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對了,還有部分大車裝著箭杆和未經打磨的箭鏃鐵料,沒了鍛奴…突厥一族,鬱久閭就得事事親為。”
巴圖改口改的快,“往白霫方向去的,約莫占了六成;往怯綠連河下遊去的,隻占了三成;剩下的一成,很奇怪,是往北邊凍土荒原方向走的,不知何意。”
這些信息與風聞司獲悉的情報基本能對上,沈皓心中稍定,繼續問道:“車隊規模如何?押運的兵力呢?”
“車隊規模倒不算特彆龐大,經常十幾二十輛一隊,但次數頻繁,隔三差五就有。”巴圖回答得很詳細,“押運的人,超八成都是各部落抽調的輔兵,真正的戰兵不多,但也有些金帳軍的遊騎偶爾會跟著重要車隊走一段。”
聊完正事,巴圖佯裝不經意道:“沈校尉如此年輕,便擔此重任,獨自領兵深入虎狼之地,著實令人佩服。是欲學中原的太孫殿下?”
“那…想必家世不俗吧?否則可培養不出這般英傑!”
這麼危險的差事,派個年輕人來,要麼是能力超群,要麼就是背景硬到不怕死。
沈皓強壓下說“我學他作甚”的衝動,嘿嘿一笑,“家裡?嗨…一般般,老頭…家父是個閒散人,靠著祖上蔭庇混日子,產業敗的差不多了。”
“我呢,以前在京城也是胡鬨慣了的,可後來連去青樓吃花酒的銀子都掏不出,才琢磨著出來闖闖,掙份自己的前程。”
沈皓越說越興奮,將瓷骨齋描繪成一處人間仙境,並邀千戶長有機會一定要去體驗一番。
“好的。”巴圖眉頭微蹙,旋即又舒展開,笑著附和道:“貴上…真放心讓沈校尉主持此間大事?長歌城雖偏,卻也是柔然治下,一旦有變…”
他話沒說完,可意思很明顯,你一個小小校尉,能扛得住風險嗎?你的上司是不是太兒戲了?
巴圖目光偏移,挪到楊鴻漸身上,在他看來,這位的行為舉止才更像高門子弟。
沈皓撓了撓頭,一拍桌案道:“千戶長莫憂慮,來之前上官交代清楚了,此行隻為摸摸行情,不礙事的。再說了,不是還有您照應著嘛。”
他把責任推給了“上官交代”,又捧了巴圖一下。
巴圖哈哈一笑,轉而談起城內如何安排他們隱匿的細節,表現得極為周到。
但在閒聊間隙,他又會憧憬道:“沈校尉是左威衛中的佼佼者,不知在葉大將軍麾下,可曾見過什麼大場麵?”
巴圖試圖將話題引向軍隊體係,看能否推斷出沈皓的具體來曆和受重視程度。
沈皓心裡跟明鏡似的,麵上卻依舊維持著大大咧咧的模樣,“葉大將軍治軍嚴謹,我等尋常校尉,哪能輕易得見?”
“大場麵…蒼梧休養生息十多年…普通匪患,用不著十六衛出手。”
幾次三番,巴圖的試探都如同泥牛入海,被沈皓用或坦率、或自嘲、或含糊的方式化解開去。
巴圖臉上笑意不減,心中的失望卻愈多。
一個普通校尉的價值,遠低於他最初的預期!
他寄往中原西路聯軍的密信中,曾多次暗示長歌城地位不俗,想著總能吸引個郎將或者中郎將前來,可…
一個校尉,外加兩百士卒,換不了多大的前程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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