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敢不敢再打個賭?這次翻倍!”她壓著嗓子,帶著點不甘心。
“嗬,”朱嶠歪著頭,隨手把錢塞進褲兜裡,“運氣這東西,不會在同一件事上光顧兩次。下次八成是我輸。”
他話鋒一轉,斜睨著李笑笑,聲音裡帶著一絲玩味:“不過……咱們學校還能找出讓你感興趣的目標?我倒是挺期待的。”
李笑笑在寒風中狠狠伸了個懶腰,深吸一口凜冽的空氣:“反正馬上就要跳出這座大鐵籠了,不如……臨走前再玩一把大的?”
元旦晚會結束後,這段時間相澤燃敏銳察覺到周數的異常。
那張慣常寫著不耐煩的冰臉上,竟偶爾浮現欲言又止的猶豫。
這太反常了。
食堂裡,相澤燃像頭剛撒歡回來的豹子崽子,帶著籃球場曬透的汗味撞過來。
手掌“啪”地拍上來,指關節還沾著點球場黑灰,就這麼大剌剌按在周數額頭上。
“數哥,”他眯起眼,汗濕的短發紮著周數眼皮,隨著他偏頭,肩胛骨在薄t恤下突突直跳,“沒發燒啊……你他媽該不會真中邪了吧?!”
周數反手鉗住他手腕往下一壓,餐盤“哐當”震響。
少年小麥色的前臂瞬間繃出青筋,卻愣是沒往回抽。
“偷刷老子飯卡?”周數聲音壓得極低,喉結在領口陰影裡滑動。
相澤燃腕骨被掐出紅痕,卻咧著嘴笑,突然屈膝頂住桌腿,鐵凳腿在瓷磚上刮出刺耳聲響。
“嘿嘿,我就多買了一份小炒肉。”相澤燃乾笑兩聲,連忙找補,“我們老師說了,我現在訓練量這麼大,需要增肌!”
“增肌?”周數冷笑,筷子尖戳進小炒肉的辣椒堆,“那旁邊的豬肝不是用我卡買的?”
“哎呀,這不是給你補血護眼的嘛。省得像你那個同學似的,戴那麼厚的眼鏡……”
相澤燃聲音驟然低了下去。
食堂門口,熟悉的厚鏡片反光一閃而過。
周數扭頭看了一眼,嘴角崩成一條直線:“晦氣。”
相澤燃猛地壓低上身,運動鞋碾著周數鞋尖:“撤不撤?”
他呼吸噴在周數耳廓,喉結上還掛著汗。
周數沒動,反而深深看向相澤燃,眼神複雜:“最近怎麼這麼乖。”
“你不想說,我就不問唄!”相澤燃把筷子往米飯裡狠狠一插,“反正我看他們也不像啥好人!”
就在這時,朱嶠端著餐盤出現在周數身後。鏡片在頂燈下泛著冷光,盤沿沾著廉價油漬。
周數後頸肌肉瞬間繃緊,喉結在陰影裡重重一滾。
“沒坐了,同學。”相澤燃猛地用膝蓋撞開鄰座空凳,鐵腿刮地的噪音刺耳無比,“這兒怎麼沾到狗屎了?”
他犬齒咬著筷子尖,目光挑釁地釘在朱嶠餐盤裡那塊顫巍巍的麻婆豆腐上。
朱嶠鏡框滑到鼻尖,校服口袋露出半截鋼筆,正色糾正道:“哎,是學長。”
相澤燃“騰”地站起來,籃球鞋再次碾過周數的鞋尖。
少年帶著汗味的熱氣瞬間籠罩餐桌:“沒學長了——”他抓起周數喝剩的半罐可樂,“咕咚咕咚”仰頭灌完,鋁罐在他掌心被捏得發出“哢啦哢啦”不堪重負的呻吟。
然後被他重重砸在桌麵上:“同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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