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69章 俺鐵麵秉公正豈容私枉, 似廉泉守清正不納汙臟_玄楨記_笔趣阁阅读小说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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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69章 俺鐵麵秉公正豈容私枉, 似廉泉守清正不納汙臟(2 / 2)

行至中途,一名鎮刑司密探快步上前,對緹騎李千戶低聲稟報:“李千戶,前方街口發現兩名形跡可疑之人,試圖靠近封鎖線,已被我等控製,是否帶往鎮刑司審訊?”緹騎李千戶眉頭一皺,冷聲道:“不必,就地審問,若確認是謝黨餘孽,格殺勿論;若隻是普通百姓,驅散即可,切勿節外生枝!”他深知此次任務的核心是押解謝淵,不能因小失大,但若真有謝黨餘孽,也必須果斷處置,防止泄露消息。

密探領命而去,片刻後回報:“回千戶,兩人是城西的百姓,聽聞謝大人被關押,想來探望,並非謝黨餘孽,已被我等驅散。”緹騎李千戶鬆了口氣,隨即下令:“加強戒備!告訴所有哨卡,若再遇到百姓圍觀或試圖靠近,一律強硬驅散,不許有任何情麵!”他知道,謝淵在百姓心中威望極高,若消息泄露,可能會引發大規模的百姓請願,屆時局麵將難以控製,因此必須嚴格封鎖消息,杜絕任何意外。

與此同時,魏進忠的鎮刑司機動營也已抵達西市。三千機動營士兵迅速展開,按照預定部署,在西市及周邊三條街巷設置了三層防線。內層防線由機動營士兵手持長矛,圍成一圈,將西市刑場與死牢牢牢圍住;中層防線由鎮刑司密探組成,他們身著便服,在街巷中來回巡邏,排查任何可疑人員;外層防線則由玄夜衛南司的密探負責,他們潛伏在街角巷尾,監控周邊的動向,一旦發現異常,便立刻發出信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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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市的死牢早已被鎮刑司密探接管,牢卒們皆被替換成魏進忠的親信,確保死牢內部的安全。死牢內陰暗潮濕,寒氣刺骨,牢房的門窗都被加固,牆壁上布滿了鐵釘,防止犯人越獄。牢外,機動營士兵日夜值守,火把通明,將死牢照得如同白晝,卻也透著說不出的陰森。

緹騎李千戶率領緹騎抵達詔獄署時,詔獄署的大門早已敞開,詔獄署的獄丞率領手下獄卒在門口等候。獄丞是徐靖的親信,早已接到命令,做好了押解準備。“李千戶,一切就緒,謝淵已被關押在天字一號牢房,隨時可以押解。”獄丞躬身稟報,語氣恭敬。緹騎李千戶點了點頭:“帶我前往牢房,即刻押解謝淵前往西市死牢!”他深知,時間不等人,必須儘快完成押解,確保明日行刑順利進行。

詔獄署內,陰暗潮濕,寒氣刺骨,與外界的風雪交加形成呼應。長長的甬道兩側,牢房林立,鐵欄杆後關押著各色人等,有被羅織罪名的官員,有反抗官府的百姓,也有真正的罪犯,他們或哭喊,或沉默,或咒罵,空氣中彌漫著血腥味、黴味與絕望的氣息。天字一號牢房位於詔獄最深處,是關押重犯的地方,牢房寬敞卻更為陰冷,牆壁上沒有任何裝飾,隻有一盞昏黃的油燈掛在牆角,搖曳的光影將謝淵的身影投射在牆上,孤絕而堅毅。

謝淵身著囚服,席地而坐,雖身陷囹圄,卻依舊神色平靜,目光堅毅,沒有絲毫的頹廢與恐懼。他雙手放在膝蓋上,脊背挺直,如青鬆翠柏般挺拔,身上的囚服雖破舊,卻依舊掩蓋不住他一身的正氣。他早已料到徐黨的陰謀,也料到蕭桓會下達處死自己的聖旨,心中雖有遺憾,卻無怨恨,隻恨自己未能徹底清除徐黨,未能為大吳掃清沉屙,未能讓百姓過上真正安定的生活。

