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那片絕對的,被清空了的空白裡。
在那連“秦川”這個概念都不複存在的虛無核心。
有一個東西,動了一下。
它不是念頭。
它不是意誌。
它甚至不是能量。
它是一個……動作。
一個提筆寫字前,手腕懸停在紙上的,那個瞬間的“意圖”。
一個歌手張開嘴,發出第一個音節前,胸腔裡那口“氣”。
一個謊言誕生前,那零點零一秒的,心虛的“衝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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它什麼都不是。
但一切,都從它開始。
收藏家正在品味著那最後一縷金色火焰的餘韻。
那是謊言最美的味道。
可它突然停住了。
它那人形的窟窿,“看”向了那片本應徹底死寂的空白。
那裡,有什麼東西,讓它感到了……不解。
它收藏了“故事”。
它理解了“謊言”。
但它無法理解這個東西。
這個……創造謊言的“騙子”本身。
“你……”
收藏家的聲音裡,第一次出現了不確定。
然後。
在那片空白的中心。
亮起了一點光。
不是金色的。
不是溫暖的。
那是一點純粹的,沒有任何顏色的,仿佛能刺穿一切的……白。
那點白光,沒有溫度,沒有形態。
它像一個墨點,滴在了一張無限大的白紙上。
它不發光,卻讓周圍的一切,都變成了它的背景。
“我操……”王二麻子的爛泥意誌,發出了夢囈般的聲音,“那……那是什麼玩意兒?”
“不是火焰。”將軍的意誌,那些散落的骨頭,重新開始震動。
“無法分析。”左威的亂碼數據流裡,強行擠出了幾個字。
那點白光,沒有去修複崩塌的盾牌。
它也沒有去抵抗收藏家的吸力。
它隻是……開始書寫。
它以虛無為紙,以秦川被抽空的靈魂為筆。
它朝著那個漆黑的人形窟窿,寫下了第一個字。
那個字,沒有形狀,沒有讀音。
但它出現的一瞬間,收藏家那個人形窟窿,劇烈地扭曲了一下。
仿佛一個絕對乾淨的平麵,被人用刀,狠狠地劃了一下。
“這是……”
收藏家的聲音,失去了那種複雜的質感,變得尖銳。
那個白點,又寫下了第二個字。
第三個字。
它寫得很快,很潦草,很瘋狂。
它不是在講一個故事。
它是在胡言亂語。
它在把所有可能的,不可能的,合乎邏輯的,違背邏輯的念頭,全都潑向那個收藏家。
一個戰死的將軍,在邊關開了一家麵館。
一個輸光了的賭鬼,靠撿垃圾成了城裡首富。
一個完美的邏輯閉環,愛上了一個無解的悖論。
這些文字,這些念頭,沒有力量。
它們是垃圾,是廢品,是精神的囈語。
但它們,在汙染。
它們在汙染收藏家那片純粹的,用以收藏“真實”的虛無。
“住手!”
收藏家第一次發出了命令。
它那隻由“更深的虛無”構成的手,放棄了那最後一縷金色火焰,猛地拍向那片正在瘋狂書寫的白光。
然而,那片白光,比王二麻子的油更滑,比左威的循環更無解。
它沒有實體。
你怎麼能抓住一個“正在說謊”的動作?
虛無之手穿過了白光,什麼也沒碰到。
但那隻手上,卻被印上了一行歪歪扭扭的字:
“這裡有一隻手。”
收藏家猛地收回了手,那人形的窟窿,第一次,後退了半步。
它看著自己的“手”。
那行字,像一道無法抹去的烙印,刻在它的虛無本質上。
它收藏了謊言。
可那個騙子,卻在它的藏品上,隨手塗鴉。
“你……”
收藏家的聲音,帶著前所未有的震動。
它不再是鑒賞家,不再是收藏家。
它成了一個潔癖的病人,發現自己的無菌室裡,闖進了一隻滿身泥漿的老鼠。
那片白光,那片瘋狂的,混亂的,由無數謊言的“衝動”構成的光,在秦川的意誌中心,重新凝聚。
它沒有變回秦川。
它變成了一個……全新的東西。
一個純粹的,隻為了“講述”而存在的怪物。
一個聲音,從那片白光中響起。
不是秦川的聲音。
那是所有故事開頭,那句“很久很久以前”的回響。
“你想要‘真實’?”
那聲音,帶著一種戲謔的,瘋狂的笑意。
“好啊。”
“我給你現編一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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