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87章 驛馬嘶穿霜氣驟,八百裡塵飛鐵走_玄楨記_笔趣阁阅读小说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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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87章 驛馬嘶穿霜氣驟,八百裡塵飛鐵走(1 / 2)

卷首語

《大吳通鑒?朝政紀》載:“太保兼兵部尚書謝淵與鎮刑司副提督石崇,奉旨同赴大同衛核查火藥失蹤案。淵於廢棄火藥庫焦土瓦礫中,得半燃木牌,刻‘工部乙字三號’——此為天德元年冬工部奉旨為大同衛特製的火藥批次標記,京郊火器庫所用皆為‘甲字’批次,恰與石崇三月前調運火藥賬冊所載標記吻合。淵攜《大同衛軍器調運賬冊》經辦人署石崇名,目的地注‘京郊火器庫’)呈隨行戶部主事,主事比對賬冊筆跡、木牌刻痕,錄大同衛卒供詞證失火前有無標馬車運火藥離庫),核驗屬實,立具《證據核驗文書》。

八百裡加急奏報抵京時,昌順郡王蕭櫟持宗室聯名折入禦書房,折內附戶部核查清單:石崇侄石濤強占京郊田產三百頃,其中宗室私產百二十頃、農戶永佃田百八十頃;濤奪佃後轉租糧商,年取三倍租銀,農戶失田流離,多赴通州漕運碼頭為工,複遭濤所派監工苛扣工錢,日僅得糙米半升。

帝桓覽大同鐵證與宗室折,憶石崇既往構陷忠良、秦飛北司縱私諸事,時李嵩持‘石崇為複辟功臣’奏疏請緩追責,秦飛遣北司密探截大同奏報事敗),皆為桓嚴拒。桓遂下旨:石崇即離大同衛回京待職,罷其核查權;玄夜衛暫由少保周顯代管;石濤逮京收押,命戶部尚書劉煥、刑部侍郎劉景徹查其貪腐。

此非僅火藥、田產二證得獲,實為‘帝斷忠奸、朝局轉明’之樞始——大同瓦礫藏‘工部乙字三號’鐵證,破崇之狡辯;宗室折頁載三百頃田產民憂,揭濤之暴虐;奉天殿旨罷崇收濤,初破舊黨護奸之網,大吳朝撥亂反正之局,自此啟。”

大同瓦礫凝焦痕藏鐵證,宗室折頁錄田畝載民憂,奉天殿旨斥奸佞破陰霾,三者環扣,皆為大吳朝掃舊黨、複清明之關鍵伏筆。

大同查火行

黑瓦堆煙焦骨瘦,乙字痕深嵌鐵繡。

謝郎袖卷軍冊舊,指叩殘垣問火後。

玄袍汗透強張口,“舊木無憑”語還抖。

賬頁朱印洇血透,工部標紅豈容謬?

驛馬嘶穿霜氣驟,八百裡塵飛鐵走。

京闕風傳宗室奏,三百頃田血痕皺。

石家郎醉金樽酒,農戶饑腸啃草秀。

龍案拍時雷破漏,“喚回崇賊收濤首!”

周郎佩印提玄綬,夜衛刀光寒透牖。

寒星初透陰霾後,一點清光照帝囿。

大同衛廢棄火藥庫的廢墟上,風卷著焦味掠過,黑色的瓦礫被曬得發燙,踩上去能感受到餘溫透過鞋底傳來。謝淵戴著粗布手套,指尖扒開堆疊的瓦礫,每動一下,都有細碎的炭粒簌簌落下,沾在他的官袍下擺上,像潑了一層墨。隨行的兵部吏員和戶部主事站在不遠處,目光緊緊跟著他的動作——他們知道,能否找到火藥證據,全在此刻。

石崇站在廢墟邊緣,玄色官袍的袖口被風掀起,露出裡麵繡著的暗紋。他盯著謝淵的背影,喉結不自覺地滾動,心裡既慌又恨——三個月前,他私運火藥給瓦剌後,特意讓人縱火燒了火藥庫,本以為能銷毀所有痕跡,卻沒想到謝淵會執著於這片廢墟。“謝大人,這廢墟燒了快三個月,哪還有什麼證據?”石崇開口,聲音刻意放得輕鬆,卻掩不住一絲顫抖,“不如咱們去查大同衛的軍器賬,或許能找到線索。”

謝淵沒回頭,指尖繼續在瓦礫中摸索,語氣平靜卻帶著不容置疑的堅定:“石大人,賬冊可以造假,可燒不掉的痕跡,才是真證據。”他頓了頓,指尖突然觸到一塊硬物,不是瓦礫的脆感,而是木質的韌感。謝淵心裡一緊,放慢動作,小心地撥開周圍的炭粒——一塊半燃的木板露了出來,邊緣被火燒得卷曲發黑,中間卻有清晰的刻痕,雖被煙熏得發暗,仍能辨認出“工部乙字三號”六個字。

“找到了。”謝淵舉起木板,轉身走向石崇,陽光照在木牌上,刻痕的陰影清晰可見,“石大人,您三個月前從大同衛調走的五千斤火藥,賬冊上寫著‘運至京郊火器庫’,可這‘工部乙字三號’的木牌,是去年冬工部專為大同衛定製的批次標記,京郊火器庫用的是‘甲字’批次,您倒說說,這木牌怎麼會出現在這裡?”

