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飯的熱鬨勁兒還沒完全散去,炕桌上的碗筷狼藉已有人接手收拾。
婁曉娥擦了擦嘴角的油光,率先站起身:“雨水,咱倆去洗碗。”
何雨水聞言立刻點頭,嘴裡含混不清地應著:“好嘞!曉娥姐,我跟你搭夥。”
沈有容見狀,起身想跟著幫忙:“我也來搭把手吧,人多快些。”
“不用不用,”婁曉娥笑著按住她的胳膊,語氣親昵。
“就這點碗筷,我跟雨水兩個人足夠了。”
何雨水也跟著附和:“是啊有容姐,你可是客人,哪能讓你動手?快坐下喝口茶,我跟曉娥姐很快就洗完。”
說著,兩人已經端起摞得高高的碗碟,往水池走去。
沈有容不好再堅持,隻能笑著坐下,目光落在一旁正收拾東西的於莉和於冬梅身上。
姐妹倆正把要帶的小包袱整理妥當,裡麵裝著幾件於冬梅給爹媽做的衣服和給娘家帶的點心。
何雨柱看著於莉和於冬梅收拾好帆布包,心裡犯了嘀咕,忍不住開口:“你們倆都是大肚婆,這路上可得當心著點,我實在有點不放心,要不我還是陪你們去吧?”
於冬梅聞言,轉頭看向他,眼底漾著笑意,擺手道:“不用你陪,又不遠,我跟莉莉走著去就行,活動活動對身子也好。”
何雨柱摸了摸鼻子,臉上露出幾分不自然的笑意。
其實他心裡也犯怵,不太敢跟著去。
於冬梅結婚數年一直無所出,最後是他“幫忙”讓她懷了孕,這事兒在於家早就不是什麼秘密了。
雖說事出有因,可真要麵對麵跟嶽父嶽母坐著,他總覺得渾身不自在,臉上掛不住。
於莉看出了他的心思,忍不住打趣道:“你呀,還是彆去了,留在家裡給沈姐燒點洗澡水吧。早上沈姐看見咱家那口大浴桶,就念叨著想好好洗個澡呢。”
何雨柱聞言,眼睛瞬間亮了起來,像是想到了什麼好事。
他立刻轉頭看向正捧著搪瓷缸喝茉莉花茶的沈有容,語氣帶著幾分雀躍:“有容想洗澡怎麼不早說?我這就去燒水!”
說著,不等沈有容回應,已經一溜煙跑進了小廚房,腳步都透著輕快。
沈有容剛想抬頭說“不用這麼麻煩”,可話到嘴邊,何雨柱的身影已經消失在門口了。
她轉頭看向於莉和於冬梅,姐妹倆正用帶著打趣的目光看著她,眼底滿是笑意。
沈有容白皙的臉頰瞬間染上了一層淡淡的緋紅,連忙低下頭,假裝喝茶,掩飾自己的慌亂。
可嘴角卻忍不住微微上揚,心裡泛起一絲甜意。
小廚房裡,何雨柱一眼就看見爐子上正燒得滾開的水壺,冒著嫋嫋熱氣。
再看看水池邊,婁曉娥和何雨水正圍著個陶瓷盆,用冰涼的自來水洗碗,凍得手指微微發紅。
他哭笑不得地走過去,拎起水壺:“你們倆丫頭,洗碗怎麼不知道用熱水?
我這壺水本來就是燒著給你們洗碗用的,這天都冷透了,天天用冷水洗東西,當心凍壞了手。”
何雨水吐了吐舌頭,有些不好意思地笑道:“光顧著高興搬新家了,忘了這茬兒。”
婁曉娥則理直氣壯地抬了抬頭:“我平時不常洗碗,哪想得到這些?”
何雨柱無奈地笑了笑,拎起燒得滾燙的水壺,將熱水緩緩倒進搪瓷盆裡。
氤氳的熱氣瞬間升騰而起,裹著暖意漫開來,模糊了眼前的光影。
他轉頭一看,見秦淮茹也在隔壁水池邊洗碗,冰涼的自來水把她的手凍得發紅。
她抬眼瞥見何雨柱,輕咬著紅唇,眼裡帶著點不易察覺的委屈,正望著他。
何雨柱看著她凍得微紅的指尖,笑著問道:“秦姐,你要不要也來點熱水?”
秦淮茹抬起頭,一雙大眼睛裡帶著點水潤的光澤,聲音輕輕的,帶著幾分不自覺的軟糯:“我要。”
何雨柱走上前,給她的陶瓷盆裡也倒了些熱水。
趁著倒水的功夫,俯身在她耳邊小聲說道:“你要就說要唄,喊得這麼勾人乾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