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下國公爺也在氣頭上,我難道去問他這話?我們夫婦兩個大半輩子沒有紅過臉,你非叫我如今為了外甥女的事情同他拌兩句嘴才高興了?”
道理梁氏都懂,隻是覺得舍不得。
她自己都說不上來為什麼。
孩子早晚是要嫁人的,不可能一輩子守在她身邊。
將來就算嫁在上京,也不會每日待在信國公府。
至於彆的心思,梁氏曾有那麼一瞬間動過,可終歸要孩子自己願意,是以這些日子她便又不想了。
這會兒張氏上門來要人,她心底裡竟有萬般的不舍。
梁氏深吸口氣,轉過頭來去拉梁善如的手,輕拍著她手背,柔聲細語叫初初:“昨天去見你舅舅,他是不是跟你提過這話?”
梁善如抿唇須臾,正要說話,張氏誒的一聲把話接過去:“這我可得證明清楚,國公爺一個字也沒跟善如提起過。
昨天也是持讓到家裡接了善如走,國公爺越想越氣,我也說不上來他到底生的哪門子氣,橫豎心裡麵憋著一口氣不痛快,這才說讓我今天一早到你這兒接了善如家去。
你可彆冤枉到孩子身上去。”
梁氏覺得她這話古怪的厲害,可一時間也說不好哪裡不對勁,隻那句彆冤枉了孩子讓她心中不快:“我不過問一句。”
她冷哼,斜了張氏一眼:“你是親舅母,我是外來的姑母,隻會苛待善如,不如你會親孩子。”
她陰陽怪氣的,放在往日裡張氏必定不受她這份閒氣。
其實現在也不用的。
本來就是裴延舟惹惱了國公爺,把她架在這兒,大不了挑明了說,反正昨天國公爺也是這個話。
張氏思來想去,有些坐不住了:“打從進門起,我好聲好氣的同你說話,你要說我不是來商量,成,我認了,今兒說什麼我也要把善如給接走,我接不走,自然有國公爺到你家來要人的。
可要說旁的——我有一個字說的不中聽嗎?
就怕你心裡不痛快,原本都是為了善如好,真沒必要鬨得咱們麵上過不去。
你可倒好,像是我欠了你的,陰陽怪氣,含沙射影,這是什麼意思?”
她本來就不是個好脾氣的人,先前稍稍克製,話出口前腦子裡還能先過上一遍,倒還好些,此刻被梁氏的態度弄得有些急眼,便就不管不顧起來。
那些話一旦撒開了,再往下說就越發的收不住,竟話趕話就說起來裴延舟:“我也不知道你是揣著明白裝糊塗,還是真的不懂。
活了半輩子的人,小輩兒們在你的眼皮子底下有什麼心思,你竟成了一概不知的。
國公爺為什麼要接善如回去住?虧你問的出這話來!
那你倒是說說看,家裡住著善如這麼多親表哥,昨夜裡怎麼偏就讓裴持讓到家裡去接人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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