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海也皺起了眉：“是請假了還是咋的？就算有事請假，也不能一下少十七八個啊！”
“都沒請假！”小林趕緊擺手，“我琢磨著，這十七八個大概率是跳槽了，不想在咱這兒乾了。”
“不能吧？”唐海一下提高了嗓門，“咱這還沒正式營業呢，試營業才幾天，怎麼就有人跳槽？你沒問問到底啥原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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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問了！”小林連忙說，“我給她們挨個打電話，有的直接不接，接了的就說不想乾了，不來了。我跟她們說哪怕不想乾，也得來跟我說一聲，我把工資結了，結果人家說工資也不要了，直接就去彆人家乾了。”
“去彆人家了？”肖納和唐海異口同聲地問，“上哪彆人家去了？”
小林猶豫了一下，小聲說：“老板，有些話我不知道當不當說……我聽二樓的小慧私下跟我說，這些技師有可能是被撬走的，都跳去斜對麵的君悅洗浴了。”
“君悅洗浴？”唐海愣了一下，“離咱這兒多遠？”
“不遠，走著去也就十來分鐘，就在斜對麵那條街上。”
小林解釋道，“那洗浴的老板姓齊，叫齊朝輝，我聽小慧說，大概率是他把咱的人給撬走了。”
唐海一下就慌了神，轉頭瞅著肖納：“納哥，你看這事兒咋整？要是人真被他撬走了，咱二樓的生意不就黃了一半？”
肖納眯著眼睛，手指在桌上輕輕敲著，問唐海：“孩子，是不是你給的工資低了？要不人家咋不願在咱這兒乾，非得跳槽？”
“納哥，我給的工資可不低！”唐海急忙辯解，“咱這兒技師的提成點，在保定絕對是最高的，比彆的洗浴都高不少，不可能是工資的事兒！”
肖納又看向小林：“你能確定，真是那齊朝輝撬的人？”
小林點點頭：“我問了小慧好幾遍，她跟那些技師關係近，說八九不離十，就是君悅洗浴那邊挖的人。”
“齊朝輝是乾啥的？有他電話沒？”肖納追問。
“有！”小林趕緊點頭，“我早就聽說過君悅洗浴，昨天就托人打聽著齊朝輝的電話了，就是沒敢打，不知道咋說。”說著，他就把記著電話的紙條掏出來，遞給了肖納。
肖納接過紙條瞅了一眼，拍了拍唐海的肩膀：“大海，沒事兒，一會兒我給他打個電話問問。敢來咱這兒撬人，這事兒絕對不好使！他要是能說清楚，咱就拉倒；要是說不明白，我直接找他去，看看他到底想咋地。”
唐海鬆了口氣，連忙說：“納哥，這事兒我是真不懂咋處理，全靠你了！”
“放心吧。”肖納擺了擺手，又衝小林說，“小林，這兒沒你事兒了，你先出去忙你的，有啥消息我再叫你。”
小林連忙站起來：“哎，好嘞納哥、老板，我先出去了。”說完就快步退了出去，順手帶上了辦公室的門。
唐海本來就不懂社會上的這些彎彎繞繞，但凡遇上這種事兒，全得靠著肖納拿主意。
這會兒他瞅著肖納，臉上滿是慌勁兒，搓著手說：“納哥，我真沒想到，這剛試營業沒幾天就出這事兒，你說這可咋整？我跟你說啊哥，咱最好彆打仗，真要是鬨起來動手了，對咱這買賣影響可太大了，得不償失啊。”
肖納斜了他一眼，手指在桌沿上敲得“篤篤”響：“現在不是說打不打仗的事兒，是這姓齊的太不講道理了！明擺著欺負咱頭上，這事兒肯定不能就這麼算了，對吧？我先問問他到底想咋地。”
說著，他衝唐海擺了擺手，“大海，你在這兒坐會兒，我這就給他打電話。”
話音剛落，肖納就抄起桌上的電話，照著小林給的號碼“嘩嘩”按了一串，直接撥了過去。
電話接通，那頭傳來個粗聲粗氣的聲音，肖納開門見山：“你姓齊不？叫齊朝輝？”
齊朝輝在那頭愣了一下，反問：“你誰啊？”
“我是鬱金香洗浴的副總，姓肖，叫肖納。”肖納語氣挺衝，“君悅洗浴是你開的吧？聽說我這兒的技師都跑到你那兒去了，有這事兒沒？”