牢房外,緹騎李千戶與獄丞快步走來,腳步聲在空曠的甬道內回蕩,打破了死一般的寂靜。獄丞上前,打開牢房的鐵門,“哐當”一聲巨響,在寂靜的詔獄內格外刺耳。謝淵緩緩睜開眼,目光平靜地看著門口的緹騎李千戶與一眾緹騎,沒有絲毫的驚訝與畏懼,隻有一絲淡淡的失望——失望於帝王的懦弱,失望於朝政的黑暗,失望於奸佞的當道。

“謝淵,陛下有旨,判你明日午時西市斬立決,今日即刻押解前往西市死牢!”緹騎李千戶手持聖旨,高聲宣讀,聲音冰冷,不帶一絲感情。他本以為謝淵會驚慌失措,會痛哭流涕,會求饒乞命,可眼前的謝淵,卻依舊平靜如水,仿佛被宣判死刑的不是自己,而是一個與己無關的陌生人。

謝淵緩緩站起身,身形雖因多日囚禁而略顯消瘦,卻依舊挺拔。他目光掃過緹騎李千戶手中的聖旨,又掃過門外的一眾緹騎,聲音平靜卻帶著不容錯辨的力量:“我謝淵一生忠君愛國,守京師,活萬民,安邊疆,從未有過通敵謀逆、私挪軍需、結黨營私之舉。徐靖、魏進忠等人羅織罪名,構陷忠良,官官相護,狼狽為奸,日後必遭天譴!”他的聲音不大,卻在陰暗的牢房內回蕩,清晰地傳入每一個人的耳中,讓緹騎李千戶與一眾緹騎都不由自主地心頭一震。

緹騎李千戶臉色一沉,冷聲道:“謝淵,事到如今,還敢嘴硬!陛下聖旨已下,你縱有千言萬語,也難逃一死!識相的,乖乖跟我走,免受皮肉之苦!”他身後的緹騎紛紛上前,想要將謝淵捆綁起來,卻被謝淵抬手製止。

“不必捆綁,我隨你們走便是。”謝淵的語氣依舊平靜,“但我有一個要求,讓我與獄卒換一身乾淨的衣物,我要以清白之身,赴死西市,見天下百姓。”他一生清白,兩袖清風,即便要死,也要死得堂堂正正,不能穿著破舊的囚服,被奸佞們肆意羞辱。

緹騎李千戶猶豫了一下,轉頭看向獄丞。獄丞是徐靖的親信,深知謝淵的威望,若強行捆綁,恐引發不必要的麻煩,便點了點頭:“準了,但需速去速回,不得拖延。”獄丞立刻讓人取來一身乾淨的素衣,謝淵接過衣物,從容不迫地換上,動作緩慢卻有條不紊,每一個動作都透著凜然正氣,讓一旁的緹騎們都不敢直視。

換好衣物後,謝淵再次看向緹騎李千戶:“走吧。”他率先走出牢房,步伐沉穩,沒有絲毫的退縮與畏懼。緹騎李千戶與一眾緹騎緊隨其後,將謝淵圍在中間,形成嚴密的防護,生怕他有任何異動。走出天字一號牢房,甬道兩側牢房內的犯人紛紛探出頭,看著謝淵的身影,眼中滿是敬佩與同情。有被謝淵彈劾過的貪官,此刻也沉默不語,心中滿是複雜;有被徐黨羅織罪名的忠臣,看著謝淵的身影,眼中泛起淚光,仿佛看到了自己的結局。

“謝大人,您是忠臣啊!”一名犯人忍不住高聲喊道,聲音嘶啞卻帶著真摯的敬意。緊接著,更多的犯人紛紛附和,“謝大人,您不能死啊!”“陛下糊塗啊!”“奸佞當道,忠良蒙冤!”呼喊聲在甬道內回蕩,震得緹騎們臉色發白。緹騎李千戶厲聲嗬斥:“閉嘴!再敢喧嘩,格殺勿論!”可犯人們的呼喊聲卻愈發激烈,他們不怕死,隻怕忠良蒙冤,隻怕天下大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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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淵停下腳步,轉頭看向兩側的犯人,眼中滿是悲憫與欣慰:“諸位保重,天道昭昭,奸佞的罪孽終將受到懲罰,大吳的江山終將回歸正途。”說完,他便不再停留,繼續向前走去,步伐依舊沉穩,背影在昏黃的燈光下,愈發孤絕,卻也愈發高大。

