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偉張了張嘴,最終還是點了點頭。他知道大家都是為了他好,可他心裡的焦慮就像野草一樣瘋長,每多過一秒,他對歐風琳的愧疚就深一分——要是當初他再強一點,要是他沒有逞強去招惹那頭上古妖獸,風琳就不會變成現在這個樣子。
下午回到彆墅,眾人一起進了三樓的修煉室。修煉室是用特殊的靈玉砌成的,四周布著頂級的聚靈陣,天花板上嵌著十幾顆上品靈晶,靈氣濃度比修道院還要高上三倍。陳偉盤膝坐在中央,龍凝劍懸浮在他頭頂,樊正索他們則在四周布下了防護陣,以防萬一。
“開始吧,”陳偉深吸一口氣,閉上眼,將全身的靈力調動起來。大乘期的靈力在他體內翻湧,像奔騰的江河,他按照化神期的突破心法,引導著靈力往丹田深處的瓶頸衝去。起初還算順利,靈力在經脈裡流轉得順暢,可越往後,阻力越大,瓶頸處就像一塊堅硬的頑石,任憑他怎麼衝擊,都紋絲不動。
陳偉咬著牙,將所有的靈力都彙聚到一起,甚至不惜動用了龍凝劍的本源力量。他心裡隻有一個念頭:突破化神期,喚醒風琳。可他忘了,化神期的突破需要心境和靈力雙重達標,他現在心境被愧疚和焦慮填滿,根本達不到要求,強行衝擊,無異於以卵擊石。
就在他的靈力第三次撞向瓶頸時,異變突生。丹田處的靈力突然不受控製地亂竄,經脈傳來一陣撕裂般的劇痛,緊接著,窗外的天空驟然陰沉下來,烏雲密布,一道道紫色的雷劫在雲層裡翻滾,發出震耳欲聾的轟鳴。
“不好!他引動雷劫了!”吳冕夜臉色大變,“他還沒準備好,這是強行突破引來的反噬雷劫!”
樊正索趕緊加固防護陣,可那雷劫的威力遠超想象,第一道紫雷就劈碎了防護陣的外層,重重砸在了陳偉的身上。陳偉悶哼一聲,一口鮮血噴了出來,龍凝劍也發出一聲哀鳴,掉落在地。他的衣服被雷火燒得焦黑,皮膚也布滿了細密的傷口,整個人瞬間萎靡了下去。
“陳偉!”蘇曉琴驚呼出聲,想衝過去卻被樊正索拉住:“彆過去!雷劫還沒結束,你過去會被波及!”
就在這時,陳偉手指上的戒指突然亮了起來,一道微弱的白光從戒指裡透出,緊接著,一個焦急又虛弱的聲音在他腦海裡響起:“阿偉!彆再硬撐了!快停下來!你會沒命的!”
是歐風琳的聲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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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偉猛地睜開眼,儘管渾身劇痛,卻還是死死攥著戒指,哽咽道:“風琳……你醒了?你能聽到我說話了?”
“我一直都能聽到,隻是沒法回應你,”歐風琳的聲音帶著哭腔,“你怎麼這麼傻?修煉哪能這麼急?我寧願一直沉睡,也不想看到你為了我把自己搞成這樣!你要是出事了,我怎麼辦?”
戒指裡的空間,歐風琳正急得團團轉。她的元神被困在這片狹小的天地裡,隻能看到陳偉的一舉一動,看著他日夜顛倒地修煉,看著他日漸憔悴,看著他因為思念自己而默默流淚,她的心就像被針紮一樣疼。剛才陳偉引動雷劫的瞬間,她拚儘了元神的力量,才終於衝破了一絲封印,能和陳偉進行意識交流。
“我對不起你,風琳,”陳偉的眼淚終於忍不住掉了下來,混著嘴角的鮮血,狼狽又絕望,“是我沒用,是我保護不了你,還讓你為了我受苦……我連化神期都突破不了,我算什麼大乘期修士,算什麼你的愛人……”
“不許你這麼說!”歐風琳的聲音帶著一絲嚴厲,卻又滿是心疼,“在我心裡,你永遠是最厲害的。修煉本就不是一蹴而就的事,你忘了我們以前一起看的修仙小說了?那些主角哪個不是經曆了無數挫折才成功的?你現在這樣,跟那些‘急於求成最後走火入魔’的反派有什麼區彆?主打一個‘反派劇本拿早了’!”
這話本該是玩笑,可陳偉卻哭得更凶了。他能感受到歐風琳傳遞過來的擔憂和心疼,那股微弱卻溫暖的元神力量,正一點點修複著他受損的經脈。“我就是太想你了,”他哽咽著,“我每天看著你的戒指,就覺得你還在我身邊,可我又怕……怕再也見不到你了。”
“傻瓜,我一直都在,”歐風琳的聲音軟了下來,“你先好好養傷,彆再胡思亂想了。等你心境平和了,再慢慢修煉,我相信你一定能成功的。還有,你彆忘了,你不是一個人,還有兄弟們和姐妹們陪著你,還有ein酒館和咖啡館要經營,還有ink俱樂部的機車等著你去飆,你不能隻顧著我,把自己的生活都丟了。”
陳偉沉默了,歐風琳的話像一盆冷水,又像一劑良藥,澆滅了他心頭的焦躁,卻又撫平了他的傷口。這時,第二道雷劫又落了下來,不過這次戒指的白光變得更亮了,替他擋下了大半威力,剩下的雷劫落在他身上,已經沒了之前的致命威脅。
等雷劫徹底散去,陳偉已經脫力倒在了地上。樊正索他們趕緊圍了上來,蘇曉琴拿出療傷丹藥喂他服下,吳巧巧則遞上溫水,張強和吳冕夜幫他處理身上的傷口,廖可欣和樊正索則檢查著他的經脈,確認沒有大礙後,才鬆了口氣。
“老陳,你可嚇死我們了,”吳冕夜拍了拍他的胳膊,“剛才風琳是不是跟你說話了?我看到戒指發光了!”
