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韓捕頭離開後,陳皓立刻打開了箱子,從夾層中取出了那份手稿。
他仔細閱讀著手稿上的內容,臉色越來越陰沉。
“原來,他們是想放水淹田,好嫁禍於我!”陳皓咬牙切齒地說道。
他終於明白,靜先生的真正目的,不僅僅是要打擊他,更是要利用水災,來控製整個臨江縣的糧食,從而達到他不可告人的目的。
“真是好狠毒的手段!”陳皓怒吼一聲,將手中的手稿狠狠地拍在桌子上。
他深吸一口氣,努力讓自己冷靜下來。
“柱子,立刻去通知所有人,加固水渠的堤壩!另外,在高危地段,預埋泄洪暗管!”陳皓沉聲說道。
“是,掌櫃的!”柱子聞言,立刻轉身跑了出去。
陳皓看著柱子離去的背影,心中充滿了擔憂。
他必須竭儘全力,才能戰勝靜先生,才能保護臨江縣的百姓。
他緩緩走到窗前,看著窗外漆黑的夜空,
現在,他需要召集更多的人手,商議對策。
趙秀才的智謀,徐六娘的情報,王老板的財力,還有三位村老的民心,都是他不可或缺的力量。
新渠的閘口,將是他們秘密會麵的地點,那裡地勢隱蔽,方便商議大事……
夜幕低垂,新渠閘口在蛙鳴蟲吟中顯得格外靜謐。
陳皓點燃了燈籠,昏黃的光暈映照著他堅毅的麵龐。
趙秀才捋著胡須,徐六娘眼神銳利,王老板則不停搓著手中的算盤,三位村老雖不發一言,但緊皺的眉頭表明了他們的憂慮。
陳皓將一張臨江縣的地形圖鋪開,指尖沿著新開鑿的水渠,一路向上遊延伸,最終停在了府城外圍的幾條河道彙合處。
“諸位請看,一旦大雨,我們反其道而行之,先堵住上遊三日,積蓄足夠的水量,再驟然開閘放流……”
趙秀才倒吸一口涼氣,驚呼道:“這……這豈不是會淹沒下遊的村莊?傷及無辜啊!”
陳皓而且,萬記酒坊地勢最低,糧倉必定首當其衝!”他頓了頓,聲音低沉了幾分:“我們要讓百姓們看清楚,是誰真正地在為他們著想,又是誰隻顧著自己的私利,不惜犧牲他們的性命!”
王老板聞言,算盤珠子撥得飛快,仿佛在計算著這場豪賭的勝算。
徐六娘則點了點頭,表示對陳皓計劃的支持。
三位村老麵麵相覷,最終也緩緩地點了點頭。
當夜,陳皓獨自一人來到後院,用小刀在陶甕底部刻下了一行字:“風起於青萍之末,而止於仁心之前。”他仿佛在告誡自己,也仿佛在宣告著他的決心。
與此同時,在臨江府城,靜先生正獨自一人坐在書房中,望著窗外淅淅瀝瀝的雨絲。
他那雙深邃的眼睛裡,閃爍著令人捉摸不透的光芒。
“看來,該我出門了……”靜先生輕聲說道。
聲音低沉而沙啞,仿佛來自地獄的低語。
幾日後,柳三婆在鄰鎮采藥時聽聞一怪事:靜先生府中連日遣散仆役……
柳三婆佝僂著背,風塵仆仆地走進村口。
她那雙飽經風霜的眼睛裡,閃爍著異樣的光芒。
幾日奔波,讓她嗓音沙啞得像是老舊的風箱,“徐六娘,我可打聽到一件怪事!”
徐六娘正坐在自家院門口,一手納著鞋底,一手撥弄著算盤,聽到柳三婆的聲音,連忙起身相迎,“三婆,快進屋歇歇腳,喝口水。”
“水就不喝了,事兒要緊!”柳三婆擺擺手,壓低聲音道,“這靜先生,近來有些不對勁。府裡連著幾天都在遣散仆役,你說奇不奇怪?”
徐六娘柳眉微蹙,“遣散仆役?這靜先生向來深居簡出,府裡人手也精簡得很,怎麼會突然遣散下人?”
“更怪的還在後頭呢!”柳三婆神秘兮兮地湊近了些,“他重金聘了兩個盲眼樂師,每日閉門奏樂,你說他這是唱的哪出戲?”
徐六娘放下手中的活計,思索片刻,“盲眼樂師……莫非是障眼法?”
柳三婆點點頭,“我也覺得蹊蹺。我尋思著,這靜先生府裡,定是有什麼不可告人的秘密。便想著法子混進去看看。”
“你混進去了?”徐六娘有些驚訝。
“嘿,我老婆子也不是吃素的。”柳三婆得意地一笑,“我說是要獻些野山參給靜先生補補身子,這才勉強進了外院。結果,我發現那兩個樂師用的琵琶,都用桐油反複塗抹過,油膩膩的,看著就奇怪。”
“桐油?”徐六娘眼中精光一閃,“這桐油防潮,莫非……他們是怕潮氣壞了什麼東西?”她思緒飛轉,忽然想起了什麼,“三婆,你可還記得《灶火錄》裡記載的一樁舊事?”
柳三婆一愣,“《灶火錄》?那是本講廚房雜事的書吧?啥舊事?”
“二十年前,某任知府倒台之前,曾經用過一種‘啞音傳令’的法子。”徐六娘解釋道,“他們將密信寫在極薄的絹布上,然後裹在琴弦裡,靠特定的曲調來傳遞信息。琴弦用桐油泡過,為的就是防止受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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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三婆恍然大悟,“哎喲,我怎麼沒想到!這靜先生,莫非也是在用琴聲傳遞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