謝淵被緹騎簇擁著,走出詔獄署大門。門外,朔風依舊凜冽,殘雪紛飛,昏黃的街燈在風雪中搖曳,映著空曠的街道。三百緹騎形成嚴密的防護圈,將謝淵圍在中間,緹騎李千戶走在最前方,手持徐靖的令牌,示意沿途的鎮刑司密探放行。街道兩側,鎮刑司密探手持利刃,嚴密值守,防止任何人員靠近,可即便如此,仍有不少百姓冒著風雪,躲在街角巷尾,偷偷探望謝淵的身影。

“是謝大人!”一名百姓低聲驚呼,聲音帶著難以抑製的激動與悲傷。“謝大人怎麼會被這樣對待?他是忠臣啊!”另一名百姓哽咽著說道,淚水在眼眶中打轉。謝淵在百姓心中威望極高,青木之變守京師,晉豫大旱活萬民,他的功績早已深入人心,百姓們自發為他立生祠,歲時祭祀,如今得知他被奸佞構陷,即將被處死,心中滿是悲痛與憤怒,卻因鎮刑司密探的威懾,不敢上前阻攔,隻能躲在暗處,默默為他送行。

謝淵的目光掃過街角巷尾的百姓,眼中滿是悲憫與不舍。他看到了百姓們眼中的淚水,看到了他們眼中的憤怒,看到了他們眼中的期盼,心中滿是複雜的情緒。他想對百姓們說些什麼,卻又不知從何說起,隻能微微頷首,向百姓們致意。這個簡單的動作,卻讓百姓們再也忍不住,淚水奪眶而出,低聲的啜泣聲在風雪中隱約傳來。

“謝大人,您是冤枉的!”一名年輕的百姓忍不住高聲喊道,聲音穿透風雪,傳入緹騎們的耳中。緹騎李千戶臉色一沉,轉頭看向聲音來源處,厲聲喝道:“拿下!”兩名鎮刑司密探立刻衝了過去,想要抓捕那名年輕百姓。謝淵連忙開口:“住手!他隻是一介百姓,無心之失,不必為難他。”緹騎李千戶猶豫了一下,見謝淵神色堅定,又擔心引發更多百姓的不滿,便下令:“放了他,驅散即可!”密探們鬆開那名年輕百姓,將他強行驅散,年輕百姓一邊掙紮,一邊哭喊:“謝大人,您不能死啊!陛下會明察的!”

沿途的百姓越來越多,他們冒著風雪,從四麵八方趕來,躲在街角巷尾,偷偷探望謝淵,低聲的啜泣聲、悲憤的議論聲交織在一起,與朔風的呼嘯聲形成一曲悲壯的樂章。“謝大人,我們為您請願去!”一名老者高聲喊道,聲音嘶啞卻帶著堅定。“對,我們去太和殿請願,求陛下明察秋毫!”更多的百姓附和道,想要衝出鎮刑司密探的封鎖,前往宮城請願。

緹騎李千戶見狀,心中暗道不好,立刻下令:“加強戒備!若百姓敢衝擊封鎖線,格殺勿論!”緹騎們紛紛拔出利刃,鎮刑司密探也握緊了手中的武器,氣氛瞬間變得緊張起來。謝淵見狀,連忙高聲說道:“諸位鄉親,不必如此!我謝淵一生無愧於心,無愧於民,無愧於大吳!奸佞構陷,陛下聖裁,我雖死無憾!你們若貿然請願,恐被奸佞冠以‘謝黨餘孽’的罪名,白白犧牲,得不償失!”他的聲音洪亮,穿透風雪,清晰地傳入每一位百姓耳中。

百姓們聞言,紛紛停下腳步,淚水更加洶湧。他們知道謝淵說得對,徐黨奸佞當道,鎮刑司密探遍布京師,貿然請願隻會白白犧牲,不僅救不了謝淵,反而會讓更多人蒙冤。可他們實在不忍心看著忠臣被處死,隻能站在原地,低聲啜泣,默默為謝淵祈禱。“謝大人,您放心去吧,我們會記住您的功績,會為您立碑,讓後世子孫永遠銘記您的忠良!”老者高聲喊道,聲音帶著悲壯與堅定。

