親信嗤笑:“死到臨頭還念著王上?你也配?”
就在刀要落下的刹那,屋頂突然塌了塊角,陳默帶著李動從房梁上跳下來,“砰砰”兩聲槍聲。
“將軍走!”陳默拽著他就往後殿跑,“密道通河口,船備好了!”
鄭信被拽得踉蹌,回頭看見李動正跟刀斧手纏鬥,陳默的火槍還在冒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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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沒掙紮,任由陳默把他拽進後殿的暗門。
密道裡黑,陳默舉著火折子在前頭走,火光映著他的臉:“將軍,您都看見了,波隆摩閣信披猜不信您,留著隻會送死!”
鄭信沒說話,隻是腳步跟著往前挪。
“皇上說了,您熟悉南洋地形,若肯歸大清,不必稱臣,隻當是幫著同鄉在南洋撐個腰。”
陳默頓了頓,看他沒動怒,又道,“您守暹羅,是因王上曾信您,可如今他不信了,您還守著什麼?”
這句話戳在了心坎上。
鄭信停下腳,火折子的光落在他臉上,能看見眼角的濕。
“他既不信我,這暹羅……便也沒什麼可留的了。”
鑽出密道,河口的風撲麵而來,遠處有艘小船泊在蘆葦裡。
身後廢寺的方向傳來喊殺聲,該是披猜的人發現他們逃了。
陳默看著他:“將軍,船在那。”
鄭信順著陳默的目光望向那艘船,腳步剛踏上跳板,艙簾被風掀起一角,裡頭突然探出個小小的腦袋——是他十歲的兒子鄭軒,正攥著母親的衣角朝他望。
“爹!”鄭軒脆生生喊了句,撲過來抱住他的腿。
鄭信僵在原地,低頭看兒子沾著糖渣的臉,又抬頭望艙門口。
妻子林氏扶著他年邁的嶽母站在那,眼眶通紅,見他望過來,嘴唇顫了顫,卻沒哭出聲。
艙裡還坐著幾個老管家,都是他被囚後斷了聯係的人。
“這……”他喉結動了動,話堵在喉嚨裡。
他原以為家人早被披猜軟禁,甚至可能……
“披猜要動手前,屬下讓人扮成送水的,繞了三道水路接出來的。”陳默站在他身後,聲音輕了些,“知道將軍最掛心他們,沒敢提前說,怕走漏風聲。”
林氏走上前,伸手拂去他囚衣上的塵土,指尖觸到他手腕上的勒痕,終是紅了眼。
鄭軒仰著頭,舉著塊沒吃完的米糕。
“爹,這位陳叔叔給我買的!他說帶你去個安全的地方。”
鄭信接過米糕,望著艙裡一張張熟悉的臉,再回頭望遠處漸淡的廢寺火光。
他轉過身,對著陳默拱了拱手,聲音啞卻穩,“在下鄭信……多謝了。”
陳默擺擺手,朝船工揚了揚下巴:“開船吧。”
船槳劃開水麵,濺起細碎的浪。
鄭信抱著鄭軒立在船頭,晚風吹起他的衣擺,暹羅的岸線漸漸淡成一抹模糊的影子。
林氏輕輕靠在他肩頭,聲音輕得像歎息,卻帶著難掩的寒心。
“如今王上昏聵,又遇奸臣當道,這暹羅……待不了了。”
鄭信低頭,溫熱的唇落在兒子柔軟的發頂,抬眼望向眼前茫茫一片的水麵。
心裡那點對暹羅最後的牽念,隨著身後漸遠的岸影,一點點散去。
王上負他,可懷裡的兒子溫熱,身側的妻靠得安穩,暹羅容不下他,卻有陳默這些人,肯豁出風險護他全家周全。
“嗯。”他應了一聲,聲音裡竟透著幾分從未有過的鬆快。
“隻要咱們一家人在,去哪,都是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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