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大高興,那點兒情緒全都寫在了臉上。
張氏還不知道他?
她哼了一聲就說:“就算善如嫁了人,那還不是就在京城?跟宓弗是一樣的,想什麼時候回來看看,她夫家還能霸著不許了?
有國公爺擺在這兒,你的脾氣秉性,人家也不敢啊。”
衛國公深深地白了她一眼,還是問梁善如:“信國公府也是水深火熱的去處,那一大家子人……彆看你姑母這些年日子過得風光,那是她沒做國公夫人,人情往來用不著她。
善如,你可要想好了,一輩子的大事,馬虎不得的。”
梁善如掩唇笑:“這才哪兒到哪兒,八字還沒有一撇,您就說起嫁不嫁的。
裴延舟有心,我也或許有意,但是沒到最後,也未見得我就一定嫁給他了呀。”
衛國公聽她那意思,是根本就不在乎將來會不會是水深火熱了。
也是,年輕的時候都覺得有情飲水飽,誰還在乎彆的呢?
她小小的年紀,有再多的謀算,隻怕也抵不過一個情字。
更彆說裴延舟還幫了她那麼多。
衛國公深吸口氣,早知道當日就該告假,跟著梁氏一起去揚州,也好過現在便宜了裴延舟那個混賬小子。
梁善如此刻的嘴硬不承認,落在衛國公眼中全都變成了女孩兒家麵皮薄的不好意思。
他當舅舅的,也不好追著問,於是擺擺手說算了:“你這麼說,我不問就是了,橫豎是他上趕著,來日信國公府登門提親,也有你舅母在。”
他緩了口氣:“你們去吧。”
梁善如嘴角動了兩下還想叫他,隻是有些話到了嘴邊真又不知道該怎麼說。
說她真的沒那個意思嗎?捫心自問,若當真對裴延舟無意,她不會讓裴延舟今日登門的。
想了想,到底還是算了。
而張氏見他肯鬆口,自然滿心歡喜,生怕他反悔似的,一手拉著一個,帶著梁善如和柳宓弗就出門,留下他一個人在書房不提。
一出了門,柳宓弗就最先長舒一口氣:“我還當爹爹會發一場脾氣,把我嚇得不輕。”
梁善如抱著她手臂玩笑:“害怕你還來?”
“那也不能讓表姐一個人挨罵呀。”柳宓弗笑吟吟的,“不過這下好了。我看今年真是個好年景,明年一定也很好!
近來遇到的事情都叫人很是順心!”
張氏卻不那樣想。
等到走遠了些,她拉過梁善如的手:“這些時日若要出門,還是要留個心眼子,多帶些人在身邊,不要往人少的地方去。”
昨天她其實叮囑過一次,但說的沒那麼深,今兒個聽宓弗說什麼好光景,怕梁善如也放鬆了警惕,免不得要再提醒一番。
梁善如知道她說的是英國公府,怕盧氏狗急跳牆要下作傷人。
再加上裴延舟今日行事,也怕還有些發狂的小娘子學了裴幼貞那樣,衝上前來針對她。
她點頭說知道:“儘量就不出門了。”
張氏本來想說倒也不用,沒得自己嚇自己,快要過年了,反而把自己拘在家裡。
可轉念一想,趨利避害嘛,孩子懂事,最好不過,便也就順著梁善如說好:“要是缺什麼短什麼,交代底下人出去置辦,咱們就安安心心把年給過好再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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