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人都不開口,盧氏本來想要笑著問兩句,誰知道盧正陽麵色鐵青,連帶著聲音都一起淬過一回寒冰:“你倒是鎮定自若,從前是我小看了你,竟不知道你有這麼大的本事。”
盧正陽看她的眼神哪裡像是在看自家阿妹,分明當仇敵一般。
盧氏怔然:“阿兄……我聽不懂阿兄在說什麼,好端端的,你把我叫來……還特意叫上國公爺一起。
當著這麼多外人的麵,阿兄就是為了罵我的嗎?”
她自覺委屈,盧正陽卻看不慣她那樣的做派。
從前在家時,為著她年紀小,他什麼都願意讓著她。
久而久之,似乎成了一種習慣。
她姿態放低些,撒個嬌,什麼過錯都能糊弄過去。
然後就把她縱容成了這副德行!
什麼話都敢說,什麼事都敢做。
盧正陽一拍桌案:“放印子錢,還算計你阿嫂,逼迫你阿嫂跟你一起放印子錢。
如今更是仗著這個脅迫你阿嫂為你出人出力去劫持梁小娘子——
你啊你,要我說你什麼好!
梁小娘子這事兒從根兒上就是你做錯了。
你愛子情切,卻要毀了人家年輕女娘一輩子,事情敗露,你低頭認錯還給了補償,然後又覺得自己吃了虧,咽不下這口氣,居然想出這樣歹毒的計謀。”
盧正陽說到此處,已經完全是咬牙切齒,恨不能衝上來掐死盧氏一般:“你自己要尋死,還要拉上你阿嫂陪你一起。
禍害了自己家不夠,還想拉上我們全家陪你嗎?”
盧氏驚呆了。
她也的確目瞪口呆的坐在原地,良久都沒能說出一句話來。
聽阿兄這意思,全是她一人之錯……
她來之前,鄭氏說了什麼?
儘管她此刻不得而知,也能夠猜出一二了!
“你敢汙蔑我!”盧氏拍案而起,“明明是你,你為了自己的活路,把我往火坑裡推,想把自己給摘乾淨嗎?”
盧氏一步跨出去,眼看著是要衝向鄭氏的模樣。
盧正陽動作極快,在她靠近鄭氏之前已經起身鉗了她手腕:“你還敢逞凶傷人?”
鄭氏當然知道會是這樣的情形,而她要的,便是眼前這樣。
盧氏是個沒腦子的人,一旦被人激怒,慌亂口不擇言,更顯得她心虛。
這種時候,鄭氏就更好發揮。
她拿袖口擋了一半的臉,眼淚簌簌掉下來:“你這是什麼話?眼下見事情敗露,就想這樣子冤枉我!
我拉著你去放印子錢?
不要說我昔年陪嫁的那些,就說這些年我阿姐私下裡貼補我的,我手上的銀子,名下的產業,不要說貼補中丞府家用,就是養三個英國公府都不在話下,我做什麼要去掙這掉腦袋的錢?
阿妹,你……你也太欺負人了。
你說我攛掇著你去放印子錢,總要有個憑證。
橫豎這些年我都記了賬,就到來日到了官家麵前,我也是有憑證的!
這兩年下來,在你手上分來的銀子不過千八百兩,你有什麼證據說是我起的頭?就為了這千百八兩我起這個頭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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