苗岑哭笑不得,一隻手揉了揉她腦袋,動作熟稔又溫柔:“現在比以前厲害多了,都認字兒了,還敢頂嘴?”
“哥哥!”苗念佯裝生氣,扭頭躲開他的手,臉頰微紅,卻藏不住笑意。
這時,苗岑忽然收起玩笑神色,轉而正色看向郝友其,眼神銳利卻不冰冷,仿佛能穿透人心。
他端起茶杯,微微揚手,“郝友其,當初我同意你和苗念交往時說過什麼,你還記得吧?”
郝友其點頭,神情認真,嗓音低沉而堅定:“記得的,岑哥。”
苗岑盯著他看了幾秒,才緩緩放下杯子,語氣鄭重:“今天,我還是那句話。若將來你們遇到難處、煩心事,我可以保證售後。”
他頓了頓,目光陡然銳利起來,一字一句,擲地有聲:
“但隻有一條底線:永遠不要傷害我妹妹!”
那一刻,空氣仿佛凝滯了一瞬。
郝友其沒說話,隻是深深吸了一口氣,然後緩緩點頭,聲音不大,卻異常清晰:“岑哥,你放心。絕對不會有那一天。”
他站起身,將茶杯輕輕放回原位,動作乾淨利落,像一場無聲的宣誓。
“好!”
齊柳趁勢從隨身的絲絨包裡取出一隻沉甸甸的錦盒,動作輕柔卻不失鄭重。
她打開蓋子的一瞬,一道溫潤的金光悄然溢出——那是一對老底嵌金紋的鐲子,還有條花絲鑲嵌翡翠的項鏈,工藝繁複、氣韻古雅,仿佛時光都為它駐足。
“念念,”她聲音不高,卻字字清晰,目光如春水般柔和,“這是我們家的訂婚信物,是郝友其奶奶傳到我手裡的,現在,我親手交給你。”
她頓了頓,笑意加深,眼角細紋舒展如花:“日後你們要和和美美、有商有量地過日子啊!”
苗念怔了一下,臉頰微紅,像被陽光曬暖的花瓣。
她緩緩伸出手,指尖微微顫動,小心翼翼地將金鐲套上手腕——叮咚一聲清響,宛如心跳。
那鐲子貼合得恰到好處,既不緊也不鬆,襯得她腕骨纖細如玉,白得近乎透明。
她低頭看著那抹金光,輕輕道謝,聲音軟糯如糖霜:“謝謝阿姨……”
郝友其就站在她身側,目光始終未移開半分。
他沒說話,隻是嘴角微揚,眉梢眼角全是藏不住的驕傲。
“重麼?”
“有一點~”苗念笑得眼尾彎起,唇邊一縷淺淺的酒窩浮現,“但這項鏈看著很有年份了。”
“這是家裡太祖留下來的。”他認真解釋,眼神帶著敬意,“上麵那塊翡翠籽料,現在怕是很難找了。”
“這麼久?”她睜大眼,手指輕輕撫過項鏈上的翠色紋路,語氣裡滿是驚歎,“你家這傳承,真不是蓋的。”
郝友其卻沒聽出她話裡的調侃意味,隻當她是驚歎於物件本身,便順勢補充道:“我給你買了個稍小一點的,在家裡。你平時能戴,也不累。”
“我不是這個意思~”她終於忍不住,抬手戳了戳他的手臂,聲音帶著點嗔怪,“平時打比賽也不戴,萬一弄丟了怎麼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