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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69章 俺鐵麵秉公正豈容私枉, 似廉泉守清正不納汙臟(1 / 2)

卷首語

《大吳通鑒?德佑朝紀事》載:“帝蕭桓禦書房朱批既下,內務府次長蔣忠賢傳旨於偏殿。徐靖、魏進忠、石崇、李嵩之黨,接旨而狂喜,即調詔獄署緹騎、鎮刑司機動營、玄夜衛南司密探,布防西市,傳死訊於詔獄。時官官相護之網益密,詔獄署掌囚、鎮刑司掌防、吏部掌論、總務府掌器,四司聯動,封鎖消息,欲速斬謝淵以絕後患。秦飛被軟禁,嶽謙遭牽製,忠良無援,冤獄已成定局。”

史評:《通鑒考異》曰:“徐黨之得意,非獨除一謝淵,實乃權柄歸一之兆。詔獄署、鎮刑司、吏部、總務府互為表裡,官官相護,借帝王朱批行私怨,以特務之威壓朝野。朱批染血,非僅忠魂之血,亦為封建王朝權製崩壞之血。奸佞傳訊之疾,足見其懼真相之曝、怕忠良之援,急於斬草除根,實乃色厲內荏,終難逃天道昭彰。”

斥奸邪

【慢板】

奸黨賊心狠辣羅織罪網,

歎忠良蒙奇冤深陷牢房。

朱批錯判啊,國運似風搖浪,

眾黎庶含悲苦淚灑千行。

【二六板】

俺鐵麵秉公正豈容私枉,

似廉泉守清正不納汙臟。

且仗那律法嚴將奸佞斬喪,

待來日撥雲霧重見暖陽。

【帶板】

看奸邪氣焰囂張狂模樣,

欺天害理把那正道來傷。

但等俺執金劍除暴安良,

定叫那乾坤朗正氣弘揚。

【快板】

任他奸謀百樣多花樣,

怎逃俺律法似鐵牆。

今朝定把奸佞來掃蕩,

還世間一片清平鄉。

【散板】

盼望著雲開霧散山河亮,

眾百姓齊歡顏共沐祥光。

俺定要保家國太平無恙,

留美名傳千古萬世流芳。

夜色如濃稠的墨硯,將宮城浸得漆黑一片。偏殿外,朔風卷著殘雪,如無數把鋒利的冰刃,呼嘯著刮過宮牆,卷起地上的碎雪沫子,打在窗紙上劈啪作響,像是在為即將到來的悲劇伴奏。宮道兩側的宮燈昏黃如豆,搖曳的光影在積雪上投下斑駁的碎影,如同一幅淩亂的殘墨畫,透著說不出的蕭瑟。偏殿內卻暖意融融,炭火在銅爐中燃得正旺,劈啪作響,火星濺起又落下,映得殿內人影晃動,卻驅不散空氣中彌漫的陰鷙與算計。

徐靖、魏進忠、石崇三人圍坐案前,各有姿態,卻皆藏著按捺不住的焦灼與權欲。徐靖身為詔獄署提督,麵白清瘦,頷下一縷山羊胡子修剪得整齊,此刻正指尖撚著須尖,清瘦的臉龐上故作鎮定,眼底的焦灼卻如爐中跳躍的火苗,按捺不住地往外竄。他心中盤算的,是如何借斬謝淵之機,徹底掌控詔獄署,將其打造成黨羽核心據點,進而牽製玄夜衛南司的周顯,爭奪特務機構的主導權。按《大吳官製》,詔獄署專司重大案件關押審訊,本與玄夜衛分屬不同體係,徐靖卻早已暗中勾結周顯,欲借此次事件將兩司權力合流。

