薑宿的新衣裳新鞋,可都是上好的料子,還是原主親手做的,少說也能值一兩,拿走。
新買的筆墨紙硯,也是原主出的錢,足足五兩呢,拿走。
還差三百一十二兩五錢,看著薑宿屋裡的東西,萇楚犯了難。
這些都是用過的東西,也不值錢啊,要怎麼湊夠三百多兩啊?
就算把房子給拆了,也湊不出來這些錢。
她發呆的間隙,薑宿卻又一次以為她是在想他。
果然,這女人就是故意在引起他的注意,他倒要看看,她能裝到什麼時候。
有了!
萇楚靈機一動,抬頭望著薑宿整麵牆的書架,有了主意。
“這些書拿去賣掉,應該能湊些錢。”
這裡的書值錢,更彆提是一麵牆的書架都塞滿了。
薑宿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你要把我的書搬走?”
萇楚嫌棄地看了他一眼,“薑秀才年紀輕輕的,耳朵就不好使啦?不要諱疾忌醫,儘早去瞧瞧大夫吧。沈夜,搬書!”
沈夜立刻卷起袖子上前,露出一節精壯有力的手臂。
萇楚唇角彎了彎,童養夫真香,隻可惜他喜歡的人是原主,如果知道換了芯子,恐怕就會跟她劃清界限吧?
魏氏焦急地拉了拉薑宿的衣袖,“兒啊,不能讓他們搬。你還要考狀元呢,怎麼能沒有這些書?”
薑宿沉著臉道:“娘難道要我不還債,讓他們將我欠債不還的名聲宣揚出去?那我以後還怎麼做官?”
魏氏一咬牙一跺腳,吼道:“住手,彆搬了,剩下的錢我來還!”
萇楚示意沈夜停下,看魏氏如何還。
魏氏轉身離開,不多時抱了個木匣子出來。
匣子打開,裡麵裝著銅板和碎銀,底下還壓著幾張銀票。
魏氏取出三百兩的銀票,又拿來秤砣,稱夠十二兩五錢的碎銀,一並交給萇楚。
拿出這些,木匣子裡就隻剩下一把銅板了。
萇楚笑嘻嘻地接過,“沒想到嬸子這麼有錢呢?”
在原主的記憶裡,魏氏一個人帶大薑宿很不容易,可如今看來,原主對魏氏並不了解。
憑這一匣子錢,就算沒原主倒貼,魏氏母子也能把日子過得很好呢。
不過倒也不奇怪,母子倆兩年前才來到百家村,誰知道以前是什麼樣。
萇楚懶得管,她是來要債的,既然債要到了,那也該走了。
萇楚和沈夜拿上還債的財物剛想走,身後的魏氏便哭天搶地的嚷嚷起來。
“搶東西了,沒天理了,萇家丫頭搶東西了!”
萇楚一回頭,看向拍著大腿哭嚎的魏氏,傻眼了。
這麼愛演的嗎?可惜生錯了年代。
萇楚快步走過去,抱緊留下的欠條,對趕過來看熱鬨的村民喊:“勞煩吳三叔,幫忙去請裡正爺爺過來,做個見證。”
被點名的吳三叔立刻道:“好嘞,我這就去。”
跑到半路才後知後覺地反應過來,他隻是吃完飯出門看個熱鬨,怎麼就幫人跑腿去了?
不管了,路都走一半了,那就去把裡正請過去再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