謝淵微微頷首,眼中泛起淚光,卻強忍著沒有落下。他知道,百姓們的心意他收到了,這份民心,是他一生最大的榮耀,也是對奸佞們最有力的控訴。他轉身繼續前行,步伐依舊沉穩,隻是脊背挺得更直了。緹騎們簇擁著他,繼續沿著街道前行,身後是百姓們的啜泣聲與悲憤的議論聲,身前是西市死牢那陰森的陰影,一場血色的結局,正在這寒夜中悄然逼近。

謝淵被緹騎押解至西市死牢時,魏進忠已率鎮刑司機動營等候在死牢門外。死牢門外,火把通明,三千機動營士兵手持長矛,排列整齊,形成一道嚴密的人牆,氣氛陰森而壓抑。魏進忠麵白無須,細眉挑動,陰柔的臉上滿是得意的笑容,他看著被緹騎簇擁著的謝淵,眼中閃過一絲狠厲與快意,仿佛在欣賞一件即將到手的獵物。

“謝淵,沒想到你也有今日!”魏進忠尖著嗓子說道,聲音陰柔卻帶著嘲諷,“昔日你在朝堂上彈劾我‘結黨營私’‘濫用職權’,今日卻落得個身首異處的下場,真是報應不爽!”他走上前,繞著謝淵轉了一圈,細細打量著這位昔日的政敵,心中滿是報複的快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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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淵目光平靜地看著魏進忠,沒有絲毫的憤怒與畏懼,隻有一絲淡淡的嘲諷:“魏進忠,你勾結徐靖、石崇,構陷忠良,濫用職權,魚肉百姓,今日的得意不過是暫時的。天道昭昭,你等的罪孽終將受到懲罰,大吳的江山不會容你等肆意踐踏,天下的百姓不會容你等胡作非為!”他的聲音平靜卻帶著力量,如同一把利刃,刺得魏進忠臉色一陣青一陣白。

魏進忠臉色一沉,厲聲喝道:“死到臨頭,還敢嘴硬!把他押入死牢,嚴加看管,不許任何人探視,不許他與任何人接觸!”兩名鎮刑司士兵立刻上前,想要將謝淵押入死牢。謝淵沒有掙紮,從容地跟著士兵走進死牢,背影依舊挺拔,沒有絲毫的退縮。

緹騎李千戶與魏進忠交接防務,將聖旨副本遞給魏進忠:“魏大人,謝淵已安全押解到位,三百緹騎已在死牢外圍布防,協助鎮刑司機動營守護,確保萬無一失。”魏進忠接過聖旨副本,滿意地點了點頭:“李千戶辛苦,回去稟報徐大人,就說一切順利,明日午時準時行刑。”緹騎李千戶躬身應諾,率領緹騎前往死牢外圍布防,與鎮刑司機動營形成內外兩層防護,將死牢牢牢封鎖。

魏進忠走進死牢,來到謝淵的牢房外。死牢內陰暗潮濕,寒氣刺骨,牢房的牆壁上布滿了青苔,地麵上積著薄薄的一層冰水。謝淵席地而坐,閉目養神,仿佛周圍的一切都與他無關。魏進忠看著謝淵的模樣,心中的得意再次湧上心頭:“謝淵,你可知我等為何急於處死你?”他想在謝淵臨死前,好好炫耀一番,享受勝利的快感。

謝淵緩緩睜開眼,目光平靜地看著魏進忠:“無非是怕夜長夢多,怕秦飛找到證據,怕嶽謙起兵救援,怕天下百姓請願,怕真相大白於天下。”謝淵的話一針見血,戳中了魏進忠的要害,讓魏進忠的臉色瞬間變得難看。

