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答應我,就不殺你。”絮歸妤低下頭,目光如炬,緊盯著他眼眸。
刺眼的陽光落入眼睛,她低下頭,半片陰影,落在他眼睛上,這一刻,他終於看見了她的眼睛。
那雙讓他又愛又恨的眼眸,她就算是笑著,眼眸裡也甚少染上色彩。
可此刻,她染上了細碎的笑意,好似看見了什麼好玩的東西。
斷裂的肋骨,生出密密麻麻的癢,好似數以萬計的螞蟻不斷啃食他的骨髓,即將抵達心臟。
要殺了他?
淩宿低笑一聲,眼珠微微凸起,喉嚨發癢,眼睛陣痛,他不知道,自己的雙眼、耳朵、唇瓣溢出了鮮血,顫抖的軀體,將似水的液體散開渲染的花朵。
手死死掐著她手腕,死死地瞪著她,咬著牙,從喉嚨裡擠出一句,“你殺不死我的……”
疼……
密密麻麻的針無孔不入,他的大腦,好像被裹進麵粉,反反複複放進油鍋裡煎炸。
他精疲力儘,卻怎麼也暈厥不過去,就這樣痛苦地承受著她的精神力攻擊。
他一定要把她碎屍萬段,剁成肉泥,丟入他胃裡。
劇烈的疼痛,讓他的瞳孔開始渙散,渾渾噩噩之中,早在與哥哥打鬥之中,星辰之力被用去九成九,剩下了一丁點星辰之力,無意識地化成一隻白色的小兔子。
兔子很小,無措地抱著胡蘿卜,站在淩宿身旁,紅通通的眼睛,看來看去。
身子瑟瑟發抖,害怕不已,小主人不會要死翹翹了吧?
淩宿緊咬著牙,死也不肯喊出一丁點求饒和答應的聲音,他就算是死,也不會答應的!
憑什麼她不可以撒個嬌,她明明知道的,隻要她抱著他說兩句好話,親兩口,他什麼都會答應的,為什麼就是不肯呢?
為什麼連哄騙他幾句都不願意呢?
她浪費那麼多精神力乾什麼?
壞女人!
燕以南早在絮歸妤剛踩上淩宿鎖骨的時候,就背過身,他向來不喜歡折磨人,乾脆利落地把人殺了。
從未像絮歸妤這樣,折磨人。
絮歸妤的心,比他狠點。
賀修然閉著雙眼,雙胞胎共感就是這樣,他也能感受到淩宿的痛苦和委屈,卻咬著牙一言不發。
小白兔推了推小主人的手臂,兩眼淚汪汪地看著他,小主人快答應啊,彆死翹翹了……
絮歸妤被這小白兔吸去注意力,若有所思地眯起眼睛,“兔子?”
淩宿的星辰之力擬態,居然是兔子?
小白兔被目光鎖定了,身子一僵,緩緩轉過身,抱緊懷裡的胡蘿卜,可憐兮兮地望著她。
它小心翼翼地把懷裡的胡蘿卜舉起來,濕漉漉的紅眼睛,小心翼翼地看著絮歸妤的臉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