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由在心裡暗暗盤算起來。
如果現在動手,他能有幾成勝算?
皇家暗衛就在外麵,隻要他一聲令下,馬上就可入殿將其拿下。
一旦蘇錦逸落了網,那麼剩下的天乩樓眾人,就是一盤散沙,不足為懼。
他完全可以各個擊破。
看似好像沒什麼問題。
可前提是,蘇錦逸願意束手就擒。
如果,他不顧君臣父子之義,負隅頑抗的話……
他的功夫,似乎比他想象中的還要高。
皇家暗衛會是他的對手嗎?
這樣一頂巨大的帽子壓下來,若是換做普通人,隻怕早已誠惶誠恐,慌亂的跪下請罪了。
當然,前提是真無這方麵的意思。
可蘇錦逸卻連眉頭都不曾皺一下。
他眸光一如既往的波瀾不驚,隻是少了平日裡的溫度。
“父皇誤會了,天乩樓,從未有此意。”
江夏皇臉上的怒色不見絲毫緩解,依舊冷冷的審視著他。
天乩樓沒有,那麼他呢?
私下裡,他身為太子,有沒有怪怨過他?
有沒有動過以下犯上的心思?
他並非擔心自己的安危。
即便現在活成了人人厭惡的暴君,可他還是他。
已經一無所有的蘇琒,又怎麼會懼怕區區一死?
他隻是,不放心阿暖和阿淵。
他們是阿依留給他唯一的念想,是他願意放棄一切都要留住的珍貴。
僅剩的理智讓他沒有再繼續追究下去,而是冷嗤一聲,岔開了話題。
“你這身份,轉換的倒是遊刃有餘。”
一邊口口聲聲喚他父皇,一邊又不惜以天乩樓主的名義給他施壓。
當真以為這樣,他就會妥協?
“一句話,立即將你的天乩樓全部移交給朕,朕會根據實際情況,酌情處理。”
笑話,他說解散,就真的會解散?
這種陽奉陰違的事,他也不是第一次乾了。
誰知道他肚子裡又憋著什麼壞水?
聞言,蘇錦逸輕笑。
笑容中多多少少帶著幾分譏誚之意。
“正如您不相信我,我也不信您。”
“天乩樓確實沒有不軌之心,但那麼多人跟著我,我總要給他們謀一份安穩。”
他並非什麼善男信女,但鳥儘弓藏之事,也不屑於去做。
包括對顧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