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廚師,嫌另一個廚師吵。
秦川的目光,從“服務員”身上移開,落在了不遠處,那根靜靜躺在地上的撬棍。
他的眼神,沒有任何變化。
然後,他抬起腳,朝著撬棍,輕輕一踢。
“鐺——”
撬棍在水泥地上滑行,撞在牆角,發出一聲刺耳的脆響,然後彈進了一堆漆黑的垃圾裡,再無聲息。
一個輕描淡寫的動作。
卻充滿了極致的蔑視。
做完這一切,秦川再也沒有看那個“服務員”一眼。
他轉過身,繼續朝著他認定的方向走去。
巷子裡,隻留下那個“服務員”,像一根被抽掉骨頭的爛肉,癱軟地靠在牆上,大口大口地喘著粗氣。
他的眼神,已經徹底渙散。
恐懼,擊垮了他。
“走。”
王振回過神來,立刻拉住林一的手,快步跟上秦川。
他一刻也不想在這裡多待。
林一被他拉著,還忍不住回頭看了一眼。
“王叔叔,”他小聲問,“那個服務員……是不是壞掉了?”
“他不是一個好服務員。”王振含糊地回答。
“那他……是不是也很好吃?”林一追問。
這個問題,讓王振的後背,冒出一層冷汗。
他不知道該怎麼回答。
承認,還是否認?
承認,就等於承認這些“廚師”會互相吞噬,他編造的“合作做飯”的謊言,就不攻自破。
否認,又違背了林一野獸般的直覺。
“不好吃。”
一個聲音,從他們前方傳來。
是秦川。
他頭也沒回,隻是用那種沒有起伏的語調,說出了這三個字。
“又臟,又難吃。”
這個評價,讓林一立刻撇了撇嘴,露出了嫌棄的表情。
他不再回頭看了。
一個難吃的“服務員”,徹底失去了他的興趣。
王振長長地,鬆了一口氣。
秦川,在無形之中,又一次幫他圓了謊。
或者說,秦川根本不在乎他們在說什麼。
他隻是在陳述一個事實。
一個他通過未知感官,得出的事實。
他們很快走出了這條令人窒息的小巷,重新回到了相對寬闊的街道上。
月光,慷慨地灑在龜裂的路麵上。
秦川的步伐,依舊不快,卻堅定得可怕。
他像一根指針,被遠方一個巨大的磁場,牢牢吸引。
“王叔叔,”林一又開口了,他的好奇心似乎永遠不會枯竭,“那個‘歌劇院’,就是我們的餐廳嗎?”
“對。”王振回答。
“那‘主唱’,就是最大聲的那個食材嗎?”
“對。”
“那……‘聽眾’是什麼?”林一問出了那個最關鍵的問題,“你說是彆的客人。可是,彆的客人,為什麼要撕碎廚師?”
王振的心,又提了起來。
他感覺自己像是在走鋼絲,下麵是萬丈深淵。
每一步,都可能粉身碎骨。
“因為……”王振的腦子飛速運轉,尋找著最合理的解釋,“因為那些客人,等得太久了。他們太餓了,所以脾氣不好。如果我們的廚師,不能用最好吃的菜讓他們滿意,他們就會……很生氣。”
“哦。”林一點了點頭,似乎接受了這個說法。
饑餓,會讓人脾氣變壞。
這個邏輯,他能理解。
王振看著林一那張似懂非懂的臉,心裡湧起一股巨大的疲憊感。
這個謊言,還能維持多久?
他們沉默地走著。
城市,在他們麵前,像一幅巨大的,靜默的遺照。
所有的生命跡象,都被抽離了。
隻剩下鋼鐵和水泥的骨架。
秦川一直走在最前麵,像一個孤獨的領路人。
王振和林一跟在後麵,像兩個各懷心事的影子。
不知道走了多久,秦川的腳步,再次停了下來。
他們站在一個廣場的邊緣。
廣場中央,矗立著一座宏偉的建築,有著巨大的玻璃穹頂和羅馬式的立柱。
即使在廢棄之後,依舊能看出它曾經的輝煌。
那是一座真正的歌劇院。
秦川抬起頭,仰望著那座建築。
他的嘴唇,無聲地翕動著。
王振能感覺到,那股無形的“噪音”,在這裡,變得更加強烈了。
那是一種精神上的壓迫感,像無數根看不見的針,在刺著他的太陽穴。
“就是這裡。”
秦川說。
他的手指,指向了歌劇院的頂部。
那巨大的,破碎的玻璃穹頂。
“最大聲的……就在上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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