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跑出一段距離,感覺蜂群的嗡嗡聲似乎稍遠了一些,才敢在一片相對開闊的草地上停下來,氣喘籲籲。趙柳耀華興小心翼翼地將油布包裹放在地上,打開一角,露出了裡麵金黃粘稠、散發著濃鬱甜香的蜂蜜和蜂巢。驚魂未定的眾人,看到這“戰利品”,尤其是聞到那誘人的甜香,似乎連身上的疼痛和之前的驚恐都減輕了幾分。
公子田訓用隨身的小銀勺,小心翼翼地挖了一小塊蜂巢,放入口中,那醇厚甘甜、帶著野花芬芳的滋味瞬間在味蕾上化開,讓他忍不住眯起了眼睛,讚歎道:“果然是好蜜!”接連又吃了幾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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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他人見狀,也紛紛圍了上來。葡萄氏-寒春用短刃切下一小塊凝固的蜜塊,細細品嘗;趙柳耀華興則直接用手蘸了些許,吮吸著手指;連驚魂未定的葡萄氏-林香,也忍不住那甜香的誘惑,小口吃了起來。他們用各種方式享用著這冒險得來的甜蜜——或用勺子掏取,或用手抓取蜂巢,或將流動的蜂蜜在葉片上稍作凝固再品嘗。一時間,劫後餘生的慶幸和蜂蜜的甜美交織在一起,氣氛竟然暫時變得輕鬆愉快起來。
然而,好事總是不長。沒過多久,身上又疼又癢、腫著好幾個大包的三公子運費業,一瘸一拐地湊了過來。他剛才光顧著疼和跑,此刻看到那金黃的蜂蜜已經被眾人吃掉了小半,尤其是看到公子田訓又挖了一大勺,頓時急了,也顧不得身上的疼痛,嚷嚷道:“哎!完了完了!彆吃完呀!給我留一點!俺可是被蟄得最慘的那個!”說著,他幾乎是撲了過去,一把從趙柳耀華興手裡將那個還剩大半蜂蜜的蜂窩搶了過來,也顧不上什麼形象,直接用手抓起一大塊連著蜂巢的蜜,塞進嘴裡,大口咀嚼起來,臉上露出了滿足而又因腫脹顯得有些滑稽的表情。
可就在他沉浸於甜蜜的補償時,葡萄氏-寒春猛地抬起頭,耳朵微動,臉色驟變:“不好!聽!”
遠處,那令人心悸的嗡嗡聲再次響起,並且以極快的速度由遠及近!隻見天邊,黑壓壓的一片,如同移動的烏雲,正是之前被激怒的馬蜂群!它們顯然不甘心巢穴被毀,蜂蜜被奪,竟然循著氣味,集結了更多的同伴,氣勢洶洶地追了上來!那規模,比之前更加龐大,嗡嗡聲震耳欲聾,仿佛一支誓要複仇的大軍,徑直朝著這群“竊蜜賊”撲來!
“跑!”公子田訓隻來得及喊出這一個字,眾人瞬間魂飛魄散,再也顧不得品嘗蜂蜜,扔下手中的蜜塊,轉身就跑!
這一次,馬蜂群的速度似乎更快,複仇的意誌也更加堅決。它們緊追不舍,如同一片死亡的陰影,牢牢鎖定在狂奔的幾人身後。山路崎嶇,草木絆腳,而馬蜂卻不受地形限製,在空中疾飛。
葡萄氏-寒春一邊拚命奔跑,一邊對著跑在她前麵、抱著蜂窩舍不得扔、動作因此略顯笨拙的三公子運費業怒道:“三公子運費業!你挑的是什麼蜂窩?!怎麼招惹來這麼多、這麼凶的馬蜂!”
運費業頭也不敢回,氣喘籲籲地喊道:“我…我哪兒知道啊!就看它個頭大…好像…好像是個馬蜂窩…”
跑在旁邊的葡萄氏-林香聞言,幾乎要哭出來:“難怪!馬蜂最是記仇,速度也快!原來是你的緣故!你捅了馬蜂窩了!”
公子田訓揮袖拍開幾隻試圖靠近的馬蜂,沉聲道:“現在說這些已無用處!寒春說得對,先逃命要緊!被這些馬蜂群追上,蟄個幾下或許無性命之憂,但那疼痛腫脹,也足以讓人數日下不了床,滋味絕不好受!我在遊記中看過,它們不追到目標誓不罷休!我們必須一直跑,至少往南跑,跑回南桂城!借助房屋躲避!”