“哼,算你聰明!”魏進忠冷哼一聲,強裝鎮定,“你掌兵部、兼禦史台,權傾朝野,又深得民心,若不儘快除掉你,我等怎能安心?如今你一死,秦飛被軟禁,嶽謙被牽製,楊武無兵權,再也無人能與我等抗衡。往後這大吳的朝堂,便是我等說了算,陛下也得看我等的臉色行事!”魏進忠的聲音帶著囂張與狂妄,毫不掩飾自己的野心。

謝淵微微搖頭,眼中滿是悲憫:“你等錯了,權力並非萬能,民心才是根本。你等構陷忠良,濫用職權,早已失去民心,即便掌控了朝堂,也終將被百姓唾棄,被曆史唾棄。今日你等能處死我,明日便會有更多的忠臣站出來,清除你等奸佞,還大吳一個朗朗乾坤。”他的話如同一記重錘,敲在魏進忠的心上,讓魏進忠心中閃過一絲不安,卻很快被得意與狂妄覆蓋。

“多說無益,明日午時,便是你的死期!”魏進忠厲聲說道,轉身離去。走出死牢,魏進忠抬頭看向天空,風雪依舊,卻擋不住他心中的權力之火。他下令加強死牢的防務,令機動營士兵與緹騎日夜輪班值守,不得有任何鬆懈。他要確保明日行刑萬無一失,要親眼看著謝淵身首異處,要徹底清除這個最大的障礙,然後一步步實現自己的權力野心。

魏進忠回到偏殿時,徐靖與石崇也已返回。偏殿內的炭火依舊燃得正旺,案上已擺滿了酒菜,是石崇令總務府準備的,用來慶祝他們的“勝利”。徐靖坐在主位,清瘦的臉上滿是得意的笑容;石崇坐在左側,虯髯抖動,舉杯飲酒,滿臉暢快;魏進忠坐在右側,陰柔的臉上也露出了滿意的笑容,三人推杯換盞,氣氛熱烈,完全沒有意識到自己的所作所為正在將大吳推向深淵。

“徐大人,魏大人,如今謝淵已被押入西市死牢,明日午時便可行刑,我等的心頭大患終於除去了!”石崇舉起酒杯,高聲說道,語氣中滿是暢快,“我提議,為了我們的勝利,乾杯!”徐靖與魏進忠紛紛舉杯,三人碰杯,一飲而儘,酒水入喉,卻澆不滅他們心中的權力之火。

“此次能順利拿下謝淵,全靠我等同心協力,官官相護。”徐靖放下酒杯,清瘦的臉上泛起紅光,“詔獄署負責關押審訊,鎮刑司負責封鎖安保,總務府負責後勤保障,吏部負責輿論壓製,玄夜衛南司負責協助,每一個環節都配合得天衣無縫,才讓謝淵無從辯駁,讓陛下不得不下旨處死他。”徐靖的話點明了此次事件的核心——官官相護,正是因為他們利用各自的職權,相互勾結,形成了密不透風的權力網絡,才得以順利清除謝淵這個障礙。

魏進忠也附和道:“徐大人所言極是!若不是我等相互配合,秦飛的玄夜衛北司或許會找到證據,嶽謙的京營或許會異動,百姓或許會請願,到那時,事情便難以收場。如今好了,謝淵將死,秦飛被軟禁,嶽謙被牽製,再也無人能阻礙我等的仕途!”他想起明日午時謝淵將身首異處,心中滿是報複的快感,那些年被謝淵彈劾的屈辱,終於可以徹底洗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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石崇放下酒杯,粗聲說道:“接下來,我等便要抓緊布局,鞏固權力!吏部尚書李嵩已老,我等可聯名舉薦張文升任吏部尚書,張文是我等親信,掌控吏部後,便可安插更多親信官員,掌控文官任免;兵部方麵,可舉薦我的親信接任兵部侍郎,架空楊武,掌控軍籍與邊衛文書;特務機構方麵,徐大人可聯合周顯,進一步打壓玄夜衛北司,徹底掌控特務力量。”石崇的野心毫不掩飾,他想通過安插親信,逐步滲透六部與特務機構,最終實現軍政財權一把抓。

