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42章 父罪,兒承;母誌,兒續_三國:結拜關張,開局滅黃巾_笔趣阁阅读小说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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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42章 父罪,兒承;母誌,兒續(1 / 2)

王大叔沒看他,隻將墨錠輕輕擱在他攤開的掌心。

墨涼,卻似有餘溫,貼著皮肉微微發燙。

他頓了頓,才補了一句:“鹽水調墨,寫在賬冊夾層裡——寫完晾乾,字不見;遇潮,便滲出來,紅得像血。”

李少爺喉頭猛地一縮。

他忽然想起幼時偷翻母親妝匣,在那本《女誡》夾頁裡摸到過一張薄紙,背麵無字,正麵隻有一行乾涸的淡痕,他當時舔指尖去擦,指尖竟泛起一絲鹹澀。

母親奪過去,燒了,火苗竄起時,她眼底沒有怒,隻有灰燼般的靜。

原來不是怕他看,是怕他看不懂。

他攥緊墨錠,指甲陷進青灰斷麵。

當晚,他照古法重調墨汁:取渠底新淘的淤泥,摻入焙透的茶灰,再以井水化開,濾去粗渣,隻留最細那一層漿液——然後,悄悄碾碎半粒粗鹽,混入其中。

第三日清晨,碑前霧未散儘,他獨自伏在碑底暗格前。

此處碑石微凹,刻痕極淺,原是萬富貴與李老爺合署船契日期的偽裝記號,深藏於“鹽政公允”四字篆書筆畫夾縫之間,非拓不能顯。

他敷紙、捶打、上墨,動作比前兩日沉十倍,手腕懸著,呼吸屏住,連睫毛都不敢顫。

墨落紙麵,初時灰褐,無聲無息。

直到第一滴雨砸下來。

豆大的雨點砸在碑沿,濺起泥星。

有人喊“避雨”,腳步紛亂退向廊下。

李少爺卻不動。

他一把扯下身上蓑衣,覆在拓紙之上,自己則蜷身伏在碑側,用脊背擋住斜飄而來的雨絲。

雨勢漸狂。

他聽見紙背傳來細微的“嘶”聲——不是撕裂,是滲透。

他慢慢掀開蓑衣衣角。

濕墨正緩緩暈染,而就在那墨色最濃的暗格凹槽處,一道淡紅紋路,正從紙底悄然浮出,如血脈初生,蜿蜒、清晰、不可篡改——

“癸卯冬至·萬裡同署”。

字跡邊緣微微泛粉,似未乾的舊血。

他指尖抖得不成樣子,卻不敢碰,隻死死盯著那六個字,盯著那“李”字最後一捺的收鋒角度——和他父親書房鎮紙下壓著的私印邊款,一模一樣。

雨聲轟然貫耳。

他忽覺膝蓋一軟,整個人向前栽去,額頭抵在冰涼石麵上,雨水混著不知何時湧出的熱淚,順著碑紋往下淌。

遠處廊下,趙捕頭已快步走來,腰間鐵鏈輕響,手中捧著桐油紙與火漆盒。

李少爺沒抬頭。

他隻是死死盯著那抹淡紅,嘴唇無聲開合,喉間滾出三個字,輕得連自己都聽不清:

“原來她早知道……”

雨幕深處,一雙素布鞋停在他身側半尺。

李芊芊蹲了下來,裙擺沾泥,發梢滴水。

她沒看拓紙,隻望著他抵在碑上的後頸,那裡一道淡青血管正劇烈跳動。

她聲音很輕,卻穿透雨聲,穩而清晰:

“現在你知道了,該替她說出來。”雨聲如鼓,砸在青石碑上,也砸在李少爺的脊骨裡。

他仍跪著,膝下粗麻布早已吸飽泥水,沉甸甸貼著皮肉,冷得刺骨。

額頭抵著碑麵,石紋冰涼而粗糲,像一道無聲的判決。

那六個淡紅字——“癸卯冬至·萬李同署”——在他瞳孔深處灼燒,不是火,是鹽粒入裂口的痛,是母親焚紙時灰燼落進眼裡的澀,是二十年來所有被遮掩的晨昏突然翻麵、暴露出鏽蝕的釘痕。

趙捕頭已封妥拓本:桐油紙裹三層,火漆壓印三道,朱砂批文“北嶺縣衙勘驗正本·四業聯席會存檔·非奉鈞旨不得啟封”墨跡未乾,便被鄭重納入鐵匣。

鎖扣“哢噠”一聲咬合,響得像斷骨。

李少爺沒抬頭,隻聽見自己牙齒磕碰的聲音。

不是怕,是軀殼在崩解前最後的震顫。

李芊芊蹲下時,裙擺掃過濕泥,發梢垂落,一滴水珠墜在他手背,溫熱的——她剛從廊下快步而來,袖口還沾著半截未燃儘的艾草香,那是驅寒提神的舊方子,也是當年李夫人病中常熏的味。

她沒看拓紙,目光隻停在他後頸跳動的青筋上。

那處皮膚薄,底下血脈奔湧如暗流,仿佛隻要再輕輕一壓,就能聽見二十年前被捂住的哭聲。

“現在你知道了,該替她說出來。”

聲音不高,卻像鑿子楔進石縫——不逼,不勸,隻是把錘子遞到他手裡。

李少爺喉結滾動,忽然抬手,從懷中摸出半截炭條——是昨夜抄錄《鹽政律疏》餘下的。

他抖著手,在拓本背麵空白處落筆。

墨未乾透的紙麵吸墨極慢,每一劃都滯澀、沉重,仿佛刻的是自己的骨頭:

父罪,兒承;母誌,兒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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