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哥？”她抬頭看他，聲音有些啞，眼神卻亮得驚人，像是在等一個人來接住她墜落的世界。
喬楚覃拎著行李箱，步伐輕快，嘴角掛著熟悉的笑：“喲，我剛好趕上吃飯？”
王於下意識看向蘇怡笙，女孩正低頭舔了舔乾裂的下唇，身子繃得僵硬，連呼吸都小心翼翼，仿佛怕一不小心就會碎掉。
喬楚覃放下箱子，照例伸手摟住她，手掌落在她後頸處，輕輕揉了揉她的頭發，語氣帶著一貫的寵溺：“身上咋這麼冷呢？剛睡醒？嗯？”
蘇怡笙在他懷裡不動，像一尊被風雪凍住的瓷娃娃。
王於的目光落在她身上，眼裡有心疼，也有複雜的情緒，像是在看一個破碎的孩子，又像是在問自己：為什麼沒能早一點發現？
喬楚覃微微側目，指尖捏了捏她臉頰，力道不重，卻帶著安撫的力量。
他抬眼看向王於，語氣輕鬆卻不容置疑：“媽，我不就小半年沒回家嗎？不認得我了？”
王於怔了一下，眼神微顫，有一瞬的慌亂，隨即強作鎮定：“認得啊，你這麼大一隻，我怎麼不認得？今天怎麼突然回來了？”
“有兩天假，”喬楚覃一邊說著，一邊將蘇怡笙往懷裡帶了帶，動作自然得像呼吸，“我尋思回來看看你們。”
餐桌上，蘇怡笙坐在喬楚覃身旁，手指無意識地捏著筷子，一粒米、兩粒米，慢得像在數時間。
喬楚覃餘光掃到她的異樣，眉頭微蹙，抬手輕輕探了探她額前的溫度——指尖觸到皮膚時，那點微涼讓他心頭一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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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麼了？不舒服？”他聲音放軟，語調裡藏著不易察覺的焦慮，“你是不是發燒了？”
蘇怡笙搖頭，嘴唇動了動，卻隻擠出一句：“應該……沒有。”
話音未落，喬楚覃已拉起她的手，不容拒絕地起身：“走，我帶你量體溫去。”
王於歎了口氣，目光落在喬涪身上，眼神複雜。
“這孩子昨晚沒睡好，蔫蔫的？要不要去醫院看看？”喬涪皺眉點頭，一邊往藥箱翻找體溫計，一邊低聲嘟囔：“那體溫計放哪兒了？”
蘇怡笙坐在沙發上，背脊挺直，卻像被什麼無形的東西壓著，連呼吸都小心翼翼。
她看著喬楚覃，下意識扯了扯他衣角，指尖微微發顫，眉頭擰成一個細小的結。
喬楚覃低頭看她，動作頓了一瞬。
他沒有說話，隻是緩緩收緊掌心，將她的手緊緊握在掌中，指腹摩挲著她冰涼的脈搏，聲音低得幾乎隻有兩人能聽見：
“怎麼了？”
蘇怡笙咬住下唇，喉間溢出一聲極輕的哽咽，“我難受。”
喬楚覃遲疑不過兩秒，便果斷開口：“爸，媽，我帶笙笙上樓先！”
“好，記得量體溫啊！”喬涪叮囑得認真，全然沒注意到王於站在原地，臉色蒼白如紙，眼神死死鎖住蘇怡笙的背影。
待房門“哢噠”一聲關上，四樓的空氣驟然安靜下來。
蘇怡笙幾乎是撲進了他懷裡，整個人蜷縮在他胸前，臉頰貼著他溫熱的胸口，肩膀微微顫抖。
喬楚覃立刻將她摟緊，手臂環住她瘦削的腰身，下巴抵在她發頂，聲音低啞而溫柔：“怎麼了？我一回來你就哭嗷？嗯？抬頭，我瞧瞧，哪兒難受？”
他語氣裡全是心疼，卻又藏著一絲自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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