賬本!
盧氏隻覺得腦子裡嗡的一聲,眼前一黑,幾乎暈死過去。
她竟輕信了鄭氏的鬼話!
盧氏又要衝上去,結果盧正陽還沒攔她,端坐在一旁始終不發一言的英國公不知何時起身,更不知是如何出的手,一把鉗製住盧氏。
“你還要胡鬨到何時?”英國公鐵青著一張臉,又嫌惡的一揮手,鬆開了盧氏。
盧氏被他推的一個踉蹌險些沒站穩,後腰正好撞在了四方桌案的角上。
她吃痛,齜牙咧嘴:“國公爺,你——”
“這些年,你欺上瞞下,胡作非為,事到如今,竟還不知悔改。”英國公不容她把話說完,對著盧正陽一拱手,“我曾看在你的份兒上對她百般包容,許多事睜一隻眼閉一隻眼,從不計較,可是現在——”
他似乎失望透頂,無奈歎氣:“她放印子錢,還威逼鄭夫人出人出力去劫持貴女,樁樁件件,都是死罪難逃。
我實不能眼睜睜看著整個國公府為她所累,今日就會奏請官家,允我休妻。
雖我休妻,但來日咱們兩家的情誼,是不會斷的,隻是要同你說清楚,畢竟她是你嫡親的阿妹。”
盧氏捂著後腰,對英國公的說法無可辯駁。
在事發之前他就已經說的十分清楚,一旦事情敗露,他是絕對不會替她承擔分毫。
從那時候盧氏就對他沒有了任何指望。
而今事發,當著衛國公和裴延舟的麵,他還不急著“表忠心”?
“阿兄……”
“你非要如此,我自無話可說,她如今行事……”盧氏的話都沒來得及說完,盧正陽已經扶著額頭,狀似無奈的同英國公說道,“行事乖張,目無王法,事情一旦敗露,還要拖她阿嫂下水。
果真是自幼被寵壞了,不光是要毀了英國公府,還要毀了我們家。
她雖說是我嫡親的妹妹,我也實在沒法子再維護她了。”
“阿兄!”盧氏這下是真的急了。
英國公不顧念多年的夫妻情分她不怨,可是兄長怎麼能偏聽鄭氏一麵之詞,就要棄她於不顧!
盧氏已經顧不得跟鄭氏算什麼賬,急切的衝向盧正陽,一把就拽上了他袖口:“我們一母同胞,你怎麼能聽信她的一麵之詞,就說是我要毀了所有人!
阿兄,我是冤枉的啊!”
盧正陽怎麼會不知道她有冤屈。
莫說盧正陽,這屋裡麵坐著的有幾個是真正的傻子?
盧氏和鄭氏,一定是合謀,況且當初放印子錢到底是誰先攛掇的誰,那還真說不準。
至於今次意圖劫持梁善如,人是鄭氏出的,事兒是兩人合謀的,鄭氏要是不點頭,哪怕她豁出去了來告訴一聲,難道盧氏自己就能成事兒了?
還不是大難臨頭各自飛。
連英國公都不打算保鄭氏了,誰還會為她據理力爭?
盧正陽在朝為官這麼多年,權衡利弊再沒有人能夠比他做得更好。
於是他毫不留情揮開盧氏:“你有冤情,就到京兆府去說吧!我是斷容不得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