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可真是八十歲老嫗倒繃孩兒,精明一時的豺狼參謀,就這麼在陰溝裡翻了船。
也由此可見,男人確實是用下半身思考的動物,一旦米青蟲上腦,啥都顧不上了。
胡子頭直勾勾的盯著穀壽夫的衣服,不由點了點頭,對旁邊的那個女人說道:“刺查柱,你這趟買賣做得不錯!”
女人得意的揚起下巴,美目顧盼生輝。
把胡子頭看得心裡一蕩,轉過頭對穀壽夫說道:
“說說吧,哪裡人,姓甚名誰。”
“咳,咋說呢?”穀壽夫犯難了,說出身份不好,不說似乎也不好。
“咳,咳個蛋!豬有名狗有姓,馬勺還有個柄!甩個亮萬還能牛子短三分是咋的?你特麼在這跟我打啥糊塗語,就是欠修理的貨!”說到這裡,胡子頭左右撒麼了兩眼。
很快就有一個胡子從南炕上跳下地,嘴裡大罵:
“瑪德,真是賽臉,老虎下山也得拜土地。到了這地方,是龍得盤著,是虎得臥著!”
一邊罵著,一邊上來就是一拳,正搗在穀壽夫的心口窩位置。
穀壽夫“哇”的一聲,早上吃的飯團全吐出來了。心口窩的位置疼得揪心,那滋味,彆提有多難受了。
胡子頭一擺手,笑嗬嗬的說道:“小子,你不願意說也沒關係。狠心柱,你帶他散散心!”
狠心柱,即秧子房掌櫃,說的正是剛才打人的那個胡子。
秧子房掌櫃的眼珠子橫楞了兩下,背著手在前麵走出上房,兩個胡子架起穀壽夫在後麵走。
原來這大院的牆根下,還有一間一間矮小的地窨子,每個門窗前麵都有一個胡子,背著大槍來回走動。
忽然,在一個地窨子裡傳出哭喊聲,隻見一個胡子從裡麵提溜出來一個矮胖子,拔出一把牛耳尖刀,“唰”的一下就削掉了一塊嘴唇,鮮血橫流。
矮胖子話都說不全了。
那胡子反手又是一刀,割掉一個耳朵。
耳朵掉在地上之後,就被一條大狼狗給撿走了。
穀壽夫看得膽戰心驚。
秧子房掌櫃的哈哈大笑,道:
“到了秧子房,不舍得出大項加小項的贖金,就是這個下場!”
而地窨子裡,全是各式各樣的人票,有的脖子上掛著尿桶,有的是雙腳被捆綁在一起,穿進一個木槽子。在木槽子裡麵全是紅色的大螞蟻,在叮咬皮肉。
還有的被半埋到土坑裡,隻露出腦袋在上麵,胡子不知道從哪抓來的蚰蜒,用鑷子挑著往耳朵眼裡塞。
而上大掛、壓杠子那都是家常便飯,不值一提,疼得人票嗷嗷叫,屎尿都出來了。
而且所有的人票都有一個特點,那就是蓬頭垢麵,臭氣熏天,終日不洗臉、不脫衣,屎尿都在褲子裡,身上綁的小繩都把膀子勒爛了,頭發擀氈,虱子成球。臉上更是一排一排的大包,因為這山溝子裡蚊蟲最多,尤其是小咬,到了晚上成群成團,躲無可躲。地上還有草爬子叮進皮肉裡。
可以說,進了秧子房,那就不是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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