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樣子你一言我一語,其實不多時也就都問清楚了,挪不挪去二堂已然沒任何區彆。
王俊璋看看衛國公,視線又掃量過張氏和梁善如她們,在心裡麵歎了口氣,想了想還是算了:“是打手。”
他還是說的含糊,梁氏也沒了耐心:“王大人,我們人就站在你京兆府的堂上,你既審問清楚,究竟是如何,也不要含糊其辭,還是說個明白的好。
怎麼當著我們這些苦主的麵兒,王大人還這樣子支支吾吾。
難道叫我們一句一句的問,王大人才肯一點一點的告知嗎?”
王俊璋鬢邊幾乎盜出冷汗來,他就說這些他一個也招惹不起。
頂著太原王氏的名頭,坐在京兆府尹這個位置上,有什麼用呢?
人家不把這些放在眼裡,當然不怕他。
王俊璋見此情狀,人家不會賣這個麵子給他,他就是磨破嘴皮子人家也不會委婉著來了。
他不免又多看了梁善如兩眼。
梁將軍留下的這個女兒,如今成了盛京的香餑餑,真是寶貝金疙瘩,就這還是梁將軍因為那種事不在了,倘若還活著,這位梁小娘子還不知道要如何呢。
“是盧府養的打手。”王俊璋聲音不算高,平靜的說出結果。
眾人顯然都沒想到,連梁善如自己也吃了一驚。
衛國公追著問他:“哪個盧府?”
“禦史中丞盧大人家。”王俊璋咬了咬牙,一麵說,一麵又歎氣,“我也實在是沒想到,更怕是有人栽贓陷害,但……這些人本來是盧大人的夫人放印子錢專門養的打手,從前就是亡命之徒,後來有了盧家這等營生,才金盆洗手,替盧家辦事兒。
為首的那個交代之後又說了,他手裡有一本賬冊,有名有姓,銀錢幾何,雖然未必是盧家放印子錢的全部賬目,但八九不離十,也是這些年留了個心眼子,怕有朝一日盧家翻臉不認人。
他們畢竟是草莽,對貴人們而言命如草芥,所以留了後手。
那賬冊……我也派人取了回來,核驗過,確實無誤,大抵不是旁人誣告。
自然了,這個事兒,實在不歸我管,我也得去回稟了官家,餘下的是官家定奪。
隻是眼前這個案子……他們當街攔國公府馬車,的確是受主子指派,要劫持梁小娘子。”
他隻說梁善如,並沒帶上柳宓弗,眾人心裡一下子就全都明白了。
這夥人恐怕在國公府外蹲了好些天,近幾日梁善如都沒出門,他們當然一無所獲。
本來今天梁善如和柳宓弗一道出門,目標既然多了一個,就不該動手,但架不住拖太久沒法交差,所以才貿然行事。
果然是草莽出身的亡命徒,做事情隻憑意氣,全然不顧後果。
盧家敢用這樣的人——不管有什麼下場,都是活該!
自從進了堂中,梁善如一言不發。
有長輩們在,原本也不必她開口說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