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家的晚宴散場時,院兒裡還飄著飯菜的餘香。
劉光天、劉光福兄弟倆裹了裹身上的舊棉襖,對著何雨柱直誇“柱子哥的手藝絕了”!
腳下踩著院角殘留的薄霜,步子帶著幾分酒意的輕快,身影漸漸融進巷口的暮色裡。
婁曉娥剛幫著於莉收拾完桌麵,便轉頭對沈有容笑道:“沈姐,夜裡風涼,裹緊點衣裳,咱倆住的不遠,去我那認認門。”
沈有容是才搬來後院的,性子溫婉,連忙攏了攏圍巾應著,兩人並肩而行,低聲聊著家常,哈出的白氣在冷空氣中轉瞬消散。
廚房裡,於莉係著藍布圍裙用熱水洗碗,瓷碗碰撞的叮當聲混著水汽飄出來。
於冬梅挽著袖子搭把手,一邊擦盤子一邊跺腳:“外頭是真冷了,剛去倒泔水,風跟刀子似的刮臉。”
於莉嘴角帶笑,手上動作不停:“可不嘛,入冬就該冷了,等過些日子下了雪,更得裹得嚴實。”
“不過屋裡有熱炕,倒也暖和,柱子特意多添了些柴火,怕凍著咱。”
姐妹倆你一言我一語,廚房裡的暖意驅散了初冬的寒涼,倒比飯桌上還熱鬨幾分。
何雨水屋裡的燈已經亮了,昏黃的燈光透過窗紙映出來。
這丫頭下午跟著婁曉娥在院裡瘋玩,這會兒才想起作業沒寫,正趴在書桌上皺著眉頭咬筆頭。
課本攤開著,鉛筆在紙上沙沙作響,偶爾停下撓撓頭,鼻尖凍得紅紅的,那副認真又迷糊的樣子,倒讓人忍俊不禁。
她時不時搓搓凍僵的手,往手心裡哈口白氣,又接著埋頭寫字。
樓下屋裡,炕燒得暖烘烘的,何雨柱領著馬師傅盤腿坐炕上,炕桌擦得鋥亮,上麵擺著一壺剛沏好的茉莉花茶。
茶葉在熱水裡舒展,清香嫋嫋散開,混著屋裡煤爐的煙火氣,格外舒心。
何雨柱給馬師傅續了杯茶,笑道:“老馬,嘗嘗這個,曉娥托人從南方捎來的,味兒正,暖身子。”
馬師傅端起茶杯抿了一口,眯著眼讚歎:“好茶!清香撲鼻,比我跑大車時喝的粗茶強多了,喝下去渾身都熱乎。”
兩人就著茶水天南海北地聊,馬師傅常年開著軋鋼廠的貨運大車跑遍全國各地,走南闖北見多識廣。
他一會兒說起東北的林海雪原,雪深能沒過膝蓋,夜裡宿在大車店,圍著煤爐聽老車把式講闖關東的故事,凍得裹著兩層厚棉被還覺得冷;
一會兒又講起南方的初冬,雖不似北方嚴寒,卻透著股濕冷,河麵上飄著薄冰,岸邊的楊柳葉子落得精光,隻剩下光禿禿的枝丫;
聊到興起處,還說起跑運輸時遇到的趣事,比如在山區遇到過野豬攔路,在邊境線見過挎槍的外國哨兵,聽得何雨柱眼睛發亮。
何雨柱也時不時插幾句軋鋼廠的新鮮事,說自己琢磨出幾道新菜,領導們嘗了都誇味道絕,說得興起時,臉上滿是得意。
正聊到熱鬨處,馬師傅抬頭瞥見牆上貼的一張獎狀,紅底黃字,邊角熨得平平整整,上麵寫著“何雨柱同誌在本年度民兵射擊比賽中榮獲第三名”,落款是縣武裝部。
馬師傅眼睛一亮,伸手一指,笑道:“好家夥,柱子你可以啊!還是個神槍手嘞?啥時候參加民兵了,我咋不知道?”
何雨柱聞言,胸脯一挺,臉上的得意勁兒更足了,手一揮道:“嗨,這都是小事!我不光參加了民兵,還是民兵連的連長呢!”
他頓了頓,又補充道:“這年頭咱們民兵隊伍裡藏龍臥虎,退伍軍人一抓一大把,個個都是神槍手。
我不過拿了個第三名。就這,咱們民兵營長葛二蛋都高興壞了,拉著我在營部喝了半宿酒,說我給咱民兵營爭了光。”
說著,何雨柱像是想起了什麼,掏出一把烏黑發亮的20響駁殼槍,還有一個紅色的小本子,得意洋洋地遞到馬師傅麵前。
“馬師傅,您瞧瞧,這玩意兒怎麼樣?持槍證都齊全著呢,正規手續批下來的,民兵連執行任務專用。”
馬師傅連忙放下茶杯,小心翼翼地接過駁殼槍,入手沉甸甸的,槍身擦得一塵不染,透著股冷冽的金屬光澤,槍口的膛線紋路清晰可見。
他是跑大車當交通員,廠裡也給辦了合法持槍證,可手裡那把槍跟這比起來,簡直是天差地彆。
馬師傅摩挲著槍身,臉上露出幾分羨慕:“好槍!真是好槍!這玩意兒火力足、射程遠,握在手裡都踏實。
不像我那把,隻能裝10發子彈不說,就連膛線都快磨平了,打出去的子彈都能飄歪,也就是個擺設,真遇到事兒未必頂用。”
何雨柱聞言一愣,隨即好奇道:“馬師傅,您也有持槍證?”
馬師傅點點頭,從隨身的帆布包裡掏出一個跟何雨柱那個樣式相近的紅色小本子,還有一把略顯陳舊的手槍,遞了過去。
“你瞅瞅,廠裡給辦的交通員持槍證,跑長途運輸怕遇到劫道的,配把槍壯膽。
可這槍年頭久了,保養得也不好,膛線磨沒了不說,有時候上膛都費勁,也就勉強能響。”
何雨柱接過馬師傅的槍,掂量了一下,確實比自己的20響輕了不少,槍身有些地方都氧化發暗,槍托上還磨出了包漿。
他拉動槍栓試了試,果然有些滯澀,忍不住笑道:“這槍確實老了點,不過好歹是合法持有的,總比沒有強。”
馬師傅歎了口氣:“可不是嘛,跑長途夜裡宿在荒郊野外,有把槍心裡踏實些,哪怕是把老槍,也能壯壯膽。”
何雨柱把槍還給馬師傅,忽然眼睛一亮,提議道:“馬師傅,過兩天咱哥倆一塊去郊區打獵咋樣?
我聽說西山那邊有野雞、兔子,正好試試我這把槍的準頭,您也能趁機練練手,說不定還能打隻野物回來改善夥食。”
馬師傅一聽,眼睛瞬間亮了,拍著大腿道:“好啊!那可太好了!我年輕時就愛打獵,後來跑大車沒功夫,這下可有機會了。
正好也讓我見識見識你這神槍手的本事,順帶試試我這老槍還能不能派上用場。”
兩人越聊越投機,當即約定後天一早出發,各自準備好家夥事兒。
屋裡的茶水續了一壺又一壺,煤爐裡的火苗旺旺的,映得兩人臉上紅彤彤的,笑聲此起彼伏。
窗外的夜色越來越濃,初冬的寒風嗚嗚地刮著,卻吹不散屋裡的暖意,伴著兩人的談笑聲,構成了一幅溫暖又鮮活的畫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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