陳偉點了點頭,臉上終於有了一絲笑意,雖然很淡,卻讓眾人都鬆了口氣。“嗯,她醒了一點,能跟我意識交流了,”他攥著戒指,眼底的絕望散去了不少,“她說我太急了,讓我好好養傷。”
“這就對了!”蘇曉琴笑著抹了抹眼角,“風琳都這麼說了,你可得聽話。晚上咱在酒館搞個小聚餐,慶祝風琳能跟你溝通了,順便研究一下新品,你這調酒師可得露一手。”
陳偉沒有拒絕,他知道自己不能再沉浸在自責裡了。風琳還在等他,兄弟們還在陪著他,他得好好活下去,好好修煉,好好經營他們一起打拚下來的一切。
傍晚的時候,ein酒館和咖啡館的燈亮了起來。因為是周六,咖啡館由蘇曉琴負責,她正熟練地拉著咖啡花,吳巧巧在收銀台清點賬目,廖可欣則端著咖啡給客人送去;酒館那邊,張強已經把采購的原料都擺好了,樊正索把新的古風燈籠掛了起來,吳冕夜在門口招呼客人,陳偉則站在吧台後,開始調酒。
他今天調的是一杯新品,用靈泉、桃花釀和特製的咖啡利口酒混合而成,還在杯口插了一朵用靈力凝成的小鳳凰,取名叫“鳳鳴歸巢”。當第一杯酒調好時,戒指又傳來了歐風琳的意識:“很好看,也很好喝,我聞到味道了。”
陳偉的嘴角彎起一個溫柔的弧度,低聲回應:“等你醒了,我天天調給你喝。”
店裡的客人漸漸多了起來,有修道院的學生,有ink俱樂部的車友,還有附近的居民。李行暐和鐘蒔夢也來了,兩人一進門就開始撒狗糧,鐘蒔夢拿著手機拍酒館的裝修,準備發抖音:“咱這酒館,既有修仙的仙氣,又有都市的煙火氣,主打一個‘氛圍感拉滿’,肯定能火。”
眾人說說笑笑,偶爾也會有小分歧。比如蘇曉琴和吳冕夜因為咖啡館新品的甜度吵了起來,蘇曉琴覺得要甜一點才符合“甜蜜修仙日常”的主題,吳冕夜則覺得太甜會膩,應該主打“清爽掛”;張強和吳巧巧因為采購的靈果價格爭了幾句,張強覺得貴點沒關係,要保證品質,吳巧巧則覺得要控製成本,畢竟剛開業沒多久;樊正索和廖可欣則為了酒館的背景音樂拌嘴,樊正索想聽古風純音樂,廖可欣則想放抖音熱歌,最後還是陳偉拍板:“輪流放,工作日放古風,周末放熱歌,主打一個‘雨露均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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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些小矛盾小分歧,非但沒影響眾人的感情,反而讓這個小團體更有煙火氣了。陳偉看著眼前的一切,看著兄弟們和各自的愛人打打鬨鬨,看著酒館裡的歡聲笑語,看著戒指上那一點微弱的白光,心裡的陰霾終於散去了大半。
夜深了,客人漸漸散去,眾人收拾完店麵,聚在院子裡的藤椅上,一起吸收著夜裡的靈氣。鯉城的夜空,靈氣絲絛比白天更濃鬱,像無數條發光的絲帶,纏繞在眾人周身。陳偉盤膝而坐,感受著歐風琳從戒指裡傳遞過來的元神力量,靈力在體內緩緩流轉,比之前順暢了許多。
“阿偉,”歐風琳的意識又傳了過來,“你看,今晚的星星好亮,跟我們第一次約會時一樣。”
陳偉抬頭看向夜空,果然看到了漫天繁星,他笑了笑,在心裡回應:“等你醒了,我們再去第一次約會的地方,我帶你去飆車,去看星星,去喝你最愛的焦糖瑪奇朵。”
“一言為定。”
“一言為定。”
夜風拂過,帶著桂花的香氣,院子裡的摩托車發出輕微的嗡鳴,酒館的燈籠還亮著暖黃的光,戒指上的鳳紋似乎也亮了一分。陳偉知道,未來的路還很長,修煉的瓶頸還在,喚醒風琳的路也還很遠,但他不再是孤軍奮戰了。有愛人的羈絆,有兄弟的陪伴,有他們一起守護的家園,他一定能跨過所有難關,等到風琳醒來的那一天。
他輕輕摩挲著戒指,在心裡默念:風琳,等我,我一定會讓你重新回到我身邊,再也不讓你受半點委屈。而此刻的戒指深處,歐風琳的元神蜷縮在鳳鳴劍旁,感受著陳偉的心意,嘴角也揚起了一個安心的笑容,她知道,她的阿偉,一定會說到做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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