魏進忠身為鎮刑司提督,麵白無須,細眉如兩道墨線挑在額前,額間束著一條深色額帶,襯得那張無血的臉愈發陰柔。他垂著眼簾,指尖卻飛快地敲擊著桌麵,透著藏不住的急切。鎮刑司掌監察緝捕,密探遍布京師,魏進忠最擔心的是秦飛的玄夜衛北司餘孽反撲,或是嶽謙掌控的京營異動。他已暗中調動鎮刑司機動營,將詔獄署、西市及徐靖、石崇等人的府邸團團圍住,隻待旨意一到,便以雷霆之勢清除所有潛在威脅。在他看來,謝淵一死,下一步便是除掉秦飛、架空嶽謙,讓鎮刑司成為朝堂之上唯一的特務力量。

石崇身為總務府總長,原是鎮刑司副提督,石遷親信,此刻身著勁裝,虯髯如鋼針般紮撒在腮邊,武將的挺拔身形在矮凳上坐得筆直,粗糙的手掌無意識地摩挲著腰間佩刀,滿臉不耐。總務府掌國庫調度、軍需供應,石崇最關心的是如何借此次事件,將謝淵生前掌控的兵部部分職權收入囊中,尤其是邊軍糧餉的調度權。按《大吳官製》,邊軍糧餉本由戶部與兵部協同,謝淵兼領兵部尚書時,對糧餉調度把控極嚴,石崇多次想從中克扣中飽私囊,皆被謝淵駁回。如今謝淵將死,石崇急於借徐黨的力量,說服李嵩的吏部,舉薦自己親信接任兵部相關職務,徹底掌控軍需命脈。

案上的茶水早已涼透,青花瓷杯內壁結著一層薄茶垢,卻無人顧及。每個人的目光都緊緊盯著殿門,仿佛在等待一場關乎權勢的終審。他們表麵是同仇敵愾的黨羽,實則各有盤算,都想借斬謝淵這樁“大功”,在權力網絡中搶占更有利的位置。徐靖想掌控特務機構,魏進忠想鞏固鎮刑司的獨霸地位,石崇想染指軍政與軍需,三人看似團結,實則暗潮湧動,隻待謝淵死後,便要展開新一輪的權力角逐。

殿外傳來玄夜衛南司密探的低聲回報,聲音模糊卻清晰地傳入殿內:“周大人已令南司密探接管宮城西側防務,秦飛大人仍被軟禁在北司衙署,無異動。”魏進忠聞言,細眉挑了挑,陰鷙的眼中閃過一絲滿意:“周顯識時務,待此事了結,我等可聯名舉薦他加太子少保銜,穩固其地位。”徐靖點頭附和:“周顯雖野心不小,但眼下與我等利益一致,需暫且拉攏。待除掉謝淵、秦飛,再作計較。”石崇粗聲補充:“隻要京營的嶽謙、秦雲不敢妄動,一切便無大礙。我已令總務府暫緩京營部分軍需供應,若他們敢異動,便以‘克扣軍餉’治罪。”三人一番低語,將各方牽製手段一一確認,官官相護的網絡愈發嚴密,隻待聖旨臨門,便可收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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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踏踏踏——”急促的腳步聲如密集的鼓點,打破了殿外的沉寂。腳步聲沉穩有力,帶著宮廷內侍特有的規整,卻又透著一絲不易察覺的急迫,顯然是傳旨之人急於複命。魏進忠猛地抬眼,細眉一挑,那雙陰鷙的眼睛瞬間亮了起來,如捕捉到獵物的鷹隼:“來了!定是陛下的旨意到了!必是內務府次長蔣忠賢親自前來,此人是李德全親信,辦事穩妥,絕不會出紕漏。”

話音未落,殿門已被輕輕推開,一名身著暗黃色內侍袍的中年人掀簾而入,正是內務府次長蔣忠賢。寒氣裹挾著雪粒湧進殿內,與暖氣流碰撞,激起一陣白霧,在昏黃的燭火下氤氳開來。蔣忠賢手中捧著的明黃聖旨,在昏暗中如一塊燒紅的烙鐵,格外刺眼,那明黃的綾羅上繡著精致的蟠龍紋,是帝王專屬的規製,象征著至高無上的權力,此刻卻成為了催命的符牒。“陛下朱批在此,徐大人接旨!”蔣忠賢的聲音平穩,卻帶著一絲刻意壓低的恭敬,顯然也知曉這道聖旨的分量。