聽到公子田訓的話,身上已經被蟄了無數下、腫痛難忍的三公子運費業帶著哭腔應了一聲:“嗯!快跑!”他此刻真是悔得腸子都青了,早知道這蜂蜜如此“紮嘴”,他說什麼也不會去捅那個馬蜂窩。
畫麵轉向另一處。九月十二日上午,河南區湖州城。天氣略暖,氣溫約二十四度,多雲。刺客演淩風塵仆仆,帶著一身疲憊和任務失敗的沮喪,回到了夫人冰齊雙所在的宅院外。他站在那氣勢不凡的朱漆大門前,猶豫了片刻,臉上寫滿了忐忑,低聲自語道:“這次…這次免不了一頓狠揍了…夫人最恨失敗…”他歎了口氣,硬著頭皮推門走了進去。
果然,他剛踏入前院,還沒來得及通報,就聽到正廳方向傳來一聲冰冷的嬌叱:“演淩!你這無用的廢物!”話音未落,一身華服、麵容豔麗卻籠罩寒霜的夫人冰齊雙已然手持一根烏木戒尺,疾步而出,二話不說,劈頭蓋臉就朝著演淩打了過去!
“夫人息怒!夫人聽我解釋!”演淩不敢運功抵抗,隻能抱著頭,一邊躲閃一邊求饒。
“解釋?任務失敗,讓人從你手裡把人救走,還有臉解釋?!我淩族的‘欣賞’全讓你這蠢材給毀了!”冰齊雙怒不可遏,手中的戒尺又快又狠地落在演淩的背上、胳膊上,發出“啪啪”的脆響。她邊打邊罵,將昨晚得知消息後的怒火儘數傾瀉在演淩身上。
旁邊的廊下,一個穿著隨意、正端著一碟點心吃得津津有味的年輕男子——演心,被這動靜吸引,一邊咀嚼一邊含糊地說道:“哎呀呀呀,朋友啊,你咋被打得這麼慘?哎呦呦呦,哎呦呦呦,那個那個那個…哎呀,哎呀,哎呀,哎呀…”他搖著頭,臉上帶著一種看熱鬨不嫌事大的表情,嘖嘖有聲,“可謂是…聽著都疼啊!”
院子裡,演淩的躲閃求饒聲,冰齊雙的怒罵聲,戒尺落在皮肉上的聲音,混雜在一起,顯得格外吵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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演心被吵得皺了皺眉,忍不住提高聲音喊道:“喂!我說你們!經典打,能不能小點聲?不然的話,我這點心都吃不踏實了,實在是受不了這噪音!”
正在氣頭上的冰齊雙聞言,鳳目一瞪,非但沒有停手,反而將怒火遷移,順手就將手中的烏木戒尺朝著廊下的演心擲了過去:“閉嘴!吃你的點心!再多嘴連你一起打!”
幸好演心反應極快,下意識地一縮脖子,那戒尺帶著風聲,“嗖”地一聲擦著他的頭皮飛過,“哐當”一聲砸在了他身後的柱子上。演心嚇得一哆嗦,手裡的點心差點掉地上,他拍著胸口,心有餘悸地嘟囔道:“嘶…好險好險…這兩個夫妻的關係,我實在是搞不懂,搞不懂,根本就搞不懂…一個願打,一個…嗯,好像也不怎麼願挨?算了算了,我還是吃我的吧,惹不起,躲得起。”他搖搖頭,繼續專注於他的點心,仿佛院中的雞飛狗跳與他無關。
與此同時,在九月十二日中午的湖北區南桂城。氣溫回升至二十七度,陽光透過雲隙,顯得有些灼熱。在公子田訓等人下榻的驛館房間內,不時傳出哀嚎聲。
三公子運費業對著鏡子,看著鏡中那個滿頭滿臉、甚至連脖子和手臂都布滿了紅腫疙瘩,幾乎看不出原本麵貌的“豬頭”,欲哭無淚。他指著自己慘不忍睹的臉,對著正在一旁由葡萄氏-林香幫忙塗抹藥膏的公子田訓抱怨道:“都怪你!田訓哥!要不是你提議去摘什麼蜂蜜,俺…俺才不會被蟄得這麼慘!你看你看!俺這還能見人嗎?!”他聲音嘶啞,帶著濃濃的鼻音,顯然被蟄得不輕,有些部位甚至腫得發亮。
公子田訓的情況則好得多,他隻是在逃跑過程中,手臂和手背上被零星蟄了兩三下,起了幾個不大的紅疙瘩,塗抹了清涼的藥膏後已無大礙。他聞言,無奈地笑了笑,抬起自己塗著綠色藥膏的手臂,展示給運費業看:“三公子,你這可就不講道理了。捅馬蜂窩的是你,抱著蜂窩舍不得扔導致我們被追上的也是你。你看,俺也被蟄了,好不好?隻是運氣比你好點而已。”
三公子運費業一聽,眼睛瞪得更大了儘管在腫脹的眼皮努力下,也瞪不了多大),他指著公子田訓手臂上那小小的疙瘩,又指了指自己布滿全臉的“丘陵”,聲音帶著無比的悲憤和委屈,幾乎要跳起來:“什麼?!你…你還跟俺比慘?!你就這麼兩三個小包!你看看俺!俺這都快成蜂窩了!你…你…”他氣得話都說不利索了,感覺身上的腫痛似乎因為這份“不公平”的對比而更加劇烈了,心裡更是堵得難受,比吃了黃連還要苦。
未完待續,請等下一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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