁人更為敏銳,捕捉到了那女子氣息中一種玩味和探究的本質。
血淵緩緩取下蒙眼的鮫綃,露出一雙冷靜剔透、在燭光下流轉著淡淡緋色的眸子,她看向窗外沉沉的夜色,聲音平穩無波:
“她與白日那人,氣息確有相似之處,皆非正道,但此人更為……放縱混沌。
她的話雖不堪入耳,但核心似乎隻是出於一種……
令人厭惡的好奇。”
她精準地判斷出了夜歡此次前來並無實際陰謀,更像是一種隨心所欲的窺探。
裴沐言頷首,目光掃過眾師弟妹,語氣凝重:
“即便如此,也證明我們已徹底暴露在其視線之下。
敵暗我明,此後行程,需萬分謹慎。
今夜輪流值守,不可有絲毫鬆懈。
明日天明,即刻離開此鎮,儘快趕往河間府城。”
這突如其來的詭異造訪,雖未直接動手,卻比一場惡戰更讓人心生寒意。
那妖女放蕩不羈的言行下,隱藏著深不可測的實力和難以捉摸的動機。
逍遙宗七人心頭的陰影愈發濃重,這看似平凡的燕國邊陲小鎮,已然成了風暴將至的漩渦中心,空氣中都彌漫著山雨欲來的壓抑氣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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