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鈺嗤笑一聲：“楊左使這個忠臣當的好啊，好就好在，硬生生將明教的即戰力全都排擠了出去，好就好在，叫彆人輕輕鬆鬆的打上了光明頂，好就好在，大敵當前了還在內鬥，差點被成昆一鍋端，我要是蒙元韃子，我是真巴不得楊左使當一輩子的光明左使，真好。”
這一番嘲諷叫楊逍俊逸的臉上首次變了顏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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驚怒的看向陳鈺，尚未開口，便見陳鈺勾勒出一縷冷笑。
冷冷道：“你有什麼臉麵在這裡擺什麼殉道者的孤高架子，事實證明，你這光明左使做的什麼都不是，對內你團結不了同伴，對外，你做事率性而為，不顧後果。”
“瓦解明教，敵人費儘心機做不到的事，被你楊左使輕而易舉的做到了，搞臭明教，深化江湖中人對一個立誌驅逐韃虜的教派其實是魔教的印象，也被你輕而易舉的做到了...”
“事到如今，你還這做出一副我不稀罕辯解的模樣。”
陳鈺笑容收斂，看著臉色愈發漲紅的楊逍：“即便我殺你，我殺的也是將明教推進成魔教的罪人楊逍，而不是什麼為了洗刷明教魔名，大義獻身的楊逍，忠臣，殉道？你不配。”
“說的好！！！！”
峨眉、武當、甚至於不少明教弟子都紛紛開口叫好。
殷梨亭雙目通紅。
方豔青橫眉冷對，隻是看向陳鈺時，眼眸中又多了幾分複雜的色澤。
方才陳鈺說話的時候，每說一句，心魔都在叫好。
到後來，甚至於她自己，心中都不禁產生了些許快意。
她憎恨楊逍，很大一部分原因，是當年孤鴻子跟楊逍比武。
輸給對方後，被對方言語侮辱。
可以說她對楊逍的恨，很大程度上便是基於對方的傲。
陳鈺這種，將對方的驕傲瓦解，踩的粉碎，帶來的快感，甚至勝過乾脆利落的一劍殺死對方。
當看著楊逍臉色漲紅，說不出話來的時候，方豔青實在是體會到了複仇的滋味。
而諸如殷天正、韋一笑、五散人這些早已對楊逍不滿者，雖然嘴上不說話，心裡卻也是痛快不已。
“楊左使，請問明教三大令五小令中的小令第四令是什麼。”
陳鈺緩緩道。
楊逍原本漲紅的臉驟然一顫，許久都沒有言語。
可是他不說話，不代表著彆人也不說話。
鐵冠道人張中立刻開口：“尊重婦女，不得輕薄調戲，若與女性發生關係，需負責到底。”
殷梨亭聽到這裡，再也抑製不住自己的情緒，從俞蓮舟身旁掙脫出來，拔劍怒斥：“楊逍，你這豬狗不如的淫賊，我，我...”
怒急攻心，甚至於說話都有些磕巴了。
飛奔而來，提劍直向著楊逍的心口刺去。
實際上剛被陳鈺否定光明左使價值的楊逍此刻頗有解脫之感，閉目待死。
然而就在此時，右側忽然傳來一聲清脆的呐喊：“彆傷我爹爹！”
自然是醒轉過來的楊不悔。
被陳鈺擊暈後一直睡到現在，找到這廣場，瞧見武當道士要殺自己父親，立刻擋在了楊逍的身前。
看著楊不悔那張略帶著些稚氣的麵龐，殷梨亭一怔，“曉芙”二字幾乎脫口而出：“你沒死？”
“我娘早就死了。”
楊不悔扁扁嘴，右手食指指向峨眉派前頭的方豔青：“是那個賊尼姑殺的，你要殺，就去殺她去吧。”
殷梨亭震驚的停下腳步，臉色慘白，轉身向右後方看去：“師太...”
方豔青臉色清冷，受善念影響，眼眶竟也不自覺的紅了。
淡淡道：“不錯，是我殺的，曉芙死在我的掌下，我送了她最後一程。”
“可是...為什麼？”
殷梨亭的嘴唇都在顫抖，踉踉蹌蹌，顫聲道：“你，你是她的師父啊。”
“正因為我是她的師父！”
方豔青厲聲斷喝，繼而飛速扭過頭，深吸了一口氣。
慘笑道：“殷六俠，你以為世上隻有你關愛她嗎？她曾經是我最喜歡的弟子，我最心愛的弟子，我中意的接班人，蝴蝶穀時，我讓她幫我對付楊逍，她不肯，她喜歡楊逍，為此不惜背叛師門，你知不知道擋在你麵前的那個女孩叫什麼？楊不悔，哈哈，不悔...我最鐘愛的弟子，偏偏愛上了我最恨的仇敵，還說她絕不後悔。”
殷梨亭的臉色由蒼白轉向通紅，再從通紅轉向慘白。
他時而看看方豔青，時而又看看楊逍，時而又看看護在楊逍身前的楊不悔。
捂著胸口，也壓製不住那錐心之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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