否則,也太欺負人了些。
王興懷走向櫃台,去查看這兩日食肆內的賬目狀況。
而其他食肆內的夥計,頓時麵麵相覷。
這就被攆走了?
從前便聽說過,這王記饅頭鋪的東家做事雷厲風行,現在看來,果然不差。
往後做事,必須得小心謹慎一些為好。
一眾人繼續做事,打起了十二分的精神,更是刻意地對王興懷保持一定距離。
畢竟石滿滔被攆走,他們又大半是石滿滔做主招來的夥計,若是一個不小心,也被攆了出來,那就徹底完蛋了。
夥計劉富全卻是反其道而行之,特地到了王興懷的跟前,滿臉堆笑,“東家。”
正在看賬本的王興懷抬眼,“我好像記得你叫劉什麼……”
“小的劉富全。”劉富全笑得眉眼都不見,“東家記性可真好,連小的賤名都還記得。”
“你有事?”王興懷問。
“小的在這食肆也待了五六年,平時雖然是夥計,可也時常幫著先前的掌櫃做了許多事情,對食肆裡麵了解頗多,東家若是有什麼想問的,可以問我……”
王興懷眯了眯眼睛。
這是要毛遂自薦。
不錯,他喜歡主動,而且有野心的人。
有野心有追求,才會因為自己想要的東西妥協、忍辱負重、且聽話。
王興懷似笑非笑,“既然是跟著石掌櫃做事的,你就不怕我連你一並攆走?”
“東家英明,知曉所有的事情,可東家仁善,連石掌櫃被攆走都還多給了銀錢,必定不會搞株連那一套。”
劉富全笑得狗腿,“更何況,這件事情,攆走石掌櫃一個人也就足夠了,若是多了的話,反而過猶不及。”
王興懷眯了眯眼睛。
還是個聰明的。
的確,這件事情,攆走一個石滿滔便足夠了。
石滿滔剛愎自用,做事不考慮後果,在明知道開封府衙包括左軍巡使在內的許多人都十分喜歡吃趙溪月所做的灌漿饅頭,竟是還想著刻意針對。
這也就是那些人沒有動作,唯獨趙溪月做了些許反擊而已,倘若那些人心眼小上一些,做事利索上一些,彆說這一家食肆,所有的王記饅頭鋪,隻怕都要大受影響。
事情到了這個地步,他這個東家,必須要出麵解決。
而出麵解決,最好的辦法,就是有人擔責。
石滿滔便是這個擔責的人。
將石滿滔攆了出去,既能對外說明他們王記饅頭鋪的態度,也將所有的責任一並都扔了出去。
同時,更能向趙溪月和陸巡使等人示好一番。
稍後,他隻需要再去趙溪月跟前稍稍表一表態度,那汴河大街附近,便會有了新的話題。
王記饅頭鋪的東家王興懷嚴懲大掌櫃,對錯誤絕不姑息。
不但能夠拉回許多人的好感,先前的那個有關王記饅頭鋪灌漿饅頭的手藝來路不正的話題,也就能被壓了下去。
汴京城這麼大,這麼多人,但所有的人都要為生活奔波,忙碌勞累之後,隻想吃上一碗熱飯,睡上一個解乏的好覺,哪裡還有那麼多人惦記著旁人的事情?
不需多少時日,大家便能將手藝來路不正的事情忘了個乾乾淨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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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王記饅頭鋪,仍然正常做生意。
汴京城中,提及灌漿饅頭時,想到的,也仍然是王記饅頭鋪。
這件事,便也就能夠徹底解決。
隻需要攆走一個石滿滔。
其他人,不需要攆走,也不能攆走,以免顯得他王興懷刻薄,做事過於冷酷。
王興懷有著這樣的心思。
但這樣的心思,此時似乎被彆人看穿了。
王興懷饒有興趣地看著眼前這個二十歲出頭的劉富全,片刻後繼續低頭看賬本,“石掌櫃走了之後,這家食肆終究是需要人來管,我先前還要發愁自己能不能每日來盯著,現在看來,倒是有人可以幫我看著了。”
“多謝東家看重,我一定好好做事,不辜負東家期望!”劉富全當下表了忠心。
“兩個月的時間,行的話就接著做,不行就卷鋪蓋走人。”王興懷接著道。
“是!”劉富全朗聲應下。
兩個月,時間不多,但有機會,就是一個好的開端。
劉富全笑容滿麵,“掌櫃的先忙,小的去做事。”
說罷,便去忙碌起來。
招呼客人,厘清雜事,倒是做得有模有樣。
王興懷抬眼看了一看,微微頷首,繼續低下頭。
手中賬本上的數據,無不在顯示著這家食肆這些時日的生意低迷。
希望能通過這件事情,儘快挽回為好。
王記饅頭鋪將石滿滔攆走的事情,猶如一陣風一般,很快吹到了趙溪月和江素雲的耳中。
江素雲一邊忙著給食客打包麻辣豆腐饅頭,一邊感慨,“這王掌櫃,倒是個好的,不會護短偏私。”
趙溪月笑了一笑,並沒回答。
是不護短偏私,還是壯士斷腕?
這麼快便將石滿滔攆走,肯定是知道了整件事情的前因後果。
而短短兩三日的時間,就能將事情調查的這麼清楚,還是一開始就知道所有?
還是說,隻是考慮到石滿滔做的事情,若是成功,便對王記饅頭鋪十分有利,才沒有製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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