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必打擾,姐姐身邊有我重金聘請的護衛,此時打鬥已停,你們各自點驗貨物,查缺補漏。”
“另派人去國王所在,時刻關注行程。戒嚴一解除,我們便立刻出發。”
勒沙雷的舅舅霍德爾,眼神中流淌出一些羨慕。
怎麼就沒有人來襲擊自己呢?
雖然隻有下一代的生命對他們有用,但平白無故徹底占有其他人的生命也是一種樂事,畢竟生命終究要歸於母神一體。
他隻不過是提前行使此等行當,母神的子嗣就應該如此分憂。
是想,全天下的人都吞噬自己的下一代,按照他們各自的血緣關係朝上追溯,最終總能回到一個唯一的起點。
母神啊!
當所有誕生自您的生命全都回歸,這樣您就能擁有永久的生命了吧!
[與此同時],納垢花園內。
已經不知道在這鍋內熬煮了多久的巨大手掌,停止了搖擺那腐朽的木製勺子,覺得有些新奇的東西衝進了萬古橫流的生命長河之中。
不,這些東西並非沒有發生過,隻不過那是在所有文明很早之前的階段。
雖然對於混沌諸神而言,時間並無意義,但祂們的意誌還是能夠分得清楚,哪些東西曾經發生過。
覺醒了心中的“雌”?
哈哈哈,又有些生命將自己視為母親。
慈父不由得發出了感慨的笑聲。
這還是自瘟疫戰爭以來,慈父第二次發笑,第一次是瓦什托爾虧本,惡鋼隕落的時候。
所謂察言觀色,即便是納垢惡魔也不能幸免。
在看到偉大的父親如此開心的時候,那些心情壓抑了許久的惡魔們也終於能一掃之前的鬱悶,用身上各式各樣的嘴巴開心地迎合著。
從頭到尾一直開心的恐怕隻有那些神誌並不稱之為強盛的納垢靈,它們在父親的肥碩身軀上起舞,將其視為遊樂場。
乃至於一個個從生命新生的鹿角,劃過食欲的大嘴與腸胃,最後抵達生命繁殖的根尾,一個個跳進了鍋中,在其安然歡唱。
(此處應該艾特動漫大廠,按電影橋段可以唱歌跳舞了)
即便鍋內的湯水正在腐蝕它們早已腐朽的軀體,那一點點可憐的意識也要被消磨,也不以為意。
在那並不存在的歌聲抵達高潮的時候,從這口大鍋的沸騰湯水之中終於漂浮上來一片蛾翼。
慈父欣喜開口,肚皮亂顫,相信被奉為母親是一個很好的預兆:
“吾兒,汝終於重獲新生!”
“取披掛來!吾兒啊,這世間一切生命,吾都賜予汝!”
“傳令!傳令,去呼喚吾兒的崽子們,他的大軍!”
“今日,花園開宴!”
啪檔!
一隻手從湯水之中伸出拍打水麵:
“且慢!大仇未報,如今怎是慶賀之時?”
莫塔裡安被無數生命所祝福的完美軀體正從這鍋爐坩堝之中誕生,若隻是從語氣聽來,他似乎也比之前的性格要堅毅許多。
竟敢在慈父的意誌麵前出聲反駁。
“我需要一種毒,吾主。”
莫塔裡安接著開口,他正站在那無儘不朽生命之中。
在人類最早的神秘學煉金術中,坩堝正是誕生新元素的容器。
從這一點上看,莫塔裡安的確可以將納垢稱為母親。
慈父欣然應允:
“講,吾對你的寵愛,世間唯一。”
華美的蛾翼展開,象征腐朽與死亡的天使振翅起飛,到了能夠平視慈父的高度,將他那罪惡的謀劃傾盤而出。
據說這一天慈父的笑聲從花園的黑色木屋之中一直傳遞到了花園之外,整個亞空間都為之震顫。
而那些之前能夠從莫名的神啟之中找到對抗瘟疫方法的途徑,全都被封堵,沒有一絲溢出。
乃至於那些知道最古老秘密的靈族先知們,都在擔心生命女神的安危。
可要是反過來想,如果這一次慈父的毒並不會損傷智慧所認知的生命,因此生命女神才沒有給予新的啟示。
“啊!好猖狂的笑聲,好腐敗啊,我不要聽!”
“我不要聽口牙!”
公元前的安達此時正捂著耳朵拿頭撞牆,他剛才在探查汙穢之物的時候,到底聽到了什麼玩意在笑?
隨後這些散亂的金羊毛便爆炸一空,真就什麼也沒剩下,這裡並非詛咒的主體不過是一個支線任務罷了。
唉,早知道他就應該直接奔著找兒子去,那裡肯定是最主要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