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21章 是誰的骨?是誰的魂?_三國:結拜關張,開局滅黃巾_笔趣阁阅读小说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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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21章 是誰的骨?是誰的魂?(1 / 2)

京畿突降冰雹那日,天光未裂,雲卻先黑。

不是墨色,是鐵青——沉得壓彎了宮牆飛簷,壓得永定門守軍連弓弦都不敢輕撥。

豆大的冰粒砸在金瓦上,劈啪如碎玉崩裂;砸在朱雀街青石板上,則彈跳著滾向溝渠,像無數驚惶奔逃的白鼠。

養心殿內,炭盆燒得極旺,可皇帝指尖仍泛著青白。

他剛放下一紙急報:北嶺封山林外圍三處坡地遭雹擊,茶樹折枝七成,但無一人傷,因村民早按《民議防雹章程》躲入夯土窖中——窖頂覆厚茅草與濕麻布,正是去年李少爺率人所鋪。

“天怒。”禮部尚書聲音發緊,袖口微顫,“欽天監夜觀星象,紫氣蔽於文昌,主政令失衡、民心僭越。劉公公親赴觀星台佐證,言‘雷心木百年一孕雷髓,伐之可鎮天怒’……今歲若不重開采辦,恐雹災延至春耕。”

殿角陰影裡,一道枯瘦身影垂首而立,袍角沾著藥渣味——正是禦藥房前管事劉公公。

他未抬眼,隻將手中一卷黃綾密疏悄然往前遞了半寸,袖口滑落,露出腕上一道深褐舊疤,形如扭曲的“壽”字。

蘇婉兒站在丹墀之下,素裙未動,呼吸卻比殿外冰雹落地更輕。

她沒看劉公公,隻望著皇帝案頭那方新硯——歙州進貢,硯池深闊,硯額雕雙螭銜珠,卻空著,墨未研,水未注,如一隻睜著卻失明的眼。

三日前,小李子冒雨潛入北嶺驛舍時,靴底還嵌著冰碴。

他遞來一隻油紙包,層層裹緊,拆開是半截焦黑鬆枝,斷口齊整,帶著新劈的毛刺。

“蘇主事,樹神圖在底下,血書在夾層……張大叔說,他們燒枯枝時,煙往東飄,正好繞過雷心木老林。”

她當時未語,隻將鬆枝浸入溫醋——醋氣蒸騰間,斷麵滲出淡青痕,是北嶺特有鬆脂與桐油灰混合熏製的印記。

這味兒,和萬富貴牢中遺書筆杆裡融化的蜂蠟鬆脂,同出一脈。

此刻,她上前一步,雙手捧起一冊薄絹——《民貢晴雨錄》。

非奏非表,是三百六十五頁手繪日誌。

每頁一幀:某年某月某日,何處雹、幾寸厚、毀田幾畝;右欄則並列一行小楷:“延壽膏采辦第x輪,雷心木征調xx株,民夫病歿x人,北嶺童謠新添一句:‘樹倒根不爛,根爛命不全’。”

翻至嘉和七年冬——正是今歲冰雹最烈之日。

頁腳朱砂點了個圈,圈內兩行字,力透紙背:

“雹落三十七處,延壽膏入庫二十八壇。

欽天監報‘天怒’,當日午時,劉公公自禦藥房提走雷心木屑三錢,入膏。”

皇帝目光頓住。

蘇婉兒聲未高,卻字字如鑿:“天若真怒,怒的是蛀蟲,不是百姓。”

話音未落,徐階自側廊緩步而出,青袍下擺拂過金磚,手中托一方烏木匣。

匣蓋掀開,內襯靛藍粗布,上臥三束枯枝,枝乾虯曲,儘是風折雷劈後自然脫落的老椏——每束係著紅繩,繩結下墜一枚銅錢,錢文“乾隆通寶”,背麵梅花五瓣,瓣尖凹陷,排成北鬥之形。

三百村民聯名血書壓在匣底,指印斑駁,墨色混著暗紅,未乾。

小李子跪在殿門外,雙手高舉一卷稚拙畫軸。

展開,是孩童以炭條所繪:一棵巨木撐開穹頂,枝葉如傘,傘下屋舍儼然,窗內有人煮粥、有人抱嬰、有人仰頭笑指天上冰雹——雹子撞在葉脈上,碎成白霧。

題字歪斜卻鋒利:“官不來,樹在。”

劉公公喉結一滾,忽然膝行兩步,重重叩首:“陛下!民議廳私藏雷心木,臣……臣已取到證物!”

他猛地一拍掌。

兩名宮女低頭捧進一隻檀木盤,盤中鋪著雪白細棉,上置三截“安天薪”樣本——灰褐,微彎,斷口泛黃,確似枯枝。

皇帝眸色驟沉。

蘇婉兒卻未退,隻靜靜看著那盤子,目光掃過左側宮女左手無名指——指甲縫裡嵌著一點青灰,是雷心木刨花特有的靛綠熒光,遇汗即顯。

她忽而抬手,解下腰間一枚烏木牌,輕輕擱在盤沿。

“請焚。”她道,“當殿。”

火燃起,鬆脂爆裂,青煙嫋嫋。

太醫俯身嗅辨,又以銀針探灰,再取殘燼入瓷盞加水攪勻——水清,無沉渣,唯餘微澀鬆香。

“稟陛下,”太醫聲音穩如磐石,“此為北嶺三年陳鬆枝,經桐油灰熏、桐油紙裹、三重民議公證押印,連灰燼稱重皆錄於《薪冊》第七卷第廿四頁——共九錢三分,分毫不差。”

殿內死寂。

劉公公忽然嘶笑一聲,笑聲裂帛,直衝梁上蟠龍彩繪:“好!好一個三重公證……可您知道延壽膏裡熬的,是誰的骨?是誰的魂?!”

他猛地抬頭,眼白迸血,直盯皇帝:“沒有延壽膏,陛下活不過這個冬!”

滿殿嘩然。

皇帝未斥,未怒,亦未應。

他隻是緩緩起身,拂袖轉身,走向養心殿東暖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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