徐靖起身時,清瘦的身形因激動而微微晃了晃,快步上前雙手接過聖旨。指腹觸到那帶著禦書房餘溫的宣紙,他心頭的狂喜如潮水般噴湧而出,山羊胡子隨著急促的呼吸微微顫動。他能清晰地感受到聖旨上朱批的力道,那“從汝等所請”五個朱紅大字,雖因蕭桓的顫抖而暈染開來,如同一灘凝固的凝血,在慘白的宣紙上刺目驚心,卻讓徐靖等人感到前所未有的安心與得意。這道朱批,不僅意味著謝淵的死期,更意味著他們的權力布局邁出了最關鍵的一步。

蔣忠賢站在一旁,目光掃過殿內三人的神色,眼底閃過一絲不易察覺的複雜。他身為內務府次長,深知宮廷深淺,也清楚謝淵的忠名,更明白這道聖旨背後的權力交易。可他是李德全的親信,而李德全又承徐黨之意,他隻能順勢而為,不敢有絲毫違逆。“陛下口諭,令三位大人即刻部署行刑事宜,務必嚴密周全,不得走漏風聲,以防謝黨餘孽滋事。”蔣忠賢傳達完口諭,便躬身退到一旁,靜候三人吩咐,他知道,接下來的部署,將是一場關乎朝野格局的權力洗牌。

徐靖展開聖旨,讓魏進忠與石崇一同觀看,三人的目光聚集在那五個朱紅大字上,臉上的得意再也掩飾不住。“陛下聖明!”徐靖率先開口,清瘦的臉上泛起不正常的潮紅,“有了這道聖旨,我等便可名正言順地處置謝淵,清除異己。蔣大人,辛苦你往返奔波,還請回稟李伴伴,就說我等即刻部署,必不辜負陛下與李伴伴的信任。”魏進忠也連忙附和:“蔣大人放心,鎮刑司已備好機動營,定能確保行刑萬無一失。”石崇則粗聲說道:“總務府已令工匠連夜趕製刑具,西市刑場的布置也已妥當,隻待緹騎將謝淵押解到位。”

蔣忠賢點頭應諾,正欲告辭,徐靖卻突然叫住他:“蔣大人留步。”徐靖從袖中取出一枚玉佩,遞到蔣忠賢手中:“些許薄禮,不成敬意,感謝蔣大人在陛下麵前多有美言。日後我等若能更進一步,必不忘蔣大人的功勞。”這枚玉佩溫潤通透,顯然價值不菲,是徐靖拉攏人心的手段。蔣忠賢猶豫了一下,最終還是接過玉佩,躬身道謝:“徐大人客氣了,這都是奴才分內之事。”他心中清楚,這枚玉佩不僅是謝禮,更是一種綁定,從今往後,他與徐黨便算是真正綁在了一起,一榮俱榮,一損俱損。

蔣忠賢離去後,殿內的氣氛愈發熱烈。徐靖將聖旨小心翼翼地折好,收入錦盒之中,這道聖旨不僅是處死謝淵的憑證,更是他日後爭奪權力的籌碼。“事不宜遲,我等即刻分工部署!”徐靖的語氣斬釘截鐵,帶著不容置疑的威嚴,“魏大人,你率鎮刑司機動營,即刻接管詔獄署外圍防務,替換玄夜衛南司的人,防止周顯趁機插手;石大人,你令總務府即刻將刑具送往西市刑場,同時封鎖西市及周邊街巷,禁止任何人出入;我則調詔獄署緹騎,親自前往詔獄,押解謝淵前往西市死牢。”三人各司其職,皆為《大吳官製》賦予的職權範圍內行事,卻又相互勾結,將權力用到了極致,官官相護的黑暗麵在此刻暴露無遺。

“哈哈哈!好!好一個‘從汝等所請’!”徐靖猛地仰頭大笑,清瘦的臉頰因狂喜泛起不正常的潮紅,山羊胡子翹得老高。那笑聲尖利卻囂張,如夜梟啼叫,震得殿內燭火都劇烈搖晃,襯得他麵白如紙的臉龐愈發詭異。他手中緊緊攥著盛放聖旨的錦盒,仿佛那不是一道聖旨,而是整個大吳的權柄,“謝淵啊謝淵,你自恃功高,屢次與我等作對,阻礙我等仕途,如今總算栽在了我等手中!你掌兵部、兼禦史台,權傾朝野又如何?還不是落得個身首異處的下場!”