徐靖沉吟片刻,緩緩說道:“石大人所言極是,但需循序漸進。張文升任吏部尚書,需先說服李嵩主動退讓,可許其太傅銜,致仕養老,保其晚年富貴,避免引發不必要的衝突;兵部侍郎一職,需先收集楊武的‘罪證’,羅織罪名,將其罷官,再行舉薦你的親信,這樣名正言順;特務機構方麵,周顯雖與我等合作,卻也野心不小,需加以提防,可許其加太子少保銜,穩固其地位,同時令鎮刑司密探暗中監控其動向,防止其背叛。”徐靖的考慮更為周全,他深知權力鬥爭的殘酷,一步踏錯便可能萬劫不複,因此必須謹慎行事。

魏進忠連連點頭:“徐大人思慮周全!清除謝黨餘孽之事,我鎮刑司已做好準備,那些與謝淵過從甚密的官員,我已令密探暗中監控,明日行刑後,便逐個清算,震懾百官;至於內閣首輔劉玄,我已令密探搜查其府中,若能找到些許‘通敵’的蛛絲馬跡,便可將其一同扳倒,由徐大人入閣,掌控內閣機務,這樣我等便真正掌控了朝堂大權!”魏進忠的計劃更為狠辣,他想通過清除異己,全麵掌控朝堂,讓大吳成為他們的囊中之物。

三人一番商議,權力布局的計劃逐漸清晰:第一步,明日午時處死謝淵,震懾百官;第二步,清除謝黨餘孽,羅織罪名扳倒楊武、劉玄等人;第三步,安插親信,掌控吏部、兵部、內閣、特務機構等關鍵部門;第四步,架空帝王,成為大吳實際的掌控者。每一步計劃都透著算計與狠辣,每一步都離不開官官相護的網絡,他們為了權力,不惜一切代價,哪怕血流成河,也要掃清所有障礙。

偏殿內的慶功宴依舊在繼續,奸佞們的笑聲在風雪中回蕩,顯得格外刺耳。他們沉浸在權力的快感中,卻不知民心已失,天怒人怨,他們的得意不過是暫時的,他們的權力終將如過眼雲煙,他們的罪孽終將受到曆史的審判。

夜色漸深,風雪依舊肆虐,西市死牢內的寒氣愈發刺骨。謝淵坐在牢房內,閉目養神,腦海中思索的不是自己的生死,而是大吳的未來。他想起了永熙帝臨終前的囑托,想起了自己少年時的理想,想起了百姓們期盼的眼神,心中滿是遺憾與不舍。他遺憾未能親眼看到徐黨覆滅,未能親手為大吳掃清沉屙,未能讓百姓過上真正安定的生活;他不舍那些信任他的百姓,不舍那些追隨他的將士,不舍這片他為之奮鬥一生的江山。

牢房外,鎮刑司士兵與緹騎日夜輪班值守,火把通明,將死牢照得如同白晝,卻也透著說不出的陰森。士兵們的腳步聲、風雪的呼嘯聲、火把燃燒的劈啪聲交織在一起,形成一股令人膽寒的氣氛。謝淵卻依舊平靜,他緩緩睜開眼,看向牢房外的火把,眼神中滿是堅定與期盼。他相信,即便自己死了,也會有更多的忠臣站出來,清除徐黨奸佞,還大吳一個朗朗乾坤,還百姓一個太平盛世。

與此同時,宮城內的蕭桓正獨自坐在禦書房內,神色憔悴,眼神空洞。案上的朱批聖旨依舊擺放著,那“從汝等所請”五個朱紅大字,如同一道淌血的傷口,刺目而絕望。他知道,明日午時,謝淵便會身首異處,而自己將永遠背負著“濫殺功臣”的千古罵名。他心中滿是愧疚與悔恨,卻無力回天,隻能在心中默默為謝淵送行,為自己的良知送行。

京營都督同知嶽謙得知謝淵即將被處死的消息,心中滿是悲痛與憤怒。他想率軍救援,卻被鎮刑司密探監控,軍需供應也被石崇的總務府刻意刁難,若貿然行動,便會被冠以“謀反”的罪名,不僅救不了謝淵,反而會讓京營陷入萬劫不複的境地。嶽謙隻能在營中默默流淚,對著北方的方向,遙拜謝淵,心中發誓,日後若有機會,定要為謝淵平反昭雪,清除徐黨奸佞,完成謝淵未竟的事業。

