餘靜好和鄭雅寧也是一早來的,不過走的時候後角門入府,直奔梁善如的小院而去。
“我們來的時候正好還遇見了信國公府的一行人,說是裴延舟,帶了兩口那麼大的箱子,不知道的還以為他把國公府的寶貝都給裝了箱,要送到你家來呢。”餘靜好盤腿坐在羅漢床上,一邊說一邊拿手比劃給梁善如看。
等她看見柳宓弗都有些意外且詫異的神色之後,說的就更來勁了:“我是昨天傍晚才聽說英國公夫人到你家來賠禮道歉的事,還給了銀子充作善如私產,覺得這事兒真是新奇,她那樣的人,英國公府素日裡那樣的做派,她居然真的會低這個頭?
要不是為著天色不早,我肯定套了馬車就來你家了。
但我阿娘不叫我晚上出門,所以就先派了小廝到鄭家去,約了雅寧一起,說今天早上來問問你們兩個,到底是怎麼一回事。
結果又撞見這麼大的熱鬨。”
她咧著嘴笑,伸手去拿桌上放著的方糕,咬了一小口細細的品:“我是真想和他一起從正門進府,可是雅寧拉著我說不行,不成樣子。”
鄭雅寧一個勁兒的搖頭:“是呀,我若不攔著你,死命的拉著,你怕不是要湊上去,抓著裴世子問一問,他是來做什麼的吧?
說不定還要開了人家的箱子,瞧瞧裡麵都放了什麼好東西,萬一有你喜歡的,回頭好跟善如張口要是不是?”
她說這話便是默認了那些東西都是拿來送梁善如的。
那裴延舟的來意自然也就不言而喻。
梁善如也沒料到他會把事情辦成這樣。
是她讓他來的,本意也的確是把他的心意過了明路。
卻從未想過,招搖過市到這般地步。
信國公夫婦……居然也不管他。
梁善如抿唇不語,柳宓弗輕輕地扯了扯她袖口:“表姐不到前麵去看看嗎?”
還是鄭雅寧先拉回她的手:“這也都是我們瞎猜的,裴世子到底為什麼而來,他又沒告訴咱們,再說了就算真是為善如而來,那也有國公爺夫婦在,你攛掇著善如到前麵那像什麼話?”然後才轉過來叮囑梁善如,“彆去,要實在是好奇,等他走了,去問國公夫人就是了。”
餘靜好是最沒心沒肺的,隻管這些熱鬨有意思,從來不往更深處去想。
她看鄭雅寧這做派,笑嗬嗬的就打趣起來:“你倒真有表嫂的做派。”
鄭雅寧沒好氣的白了她一眼。
梁善如這時才開口:“我自是不去的。”她喉嚨有些發緊,“這樣大張旗鼓,你們來的路上正好遇見,算算時辰……他帶著那麼多東西登門,豈不是好些人都看得見?”
餘靜好說是啊:“天色大亮了,街上的商戶早就開門做生意,往來行旅匆匆,盛京繁華熱鬨的一天已經開始了呀。
他那麼大的陣仗,當然很多人看見。
再說了,他是什麼人?信國公府的世子爺呀,一舉一動多少人看在眼裡呢。
就算他摸黑而來,還能瞞得過彆人?
早晚都得人儘皆知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