魏進忠連忙湊上前,細眉擰成一團,臉幾乎貼到錦盒上,尖著嗓子附和:“徐大人英明!謝淵那老匹夫自恃有永熙帝遺詔,有百姓愛戴,便目中無人,屢次彈劾我等‘結黨營私’‘敗壞朝綱’,如今總算能讓他閉嘴了!”他說話時,額帶隨著腦袋的晃動微微滑動,麵白無須的模樣透著幾分陰惻惻的得意,“這一下,朝堂之上再無絆腳石,我等便可高枕無憂了!鎮刑司的密探早已遍布京師,那些曾為謝淵說話的官員,我已一一記下,待除掉謝淵,便逐個清算,讓他們知道與我等作對的下場!”魏進忠眼中閃過一絲狠厲,他早已將都察院幾名彈劾過他的禦史列入黑名單,隻待時機成熟,便要羅織罪名,將其打入詔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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石崇“謔”地站起身,虯髯無風自動,粗聲粗氣地拍了下桌子,震得案上茶杯嗡嗡作響,茶水濺出些許,灑在桌麵上,如點點血痕:“早該如此!那謝淵不識時務,敢擋我等的路,死不足惜!”他武將的嗓門洪亮如鐘,滿是殺伐之氣,虯髯下的嘴角勾起一抹狠厲的笑,“他一死,那些舊部群龍無首,不足為懼。楊武不過是個兵部侍郎,無兵權在手;嶽謙雖掌京營部分防務,卻被我等以軍需相脅,不敢異動;秦飛被軟禁,張啟遭酷刑,再也無人能與我等抗衡!往後這大吳的軍政要務,便由我等說了算,陛下也得看我們的臉色行事!”石崇的野心毫不掩飾,他不僅想染指軍需,更想借助徐黨的力量,更進一步,掌控部分兵權,重現其父嶽峰當年的榮光,隻是他走的卻是一條奸佞之路。

徐靖猛地收斂笑容,清瘦的臉沉了下來,山羊胡子耷拉著,眼神如寒潭般陰冷:“石大人所言極是,但不可掉以輕心。嶽謙雖被牽製,但其父嶽峰的舊部仍在邊軍之中,若處置不當,恐引發邊軍嘩變;秦飛的玄夜衛北司餘孽仍在,雖群龍無首,卻仍有可能暗中作亂;內閣首輔劉玄雖老,卻仍有威望,若他出麵為謝淵鳴冤,恐引發朝野議論。”徐靖的考慮更為周全,他深知權力之路布滿荊棘,一步踏錯便可能萬劫不複,“我等需分三步走:第一步,明日午時準時處死謝淵,以絕後患;第二步,清除謝黨核心成員,震懾百官;第三步,聯名舉薦親信填補空缺,鞏固權力。”

魏進忠連連點頭,細眉舒展了些許:“徐大人思慮周全!清除謝黨,我鎮刑司義不容辭!那些與謝淵過從甚密的官員,我已令密探暗中監控,隻需徐大人一聲令下,便可即刻抓捕;至於劉玄那老東西,我已令鎮刑司密探搜查其府中,若能找到些許‘通敵’的蛛絲馬跡,便可將其一同扳倒,永絕後患!”魏進忠早已覬覦內閣首輔之位,若能扳倒劉玄,便可舉薦徐靖入閣,而自己則能進一步擴大鎮刑司的權力,形成“徐靖掌內閣,我掌特務”的格局。