玄夜衛北司指揮使秦飛被軟禁在北司衙署內,得知謝淵的死訊後,悲憤交加。他想衝出衙署,尋找證據,為謝淵辯冤,卻被玄夜衛南司的密探嚴密看管,無法與外界聯絡。秦飛隻能在衙署內來回踱步,心中滿是不甘與自責,他自責自己未能保護好謝淵,自責自己未能找到足夠的證據,自責自己未能清除徐黨奸佞。他暗暗發誓,一定要想辦法逃出軟禁,找到徐黨構陷謝淵的證據,為謝淵平反昭雪,讓奸佞們受到應有的懲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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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市外的百姓們並沒有離去,他們冒著風雪,守在封鎖線外,默默為謝淵祈禱。有人點燃了蠟燭,微弱的燭光在風雪中搖曳,如同一點點希望的星火;有人獻上了鮮花與祭品,放在封鎖線外,表達對謝淵的敬意與哀思;有人低聲誦讀著謝淵的功績,讓更多的人記住這位忠良之臣。百姓們的心意,如同一股暖流,在這寒冷的冬夜中湧動,溫暖著謝淵的心,也控訴著奸佞們的罪行。

偏殿內的慶功宴終於結束,徐靖、魏進忠、石崇三人各自離去,回到自己的府邸,等待著明日午時的到來。他們躺在床上,卻毫無睡意,心中滿是對未來權力的憧憬與算計。他們夢見自己權傾朝野,百官跪拜,帝王倚重,卻不知一場更大的危機正在悄然醞釀,民心的背離、忠臣的反抗、曆史的審判,終將讓他們的美夢化為泡影。

寒夜漫漫,風雪依舊,西市死牢內的謝淵緩緩閉上眼,臉上露出一絲平靜的笑容。他知道,自己的生命即將走到儘頭,但他的忠魂將永遠守護著大吳的江山,守護著天下的百姓。明日午時,他將以清白之身,赴死西市,用自己的鮮血,控訴奸佞的罪行,喚醒世人的良知。一場血色的結局,即將在這寒夜之後上演,而大吳的曆史,也將因這樁冤案,翻開黑暗而悲壯的一頁。

片尾

天德二年歲暮寒夜,西市死牢忠魂鎖,奸佞得意傳死訊,權力之網密如織。徐靖、魏進忠、石崇之流,借官官相護之勢,承朱批之威,布殺機於街衢,鎖忠良於死牢,隻待明日午時,便要斬儘忠魂,掃清權路。

這場以“正義”為名的殺戮,暴露了封建王朝最黑暗的底色:權欲熏心則奸佞當道,官官相護則律法為虛,民心背離則江山危殆。寒夜漫漫,風雪如泣,忠魂待刑,而奸佞們的得意,不過是曆史長河中的短暫喧囂,終將被正義的洪流衝刷殆儘。

卷尾

謝淵之死,成於徐黨構陷,定於帝王朱批,傳於奸佞之手,實為封建王朝官官相護與權力失衡之必然悲劇。徐靖、魏進忠、石崇等假詔獄署、鎮刑司、總務府之權環,羅織罪愆,官官相護,將特務機構化為屠刀,將後勤部門變為幫凶,將吏部變為輿論工具,以忠魂之血,鋪就權力之路。

蕭桓困於複位未穩之焦、南宮舊辱之痛,懼於黨羽之逼,終棄良知,以“從汝等所請”五字,淪為奸佞的傀儡,犧牲忠良以保權位;周顯、張文之流,趨炎附勢,助紂為虐,加劇了朝堂的黑暗與腐敗。此悲劇非一人之過,乃製度之弊總爆發:權力缺乏製衡,則官官相護滋生腐敗;帝王權力無束,則私欲恐懼背離良知。

司法公正不存,則忠良淪為權術祭品。奸佞得意之日,便是民心背離之時;忠魂赴死之刻,便是王朝崩塌之始。此役警示後世:無製衡則權傾朝野,無公正則忠良蒙冤,無民本則江山危殆。唯有立製製衡、堅守公正、以民為本,方能使忠良不冤,社稷長治,江山久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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