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煙本來機械地吃著,卻突然開始嘔吐,食物殘渣灑落在床單上。
明輕看著這一幕,他毫無辦法。
他現在的疼,就像是南煙常說的,疼得身體和骨頭幾乎要撕裂開。
明輕在心裡默默呢喃:“阿因,我好疼,你給我點反應好不好?”
他喉嚨發緊,眉頭緊蹙,眉眼間儘是痛苦,他強忍著痛苦細心照顧她。
南母在一旁也是急得手足無措,完全沒了主意。
醫生一臉凝重地告知他們,南煙的情況已經糟糕透頂。
建議他們可以嘗試電療,但明輕堅決不同意。
他不要她受這樣的苦。而且電療不一定有用。
醫生建議道:“可以嘗試讓她去接近大自然,換個環境,或許她的狀態會有所改善。”
畢竟,目前她身體的各項生理功能幾乎是正常的。
她主要還是心病。
“阿因,我求求你了,理一理我,好不好?”
明輕半跪在床邊,雙手緊緊握住南煙的手,聲音顫抖,帶著幾分哀求。
“阿因,我好怕,我們還有一生要走的,你不能就丟下我一個人。”
他的淚水在眼眶裡打轉,每一個字都像是從心底最深處擠出來的。
然而,不管明輕如何聲淚俱下,南煙始終沉默不語,毫無知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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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到明輕在為她削蘋果時,一個不小心,鋒利的刀刃劃破了手指,殷紅的鮮血瞬間湧出。
那一刻,南煙的視線像是被什麼牽引住了,終於有了一絲波動,原本渙散的目光逐漸聚焦。
明輕見狀,腦海中瞬間閃過一個念頭,他猛地拿起刀,狠狠準備往自己手上砍去。
“明輕,彆傷害自己。”
南煙終於開口了,聲音沙啞而微弱,像是許久未曾使用過嗓子。
“阿因,”明輕丟下水果刀和蘋果,幾乎是連滾帶爬來到床邊,激動得連話都說不全了:“你,願意,說話了。”
“不是不願意,是我說不出來。”
南煙艱難地吐出每一個字,每說一個字,都像是用儘了全身所有的力氣。
這正是雙相情感障礙抑鬱發作時的典型行為表現。
她渾身乏力,看周圍的一切都像是隔著一層扭曲的玻璃,什麼都是變形的。
甚至連朝夕相伴的明輕的臉,她都無法辨認。
剛才那刺目的鮮血強烈刺激了她,才讓她短暫地恢複了些許清明,看清了明輕的模樣。
明輕輕握住南煙的手,溫柔又堅定地說:“阿因,我在呢,你會好的。”
南煙看著明輕,他滿心害怕,眼淚止不住地流,聲音也顫抖著。
“明輕,我不想待在這裡,”南煙眼中閃過一絲急切,聲音極其微弱說道:“你帶我回家吧。”
“好,我們回家。”明輕哭著笑道。
他迅速起身,手腳麻利地將病房裡的東西一一整理好,歸置進隨身的袋子裡。
將出院手續辦理好後,他來到南母身旁,將帶南煙回家的打算和後續的安排仔細說明。
交代妥當後,他回到病房,小心翼翼地將南煙抱在懷裡。
他像抱小孩一樣抱著她,一隻手護著她的腰,另一隻手護著她的頭。
南煙乖巧地靠在他懷裡,機械地摟著他的脖頸。
因為南煙不想坐車,他便抱著南煙,一路往家走去。
一路上,明輕都在給南煙講笑話,南煙就一直“嗯嗯”的。
她的“嗯”讓他安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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