石崇也附和道:“填補空缺之事,我等可聯名舉薦張文升任吏部尚書,取代李嵩!李嵩雖與我等同為一黨,卻處處提防,若換上張文,更便於我等掌控吏部,任免官員,安插親信。兵部方麵,可舉薦我的親信接任兵部侍郎,協助楊武處理軍政,實則架空楊武,掌控軍籍與邊衛文書。”石崇的算盤打得精,他想通過安插親信,逐步滲透六部,最終實現軍政財權一把抓。

徐靖沉吟片刻,緩緩點頭:“此事可行,但需循序漸進。張文升任吏部尚書,需先說服李嵩主動退讓,可許其太傅銜,致仕養老,保其晚年富貴;兵部侍郎一職,需先剪除楊武的羽翼,再行舉薦。當下最緊要的,是確保明日行刑萬無一失,不得有任何差池。”三人一番商議,權力分配的框架逐漸清晰,官官相護的網絡愈發緊密,每一步部署都透著算計與狠辣,為了權力,他們不惜一切代價,哪怕血流成河,也要掃清所有障礙。

徐靖目光掃過殿內兩人,語氣凝重:“事不宜遲!李千戶!”話音剛落,一名身著勁裝、腰佩繡春刀的親信立刻從殿外快步走入,躬身聽令。此人是詔獄署緹騎千戶,名為李默與宣府衛副總兵李默同名,為區分,稱其為“緹騎李千戶”),是徐靖最信任的部下,一手負責詔獄署的緹騎調度,忠誠且狠辣。

“末將領命!”緹騎李千戶單膝跪地,雙手抱拳,聲音洪亮,透著軍人特有的剛毅。他深知此次任務的重要性,也清楚謝淵的身份,更明白這背後的權力博弈,一旦成功,自己便能平步青雲,因此早已做好了萬全準備。

“即刻率三百緹騎,隨我前往詔獄,押解謝淵前往西市死牢!”徐靖將錦盒中的聖旨取出,遞到緹騎李千戶手中,清瘦的手指指向殿門,語氣斬釘截鐵,帶著不容置疑的威嚴,“沿途嚴加戒備,所經街道,令鎮刑司密探先行封鎖,禁止任何人靠近圍觀;押解途中,若遇阻攔,格殺勿論!抵達西市死牢後,與魏大人的鎮刑司機動營交接防務,日夜看管,不得讓謝淵與任何人接觸,更不許走漏半點風聲!”徐靖的每一道命令都精準狠辣,不給任何意外留有餘地,他要確保謝淵從詔獄到刑場,全程處於絕對掌控之中,不給秦飛舊部或嶽謙任何救援的機會。

“末將領命!”緹騎李千戶接過聖旨,如捧著尚方寶劍般,小心翼翼地收入懷中,轉身快步離去。殿門開合間,寒風呼嘯而入,卷走了殿內的暖意,卻卷不走奸佞們臉上的得意。緹騎李千戶走出偏殿,立刻召集早已等候在宮門外的三百緹騎,這些緹騎皆身著玄色勁裝,腰佩利刃,麵無表情,眼神銳利如鷹,是詔獄署最精銳的力量,專門負責重大案件的押解與抓捕。

魏進忠見緹騎出發,也立刻起身:“徐大人,石大人,我這便前往西市部署防務!”他轉身對殿外喊道:“趙千戶!”一名身著鎮刑司製服的千戶應聲而入,躬身聽令。趙千戶是鎮刑司機動營的統領,手下有五千機動營士兵,是魏進忠最倚重的武力力量。“率三千機動營士兵,即刻趕赴西市,封鎖西市及周邊三條街巷,設置三層防線,內層由機動營士兵駐守,中層由鎮刑司密探巡邏,外層由玄夜衛南司密探接應,務必做到飛鳥難入!”魏進忠的聲音陰柔卻帶著狠厲,“若發現任何形跡可疑之人,無需審問,直接抓捕,若有反抗,就地格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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趙千戶領命離去後,魏進忠又補充道:“我已令鎮刑司密探前往京營外圍布防,監控嶽謙、秦雲的動向;同時令密探加強對玄夜衛北司衙署的看管,防止秦飛與外界聯絡。徐大人,押解途中若有任何情況,可隨時令緹騎燃放信號彈,我會立刻調兵支援。”徐靖點頭致謝:“魏大人考慮周全,有勞了。”兩人相視一笑,眼神中滿是心照不宣的算計,他們深知,隻有相互配合,才能確保此次事件萬無一失,進而鞏固各自的權力。

