薑遠與上官沅芷也是大驚,如今是冬季,太子出生尚且不過數月,若是被燙傷,這就麻煩了。
“速速回宮!”
趙祈佑撩了袍擺便急步往外走,也顧不上與薑遠夫妻打招呼。
上官沅芷見得趙祈佑急匆匆而去,擔憂的看向薑遠:
“夫君,太子不會有事吧?”
薑遠安慰道:“應該沒多大事,宮中有禦醫,燙傷罷了,沒事。”
上官沅芷也是做娘親的人,她雖未見過太子,但想到這麼小的孩子被燙傷,也是心疼得不行:
“那得多疼啊。”
薑遠挽過她的手:“放心,隻是茶水燙了,最多起個小水泡,幾天就好。
過得幾日,咱們進宮去探望一番。”
上官沅芷道:“對了,您不是會醫術麼,您去給太子瞧瞧。”
薑遠笑道:“傻媳婦,為夫又不是萬能的,我哪會治燙傷。”
薑遠雖這麼說,但在上官沅芷看來,他就是萬能的:
“鐘大夫不是被您以輸血之術救回來了麼?燙傷應該更簡單才對。”
薑遠聽得上官沅芷說起鐘瑤,卻是又想起兩件事來。
第一件,他說要弄顯微鏡的,也一直沒弄,現在所有的事都暫時平息了,趁著過年還有十幾天,正好回去磨玻璃。
第二件,卻是可以馬上去做的,那便是打金針管。
反正已到了燕安了,找家首飾店,去看看能不能打造出來。
“媳婦兒,你帶金子了麼?”
“啊?”
薑遠見得上官沅芷的發髻上,插著的簪子便是金的,便道:
“芷兒,將你的發簪與為夫。”
上官沅芷想也沒想便將簪子拔了下來,紮頭發的金絲布條也隨即散落。
一頭黑絲如瀑布般披散開來,將薑遠看得呆了。
上官沅芷見薑遠不接發簪,反而癡癡的看著她,嗔道:
“夫君,您怎麼了?妾身披頭散發的樣子是不是很醜?”
薑遠在上官沅芷臉上香了一口:
“我媳婦兒,是最漂亮的,為夫看呆了。”
上官沅芷俏臉微紅,心中甜絲絲的:
“你就知道說好聽的。”
薑遠嘿嘿笑了一聲,接了發簪,用金絲發帶重新幫上官沅芷將頭發紮好。
上官沅芷看了看窗外天色,問道:
“夫君要發簪做甚?”
薑遠正經起來:“去打個好東西。”
二人出了酒樓,叫過利哥兒問道:
“上次浣晴在哪家首飾店打的金線?”
利哥兒來了精神:“姐夫,您要查線索?”
薑遠道:“查什麼線索,我也要打東西,前頭帶路!”
“哦。”
利哥兒有些失望,他本以為薑遠要去查找浣晴打金線的目的。
若是查出什麼來,利哥兒就有了浣晴的把柄,以後打架打不過時,就可以威脅她,讓她吃癟。
利哥兒沒精打采的將薑遠與上官沅芷,領到玄武大街上的一家首飾店,手一指:
“就這裡了。”
首飾店的老板見得是豐邑侯與惠寧鄉主到來,屁顛顛的迎了過來,點頭又哈腰:
“侯爺,夫人,有什麼要吩咐小的,咱們小店新來了一批西域首飾,侯爺瞧瞧?”
這掌櫃也是個精明人,稱薑遠為侯爺,卻稱上官沅芷為夫人,而不是鄉主。
侯爺帶夫人逛首飾店,那還用猜麼,當然是給夫人買首飾了。
這是大主顧。
薑遠見得這掌櫃上來就推薦首飾,也不拒絕:
“你且拿來與夫人瞧瞧,再把你們的首飾匠叫來。”
“是,侯爺、夫人稍等。”
掌櫃忙命小二端來一個大木托盤,上麵放滿了琳琅滿目的首飾。
上官沅芷對首飾不怎麼感興趣,她的首飾已是多不勝數。
但薑遠要給她買,也是歡喜至極,認真挑選起來。
而後,掌櫃又將打首飾的匠人叫了出來,卻是一個乾瘦的小老頭。
薑遠直接問道:“你會打金線麼?”
首飾匠彎著腰答道:“小的自是會的,不知侯爺要打多長多細的?”
“你能打多細的?”
“小的能打出半厘的金線,不能再細了。”
薑遠一驚,這小老頭可以啊,半厘細的金線,隻有官作坊的工匠能打,沒想到他也能打。
難怪浣晴要上這家來,看來是門清啊。
薑遠又問道:“那如果是金管呢?能打到多小。”
首飾匠人答道:“金管的話,小的手藝差,隻能打一厘的,小的師父能打半厘的,但小的做不到,侯爺勿怪。”
薑遠聽得這話,哪會怪他,喜這小老頭還來不及,一厘的已是夠細。
這麼小的金管拿來打針已是極好,但用在抽血上反而就稍顯小了。
薑遠喜形於色:“你拿紙筆來,我畫個樣式,你按樣式給本侯打造。”
那小老頭忙去拿了紙筆,薑遠閉著眼回想了一下注射用的針頭模樣,大筆在紙上疾飛。
“你按這個樣子給我打,需打兩種尺寸,一種大小超過一厘的細金管,長約一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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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一種,長也一寸,大小不超過二厘,不小於一厘半,能打否?”
小老頭接過紙張一看,隻見紙上畫得金管,細長的那頭為半尖形,尾部則是一個圓球,隻不過這圓球內部是空的。
小老頭沉吟了一會:
“侯爺,這個稍難,這金管尾部的空心圓球,應該是鑲嵌在其他事物之上的,比單打一根直金管要難,但小的可以一試。”
薑遠聞言,將手中的金簪遞了過去:
“你儘管試,成不成都無事,如能,將這隻金簪分成兩份,儘量多打一些。”
“小的遵命。”
小老頭接了金簪,轉身便進了後麵的小屋子。
薑遠很沒有自覺性,也跟了進去。
工匠們的手藝在一般情況下,除了家人徒弟以外,極少會讓外人看的。
但薑遠沒有避嫌的覺悟,非要跟進來看,那小老頭又怎敢趕他。
他倒也不怕薑遠偷師什麼的,堂堂侯爺怎會與他一個賤籍之人搶飯吃。
但這小老頭想錯了,薑遠就是來偷師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