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霽心說,這小子腦子是什麼回路,莫非他以為隻要他喜歡上誰,彆人就都得喜歡他?
瞧瞧這表情,聽聽這語氣,還真有點近之不遜,遠之則怨啊。
她沒說話,徑直走到他病床邊,抬手搭上他的手腕,很好,一切如昨。看著李家倫,齊霽忍不住心裡又想,既然這小子是改頭換麵來的,那麼他一定不是叫這個名字,甚至可能都不姓李,他父親到底是誰呢,娶過三個老婆,職務還不低......
“喂!問你話呢!”齊霽一搭脈,李家倫就不敢出聲,因為測血壓的時候,護士就說過不許說話,所以等她號完脈,他才開口追問。
齊霽點點頭起身,“嗯,我去跟你主治大夫談談。”說完轉身出了病房。
“嗯什麼嗯啊!”李家倫捶了一下床鋪,“小羅!你讓她走,我不用她陪著!看到她我就煩!”
“我?我是誰啊,我可不敢,還是你自己跟她說吧!”勤務兵小羅笑著連連後退。
“你膽子怎麼那麼小?”
“我,我本來膽子就小啊!”
“膽子小你還當什麼兵?”李家倫氣得大吼。
這一吼吸引了病房內所有病號的注意,本來有些喧鬨的房間霎時安靜下來,那個剛換完藥的戰士更是走過來,彎腰看李家倫,“新兵蛋子?”
“你才新兵蛋子?”
“那你哪個部隊的?剛才那女的是你對象啊?長得挺好看,你倆吵架了?”
“誰說她是我對象!”李家倫一瞪眼睛,嘴裡又嘣出一個字來,“滾!”
那戰士也是十八九歲,血氣方剛,最聽不得這種侮辱話語,他立刻神色一凜,一把揪住李家倫的脖領子,聲音危險,一字一句,“你說誰滾?你再說一遍?”
李家倫被人卡住脖子,一時動彈不得。
以他的身手,即便他不受傷,也打不過人家。
隻是那戰士最後一字剛剛出口,就覺左臂一麻,接著手腕被人反扣,壓在床上再也動彈不得。
“啊!”那戰士嚎叫了一聲,卻咬牙不肯求饒,“有種你就殺了我,否則我還揍他!”
小羅也不說話,哼了一聲搡開他,那戰士回身看看李家倫又看看小羅,似乎明白了什麼,甩了甩手腕,“算我倒黴!”
病房裡安靜極了,就連李家倫都傻眼了,他看著隻有一米七的小羅,張了張嘴,什麼都沒說出來。
齊霽這邊,進了醫生辦公室就傻眼了,“鄭,鄭老師?”
“嗯。”一個五十多歲,穿著白大褂的男醫生坐在辦公桌後麵瞥了她一眼,“進來坐。”
“您是李家倫的主治醫師啊,那,那他可有救了!”這位鄭醫生雖然在她培訓期間,隻講過講過兩節課,但所有學員無人不知,這位可是軍區醫院最有名的骨科大拿。
鄭醫生似笑非笑地看著齊霽,讓她莫名其妙,低頭看了一下自己的裝扮,又摸摸頭發,“鄭老師?我有哪裡不妥嗎?”
“妥!你很妥!”鄭醫生哼了一聲,“聽說你看了一眼就說李家倫的骨頭接歪了?”
齊霽腦筋飛轉,眼睛逐漸瞪圓,指著鄭醫生,“你?你就是給李家倫開飛刀的醫生?”彆人不知,都以為直升機送去的是京城醫生,齊霽可是剛從五叔那裡知道,醫生就是哈市的。嗐!她早該想到的啊!
“比不得你啊!”鄭醫生充滿諷刺意味地說。
“哦——,我就說嘛,誰有能耐在那麼艱苦的環境下,能把一個胳膊腿兒粉碎性骨折的和一個摔得快零碎的人給拚到一起!哎呀我早該想到是老師您了!”
“少給我戴高帽子了,說說吧,你是怎麼發現李家倫骨頭歪了的?”
齊霽卡殼了,她能說自己是“看見”的嗎?當然不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