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染秋被迫揚起脆弱的脖頸線條,發絲間殘留的洗發水甜香,在壓迫下更加濃鬱地鑽進陳驍鼻腔。
就在虎口力量即將收緊的刹那——
她乾燥的嘴唇突然擦過他繃緊如鐵的手臂筋絡,嘴角咧開,露出一顆尖尖的小虎牙。
甜膩氣息噴在他鐵箍般的腕骨上:“驍哥……說什麼胡話呢?”呼吸燙得驚人,“我這兒,”她喉頭艱難地滾動,帶著瀕死般的誘惑,挺起飽滿前胸,“不一直……隻裝著你麼?”
“劉佳,檢查開關,鎖門。”
聲音在空曠的店裡蕩了一下。
劉佳驟然回神,臉上肌肉幾乎條件反射,擠出一絲乾巴巴的笑。
對著那個已然遠去的背影點頭哈腰:“哎,好嘞店長!您辛苦,明兒見……”尾音在冰冷的空氣裡打著飄。
“明兒見。”
腳步聲徹底消散。
直到確認整間店隻剩下她粗重的呼吸,劉佳才像泄了氣的皮球,拖著步子挪進更衣室。
汗濕黏膩的工作服被剝離,露出藏在布料下的秘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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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後的落地鏡上,無情映照出她後背和手臂上交錯的傷痕。
新傷疊著舊痕,青紫、暗紅,像一本血淚猙獰的曆史書。
她默默換上那件洗得發白、鬆垮垂舊的舊毛衣。帶著某種鄭重的儀式感,從儲物櫃深處,捧出一件疊得方方正正的羽絨服。
嶄新的、蓬鬆的、寬大得離譜——明顯是男生的款式。
她把一張小臉,深深埋進那柔軟衣料裡,鼻翼翕動,近乎貪婪地嗅著。
……
什麼都沒有了。
屬於原主人的、哪怕一絲絲的氣息,都被這理發店無處不在的香味兒扼殺了!
濃烈的香精、廉價的香水、混雜的化妝品氣味……它們像一層黏膩厚重的油膜,徹底將這羽絨服“醃”透了。
掩蓋了所有她拚命想抓住的過往。
一股尖銳的酸澀猛地衝上鼻腔!
滾燙淚水無聲地湧出,瞬間被貪婪的羽絨吸噬殆儘。
她胡亂地、幾乎是粗暴地將巨大的羽絨服裹緊自己瘦削的身體。冰冷的金屬拉鏈猝不及防地刮過她腫脹的麵頰——
“嘶——!”火辣辣的銳痛讓她倒抽冷氣。
鏡子裡,那個瞬間抬頭的女人,發絲下左右臉頰高高腫起,淤紅刺眼。
“……還好,”她盯著鏡中狼狽的影子,聲音沙啞地喃喃,“還好……膚色不算太白。”
回家用冰水狠狠敷上一夜,但願明天能騙過店裡那些對她不懷好意的窺探。
哢噠。
玻璃門沉重地落鎖。
嘩啦——嘩啦——更沉重的卷簾門被用力拽下,隔絕了外界。
門外轉了一整天,令人眩暈的霓虹燈,終於停止了閃爍,陷入一片沉寂的黑暗。
劉佳迅速將懷裡那個早已藏好的、鼓脹得有些變形的包裹,用力塞進羽絨服裡。
臃腫衣物瞬間被撐得極其怪異,沉重地墜在她身前。
她裹緊這不合時宜的“盔甲”,幾乎是踉蹌著,踏踏踏衝下台階。
慘淡的路燈,將她的影子扭曲地投在牆上。一個懷抱著巨大秘密、步履沉重的輪廓,詭異得……
宛如懷了死胎的孕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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