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猶豫的,他輕描淡寫的伸手接住。
才發現,是一方染了墨的硯台。
濃黑的墨汁,濺的四處都是。
可見擲出它的人,是多麼的憤怒而毫無章法。
素色的錦袍潔淨依舊,不曾被亂飛的墨汁沾染分毫。
蘇錦逸原本波瀾不驚的的鳳眸,閃過一抹不明的意味,幽深濃長。
“端溪石硯名貴,且開采不易,所謂千夫挽綆,百夫運斤是也,理當好好愛護。”
言罷,他掌心真氣運轉,將硯台平穩的重新送回到禦案上。
然後優雅的自袖口取出帕子,從容不迫的擦拭著白皙修長的手指。
真打碎了,他可是要心疼的。
這方極品魚腦凍端硯,若到了他手裡,少說也能賣幾十萬兩銀子。
夠一方百姓生活好些日子了。
江夏皇臉色鐵青,勉力從牙縫裡擠出兩個字,“逆子!”
原本他就有過懷疑。
天乩樓崛起的速度如此之快,是不是在朝中有位高權重之人,為其大開方便之門?
可這次查抄的那些官員中,卻並未發現什麼端倪。
所以此事便不了了之了。
其實他也不是沒懷疑過東宮。
但也僅僅隻是懷疑過。
或者說,潛意識裡,他並不願意接受這個可能。
原因無他,蘇錦逸平日裡表現的太正了。
而且他性子溫和,不搶不爭,還大度的幫他找回了阿暖和阿淵。
這樣的胸襟,這樣的仁愛,讓他儘管對他並無多少父子之情,也願意給他一份尊重,一份厚待。
可讓他萬萬沒想到,他竟然真的同天乩樓有瓜葛。
甚至還是那個神龍見首不見尾的天乩樓主。
就在他的眼皮底下。
這麼多年,他真是小瞧了他。
“事雖小,勿擅為!”
蘇錦逸不疾不徐啟唇,仿佛沒瞧到江夏皇盛怒的模樣。
“父皇貴為一國之君,一言一行關乎民生社稷,更當以身作則才是。”
如果連這些都忍不了,那他若是知道,連他素來倚重的皇家暗衛,都是天乩樓的人,又該是如何反應?
“嗬!”
江夏皇怒極反笑,“你一個天乩樓主,在教朕做事?”
他未免太把自己當回事。
虧他以前還以為,他人品貴重,可堪大用。
現在他隻想自戳雙目。
蘇文淵偷偷看了眼蘇傾暖,眸中潛藏的意思再明顯不過。
怎麼辦?
原本他都準備好要開口,回絕他們非要自作主張讓他做太子的決定了,結果二人說著說著,竟又說到了天乩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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