石崇的臉色瞬間變得比廢墟的炭灰還難看,他盯著木牌,張了張嘴,卻一時想不出反駁的話——他忘了,工部給各地衛所的火藥標記都是獨有的,大同衛的“乙字三號”,根本沒法用“舊木牌”來搪塞。

謝淵沒給石崇反應的時間,從袖中取出《大同衛軍器調運賬冊》,翻到三個月前的那一頁,遞到戶部主事麵前:“大人請看,這一頁記載著‘天德二年夏,調火藥五千斤,標記工部乙字三號,經辦人石崇,目的地京郊火器庫’。”他又將木牌遞過去,“如今這標記的木牌出現在廢棄火藥庫,說明火藥根本沒運去京郊,而是被人私運走後,縱火掩蓋痕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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戶部主事接過賬冊和木牌,仔細核對——賬冊上的字跡是大同衛軍器房主事的親筆,蓋著衛所的紅印鑒;木牌上的刻痕與賬冊記載的標記完全一致,甚至能看到刻痕邊緣殘留的火藥粉末。“謝大人所言屬實。”戶部主事抬起頭,語氣鄭重,從袖中取出文房四寶,在事先準備好的《證據核驗文書》上寫下“大同衛廢棄火藥庫查獲‘工部乙字三號’木牌,與石崇調運火藥賬冊標記吻合,證據確鑿”,然後蓋上戶部的印鑒,遞給隨行的吏員,“立刻封存,八百裡加急送抵禦書房。”

石崇看著文書上的“證據確鑿”四個字,手指悄悄攥緊,指甲掐進掌心,疼得讓他更清醒。“不過是一塊木牌,怎麼就能證明火藥被私運了?”石崇做最後的掙紮,聲音提高了幾分,“或許是火藥庫失火時,木牌沒被運走,跟火藥沒關係!”

“石大人,”謝淵冷笑一聲,走到廢墟中央,指著地麵上殘留的黑色印記,“您看這裡,這些印記是火藥泄漏後燃燒的痕跡,範圍這麼大,說明當時有大量火藥存放在這裡,而非賬冊上說的‘運走’。另外,大同衛的軍卒說,失火前一晚,有三輛沒有標記的馬車從火藥庫離開,去向不明——您敢說,那不是運火藥的車?”

石崇被問得啞口無言,隻能盯著地麵,不再說話。他知道,證據鏈已經形成,再狡辯,隻會顯得更狼狽。

戶部吏員拿著密封好的《證據核驗文書》和木牌,快步離開廢墟,直奔大同衛驛站——八百裡加急的驛馬已經備好,隻待文書到手,立刻出發。驛站外,兩名玄衣人靠在牆角,目光盯著吏員的身影,正是秦飛派來的密探——秦飛收到石崇的信,知道謝淵可能找到證據,便讓密探在驛站附近埋伏,想截下奏報,拖延時間。

“大人,要不要動手?”一名密探低聲問,手按在腰間的刀上。另一名密探搖頭,目光掃過驛站門口的驛卒——驛站有大同衛的兵卒守衛,都是謝淵提前安排的可靠人手,硬搶隻會打草驚蛇。“等他出了大同衛城,在偏僻路段動手,既能截下奏報,又不會被人發現。”

吏員騎馬出了大同衛城,沿著官道疾馳。密探騎著快馬,遠遠跟在後麵,等待合適的時機。走到一處樹林旁,密探對視一眼,催馬加速,想繞到前麵攔截。就在這時,樹林裡衝出幾名穿著普通百姓衣服的人,攔住了密探的去路——是周顯派來的暗衛,謝淵出發前,周顯就擔心秦飛會派人阻截,特意安排暗衛隨行保護奏報。

“你們是誰?”密探喝道,拔刀相向。暗衛不說話,直接上前纏鬥——他們都是玄夜衛的精銳,比秦飛的密探更懂格鬥技巧,沒幾個回合,就將兩名密探製服,捆了起來,押往附近的衛所關押。

吏員聽到身後的動靜,卻沒回頭,隻是催馬更快地向前——他知道,奏報早一刻到京城,謝淵大人就多一分安全,大吳的朝局就多一分清明。

京城禦書房外,蕭櫟捧著宗室聯名折,站在廊下。折子裡夾著戶部核查的田產清單,每一頁都寫得密密麻麻:石濤強占的三百頃田產中,有一百二十頃是宗室私產,一百八十頃是農戶的永佃田——這些永佃田是農戶祖輩傳下來的,石濤以“官府收編充軍糧田”為名強奪,卻轉租給糧商,每年收取的租金比官府賦稅高三倍,農戶失去田產,隻能去通州漕運碼頭做苦力,還被石濤的監工克扣工錢,不少人連糙米飯都吃不飽。

“郡王,陛下還在跟李嵩大人議事,要不您先去偏殿等?”內侍總管李德全走過來,語氣帶著關切。蕭櫟搖頭,目光落在禦書房的門簾上,語氣平靜:“我等無妨,奏報和折子都急,不能等。”他心裡清楚,謝淵的火藥證據和宗室的田產折,必須同時呈給蕭桓,才能讓他徹底看清石崇的真麵目——單獨一份證據,或許會被李嵩等舊黨以“證據不足”搪塞過去。

半個時辰後,禦書房的門簾掀開,李嵩走出來,臉色不太好看。見蕭櫟站在廊下,李嵩愣了愣,隨即走上前,語氣帶著“關切”:“郡王,您是來遞折子的?可是為石濤的事?石崇是複辟功臣,石濤年輕不懂事,或許有誤會,不如從輕發落,彆傷了功臣的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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