“對，君悅是我開的，咋了？”齊朝輝的語氣也硬了起來，“你給我打電話，到底想乾啥？”
“我能乾啥？我沒事能給你打電話嗎？”肖納冷笑一聲，“兄弟，咱打開天窗說亮話，你把我洗浴的技師撬到你那兒去，啥意思？咱之前有仇還是咋地，你非得這麼乾？”
齊朝輝早料到鬱金香這邊會來電話，一點不慌，反倒先倒打一耙：“你彆跟我磨嘰那些沒用的，我還想找你談談呢！我問你，誰讓你們在這塊開洗浴的？開這麼大的場子，連個招呼都不跟我打，眼裡有我嗎？”
他頓了頓，嗓門又提高了些：“再說了，你們那兒的技師、服務員，一天天到處招人，招的人裡頭，還有我家倆技師呢！你們沒經過我同意，就把我家技師挖過去了，這事兒我還沒找你們算賬，你倒先給我打電話了？你咋想的？我撬你們幾個人，不是挺正常的嗎？我就撬了，咋地吧！”
肖納一聽就火了：“我們招人是人家主動來應聘的，跟你能一樣嗎？你倒好，直接把我這兒的人撬走，明明是你們先做得不對，還好意思說這話？”
“行了，彆說那些沒用的，誰對誰錯你自己心裡沒數？”
肖納壓了壓火，不想在電話裡掰扯沒用的，“你這麼的，咱彆在電話裡吵，見麵談談行不行？我問你，你是不是玩社會的？要是懂規矩，咱就當麵說清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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齊朝輝嗤笑一聲：“這跟我是不是玩社會的有啥關係？你就直說你想咋地得了。”
“我不想咋地，事兒已經出了，總得解決吧？”
肖納乾脆地說，“見麵談，是我去你那兒，還是你過來？”
“你過來吧，我就在君悅洗浴等著。”齊朝輝撂下話。
“行，你等著，我現在就過去。”肖納說完，“啪”地一下就把電話掛了。
電話剛撂，唐海湊過來拉著肖納的胳膊：“納哥，這咋整啊？他讓你過去，會不會是設了套啊？”
“彆著急，沒事兒，我過去一趟，看看他到底想耍啥花樣。”肖納說著就起身要拿外套。
“不行啊老哥！你可不能一個人去！”
唐海趕緊拽住他，臉都白了，“你一個人過去，那不就是送上門嗎？談得好還行，要是談崩了，他們人多，不得把你打一頓啊？你這去了讓人乾一頓，犯不上！”
“他吹牛逼！”肖納一把甩開唐海的手，眼裡透著股狠勁兒，“唐海，你忘了你納哥啥場麵沒見過？當年在京城，比這凶險的陣仗我都闖過，一個人去能咋地？我就一個人去，你不用操心，在這兒等著我就行。我就不信那個邪，誰敢動我一下試試！”
“老哥，這真不行！”唐海急得直轉圈，“咱從北京來的時候，我就說帶幾個兄弟過來，你非不讓。現在出了這事兒，你一個人過去，萬一跟他們鬨起來，連個幫襯的人都沒有，那可咋整？”
肖納當時眼珠子一瞪，嗓門也提了起來：“不用！你就擱這兒放心等著，看你老哥能不能把這事兒平了！”
“不是，納哥……”唐海還想再勸，可肖納這脾氣一上來，壓根沒人能攔得住。
肖納“噌”地一下站起身，彎腰從辦公桌底下“啪”地拽出一把槍刺，往自己後腰上一彆，動作麻溜得很。
“你就聽我的，在這兒等著，我現在就過去。”
肖納拍了拍唐海的肩膀。唐海急得直搓手：“老哥，你去了千萬小心，但凡有啥不對，立馬給我打電話！”
“放心吧，出不了岔子。”肖納撂下這話，轉身就出了辦公室，從鬱金香洗浴大門走了出去。倆洗浴離得近，走著也就十分鐘，他沒開車，就這麼一個人“噔噔噔”地往君悅洗浴的方向走。
到了君悅洗浴門口，肖納抬頭一打量，心裡就有了數：這洗浴比鬱金香還大！鬱金香也就三千多平，這兒估摸著得有四五千平，門臉裝修得也比鬱金香氣派，規模明顯高了一個檔次。
他沒猶豫，推門就進了洗浴大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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