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說著，已伸手去摸腰間的玉佩，準備賞給傳令兵。
可傳令兵“噗通”一聲跪倒在地，聲音抖得不成樣子：“王……王爺……敗了！咱們敗了！”
“你說什麼？”
鎮北王臉上的笑容瞬間僵住，酒意醒了大半。
“敗了？怎麼可能！五千弓箭手，還擋不住他五千殘兵？”
“是真的！”
傳令兵帶著哭腔，額頭磕得出血。
“李開……李開有天上飛的怪物！像個大火球，在狼牙口上空扔炸藥、潑火油！弟兄們藏在林子裡，被燒的燒、炸的炸……五千人，活下來的不到一千！王佐大人他……他被燒死於火海中！”
“天上飛的怪物？”
鎮北王猛地起身，腰間的佩劍撞在案上，發出刺耳的聲響。
“你在胡說什麼？人怎麼會飛？”
“是真的！”
傳令兵急得嘶吼：“那怪物用皮布蒙著，底下掛著吊籃，燒著火就能往上飄！弟兄們的位置全被瞅得一清二楚，躲都沒法躲！狼牙口……狼牙口已經被他們攻破了！”
滿堂將領瞬間死寂，先前的笑意凝固在臉上，有的手裡的酒盞“啪”地掉在地上，摔得粉碎。
鎮北王踉蹌著後退半步，撞在身後的書架上，幾本兵書“嘩啦啦”掉下來，砸在他腳邊。
他死死盯著傳令兵，眼睛裡布滿血絲，像是要吃人：“你再說一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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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佐大人戰死！五千弓箭手死傷過半！狼牙口……失守了！”
傳令兵哭著重複，聲音裡的絕望像冰錐，刺得人渾身發冷。
“不可能……”
鎮北王喃喃自語，仿佛沒聽清，又仿佛不願相信。
他一直以為李開不過是仗著火器僥幸，卻沒想過對方能造出“飛在天上的殺器”，把他最得意的埋伏打得體無完膚。
“王爺！”
一個將領顫抖著開口：“狼牙口一破，徐州就暴露在李開麵前了！咱們……咱們得趕緊布防啊！”
鎮北王這才猛地回過神，臉上的傲慢被驚恐取代，他一把揪住傳令兵的衣領，嘶吼道：“李開現在在哪？離徐州還有多遠？”
“已……已過狼牙口，往徐州來了！”
“廢物！一群廢物！”
鎮北王猛地將傳令兵甩開，轉身衝向地圖，手指在徐州城的位置狠狠戳著。
“備兵！快備兵！讓三萬鐵騎即刻上城！弓箭手、滾石、火油，全都給本王搬上去！”
他的聲音裡帶著從未有過的慌亂，先前的從容得意蕩然無存。
望著地圖上從狼牙口到徐州的直線距離，他第一次真切地感受到，那個叫李開的男人，像一把淬了火的刀，正順著狼牙口的煙火，直插他的心臟。
府衙外，徐州城的號角聲急促地響起，不再是先前的從容，而是帶著驚惶的警報。
鎮北王站在地圖前，指尖冰涼。
他終於明白，自己還是太小看李開了。
這場仗，怕是沒那麼好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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