石崇也站起身,粗聲說道:“我這便回總務府,令工匠加快趕製刑具,同時令戶部侍郎陳忠調撥糧草,確保鎮刑司機動營與詔獄署緹騎的後勤供應。另外,我會令總務府的人前往西市刑場,協助布置行刑台,確保明日午時行刑順利進行。”石崇的任務雖多為後勤保障,卻至關重要,刑具的質量、糧草的供應、刑場的布置,每一個環節都關係到行刑的順利與否,也關係到他們權力布局的成敗。

徐靖看著兩人離去的背影,清瘦的臉上露出一絲滿意的笑容。他走到案前,拿起一張京師輿圖,上麵用紅筆標注著押解路線、封鎖區域、防務部署,每一個細節都標注得清清楚楚,這是他與魏進忠、石崇三人連夜繪製的,凝聚了他們的心血與算計。輿圖上的紅色線條,如一張巨大的網,將西市、詔獄及沿途區域牢牢籠罩,也將謝淵的生路徹底斷絕。

徐靖收起輿圖,整理了一下官袍,便也起身前往詔獄。他要親自押解謝淵,一方麵是為了彰顯自己的權威,另一方麵也是為了防止途中出現任何意外。他深知,謝淵在百姓與軍中威望極高,若押解途中出現百姓攔路請願或軍人嘩變,後果不堪設想,因此必須親自坐鎮,穩定局麵。走出偏殿,朔風迎麵吹來,徐靖卻絲毫不覺寒冷,心中的權力之火越燃越旺,他仿佛已經看到了自己日後權傾朝野的景象,看到了百官跪拜、帝王倚重的榮光。

緹騎李千戶率領三百緹騎,從偏殿宮門出發,沿著宮道快步前行。玄色的勁裝在昏黃的宮燈光線下,泛著冷冽的光澤,腰間的利刃隨著步伐輕輕晃動,發出細微的聲響,與整齊的腳步聲交織,形成一股令人膽寒的氣勢。宮道兩側,玄夜衛南司的密探早已等候在旁,見緹騎經過,紛紛躬身行禮,他們是周顯派來協助封鎖宮城通道的,確保緹騎能夠順利出宮,前往詔獄。

按照預定路線,緹騎需從宮城西側的安定門出宮,前往位於城西的詔獄署。安定門的守衛早已接到周顯的命令,見緹騎到來,立刻打開城門,放行無阻。城門開啟的瞬間,凜冽的朔風夾雜著殘雪湧入,吹得緹騎們的衣袍獵獵作響,卻無人退縮,依舊保持著整齊的隊列,快步走出宮城。

出宮城後,街道上早已空無一人。鎮刑司的密探已提前封鎖了沿途街道,驅散了所有百姓,隻留下巡邏的密探在街角巷尾值守。街道兩側的店鋪門窗緊閉,燈籠被風吹得搖搖欲墜,昏黃的光影在積雪上投下詭異的影子,整個街道透著說不出的陰森與壓抑。緹騎經過時,巡邏的鎮刑司密探紛紛上前躬身示意,彙報街道封鎖情況,確保沒有任何可疑人員混入。

“加速前進!”緹騎李千戶高聲下令,三百緹騎立刻加快步伐,腳步聲如雷鳴般在空曠的街道上回蕩,震得積雪簌簌掉落。他們深知時間緊迫,必須儘快抵達詔獄署,完成押解任務,不給任何潛在的敵人留有餘地。沿途經過的十字路口,都有鎮刑司密探設置的哨卡,緹騎出示徐靖的令牌後,便可順利通過,哨卡的密探則繼續堅守崗位,防止任何人靠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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